跟着白人男子來到豪華艙那邊,他打開其中一間艙門,很優雅地請我進去。
我的靈波散發,感覺身後真有兩個好事的華夏一男一女,在五米外裝着進艙門,其實是看着我們。
十二年了,莽荒世界的男女,竟變得這麼無趣了。我的心也是有些悲哀,靈波動了動,這對男女顯然是受不了,趕緊開艙門進去,然後忘記了關門,我想他們是應該馬上就要啪啪啪了。
就在我的前方,另一間豪華艙門裡,赫然又是那“騷#貨”的狂叫隱隱傳來:“天啊天啊,我要做#愛,我要做……我要精靈王子,我要……我要……”
這情況,讓眼前的白人男子還是微微皺了皺眉,對我低聲道:“先生,要不還是解除你的法術吧?這個影響我們之間的交流。”
哦?這男子看起來還是挺有紳士風度?
我沒說什麼,徑直就往他的豪華艙裡走去了。裡面很寬大,設施一流,還有獨立陽臺,可看江上美景。特別是一輪半月當空,星斗密佈,江風如水徐來,確實是好地方。
白人男子輕輕地搖了搖頭,關了門,跟我身後而來。
這種時候,他能識得我動了法術,顯然並非泛泛之輩。不過,在這片土地上,也不能他讓我幹什麼,我就得幹什麼,是吧?
我直接到了陽臺處,倚欄而望,感覺不錯。只是前面的艙房裡,飄來了那“騷#貨”的狂叫聲,確實有點煩人。但這也難不倒我,靈波鎖定了過去。
呵呵,豪華的大牀上,那女子已將自己脫了個光光,雪白迷人,確實很不錯,居然躺在牀上翻滾着,右手狠狠地往某個地方掏着。她的同伴看着那情況,簡直是傻眼了,不知道怎麼做了。
我微微一動,靈波鎖了那女子的嗓子。好吧,她在發狂,繼續發狂,但已不發聲了。而她的同伴,被我靈波襲擊了一下神魄,稍有昏沉的感覺,暈了過去。
安靜了,真的很安靜,不影響看景或者交流。
白人男子走了過來,站在我旁邊。他收起了柺杖,高高的身軀倚在欄杆上,輕聲道:“先生貴姓大名?”
我遠望着天空之月,道:“何姓何名,不足言說。閣下,說說十字架的事吧?”
白人男子淡淡一笑,摘了墨鏡,從襯衣裡掏出那枚十字架,拿在手裡看了看。
我目光斜掃,看着那枚十字架。雖然材質不一樣,但形式、符紋和釘死烈晴那一具是一模一樣,算是縮小版了。
在我的心頭,至少西方有這麼一個教派或者組織,傳承了很久很久,似乎更是我混沌一族的敵人。
那男子隨後將十字架放了回去,雙手扶着欄杆,目視着腳下的江水。他的藍色眼睛很奇怪,我似乎沒見過他眨過,也沒見過眼珠子有所轉動過。
男子低聲道:“這枚十字架,叫聖十字,也許先生曾經見過與之相同或者相仿的吧?”
說完,男子扭頭看我,藍眼睛依舊未眨,眸瞳不轉。他這樣的特點,讓我覺得有些滲得慌。
可我表面上淡定無比,略一點頭:“不錯,確實見過相同中的版本,但顏色、材質不一樣,可上面的紋路是一模一樣的。”
“它現在在哪裡?”男子語氣稍稍重了一些,似乎特別在意。
他的語氣裡,又透着一種壓迫之力,彷彿我不說出來,他便要動武似的。
我心不懼,淡聲道:“我已經埋葬了它。”
“不!你埋葬不了它。甚至,你連上面的聖釘也無法拔下來。”男子似乎一直在盯着我,目不轉睛,語氣裡充滿了肯定。
“聖釘?呵呵……”我笑了笑,反問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男子淡淡一笑,搖了搖頭,“請告訴我,永恆聖十字和永恆聖釘在哪裡?”
我搖了搖頭:“也許不能告訴你。”
很顯然,永恆聖十字,便是釘死烈晴的那一具。西方人還是很能折騰,名字都取得挺霸氣的。
男子顯得有些無奈,不看我,而是望着江水,黯然了一下,道:“先生,爲什麼不能?”
“因爲我不想逝者遺骸再受到驚擾。”
“逝者逝去,留下的是遺骸,沒有大用處。他們還有靈,靈若處置得當,可以在天國得到永生。”男子的語氣有些莊重,但也軟和,如同一個標準級的牧師。
永生?龍族壽命本悠長,但還不是太古一戰中被打成那樣了?莽荒世界受惠於龍族,反倒頭來呢?西方的受惠一族,披着宗教的外衣,來對我講永生之說嗎?
我心裡淡淡一笑,說:“永生?無論任何的生命,都無永生之說。沒有絕對的永生,死亡纔是一切的終結!”
說來也是,混沌尊父都沒能完成永生。
“先生錯了,聖主可以賜我們永生的。”男子看向我,回道。
我淡淡一笑,說:“見過聖主嗎?”
“沒見過,但他住在我們心底,公平、寬宏、善良、仁愛,無所不能。在虔誠的孩子們需要他的時候,他便會出現。”
就這樣的話,我似乎感覺到這個傢伙是要洗我的腦,就像當初有人想洗前哥一樣。
我淡淡一笑:“說得不好聽一點,閣下腿受到災難性打擊的時候,你的聖主並沒有出現。難道閣下是不夠虔誠?”
“是我的母親不夠虔誠,不夠貞潔,是我的父親污辱了聖靈。所以,我的左腿,是胎中產生的畸形。”男子很坦誠,簡直是有一說一,沒有什麼“家醜不可外揚”的禁忌。
我點點頭,說:“胎中畸形,是基因的問題。就算和聖主有關,但你是無辜的。你父母的惡行,換來了孩子的悲劇,所以我無法認同你的聖主是公平、寬宏、善良、仁愛的。”
男子竟然搖了搖頭,道:“聖主的做法,也許是很多人不明白的。我思索了很久很久,終於明白,我的殘疾,是聖主對我的恩賜。他讓我學會了堅強、不屈、努力、奮鬥,用內心的強大戰勝外表的虛弱。感恩,是每一個虔誠者的基本要求。感恩的人,才能離世後前往天國,得到永生。”
我有點服氣,不得不服。宗教的力量就是這麼強大,能把人腦子洗得什麼都分不清了。我想,混沌世界的文明裡面,恐怕沒有宗教的存在。但那文明的種子流傳到莽荒世界的時候,這裡有了,還相當強大。
但我只能說:“聖主無所不能嗎?”
男子神情肅然,更酷,更有氣質,點點頭,仰望夜空,彷彿在看着他那無所不能的聖主,虔誠道:“無上的聖主自然無所不能。”
“他能殺死自己嗎?”我跟着就來了一句。
“呃……”男子啞然,扭頭看着我。
一時間,他無法回答我的話,但他也沒有怒氣橫生的樣子。這種人,也許纔算是比較資格的宗教徒,不喜不怒。他們不像有的人一樣,披着假教徒的外衣,一旦你質疑他的爲人、品行和信仰的時候,他視你爲敵人,恨不得宰了你。
如果不信,當你直面釋永方丈,說他各種低劣的時候,他依舊會表面如佛,心裡絕壁詛咒你千萬遍,罵娘#操#老子。當然,不說這個了,人家肥頭大耳只是因爲年老發福而已。
而我眼前的白人男子,稍有語結之後,依舊柔和有磁性地說:“聖主可以殺死自己,但他不能死。他來過人間,爲所有犯罪的人受過刑難、接受死亡的威脅與拷打,他喚醒我們心靈裡的純潔無邪、公平、正義,讓我們懂得珍惜、互愛、互信。他接受我們對罪惡的懺悔,並原諒我們的過往,賜我們以改過的決心和機會。每一個人都應該感恩聖主,因爲他是值得稱頌、讚美和膜拜的。”
遇上這種人,你真不知道能和他講些什麼了。在他那裡,聖主怎麼做都是對的。
我道:“一個連死都不能的聖主,並不是無所不能。當年西方那些侵#略東方的惡徒之中,不乏他的信徒吧?這是帶着聖主的旨意嗎?聖主來替東方人受過刑難嗎?”
“那是異教徒的行爲,和我們耶路撒冷原教有着本質的區別。”
“哦?什麼時候又冒出個耶路撒冷原教來了?”我倒是好奇,反問道。
“有了聖主的時候,原教與它的教義便存在着。只是異教統治了西方,原教受到了打擊、排斥。”男子平和地說。
我點點頭,說:“哦,原來原教竟然也是小衆化的。不過,什麼叫做有了聖主?聖主又是怎麼來的?”
男子說:“聖主來自很久很久以前的遠古,帶着滿腔的仁愛,創造了世界,以自己的樣子創造了男人和女人,傳給了人們文明的種子……”
眼看着男子又有滔滔不約的“創世紀”說辭了,我趕緊擡手止住了他的話頭,丟了一句話過去:“閣下的聖主還帶着永恆聖十字和永恆聖釘來的吧?”
“你……”男子無語了,目不轉睛地看着我,臉上的肌肉又抽了抽,似乎內心受着巨大的衝擊和煎熬。
我自淡定,道:“不說出永恆聖十字、聖釘上面曾經發生的事情和相關情況,休想再找到它。若是想用強,我不介意讓你聖主虔誠的孩子現在就去天國向他報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