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班主任似乎180度大轉彎的態度,我當即陪着笑,連連點頭:“嗯嗯嗯,我就是張野花。”
“是張野花你就面子大啊?你們農村的家長真是素質高,居然起了這麼個腦殘的破名兒!就你這神經兮兮的樣子,怎麼就考這麼好呢?真是太意外了!”盧雪琪竟然臉色突然一轉冷,一瓢冷水給我當頭澆了下來。
我擦……這美女班主任,她也太損人了吧?
我無語了。
隨即盧雪琪將我的座位安排在了教室左邊的角落裡,告訴我宿舍在那邊男宿411寢室,室友是趙越正,明天上午八點到教室裡集中,軍訓一個月,每天晚上有晚自習。
這一切交代完了,讓我領了書和本子,盧雪琪便提着包,又高傲美麗地離去了。我有些不解,明明還有好些個同學沒來報名嘛,怎麼她不等了?後來我才知道,人家那些同學家裡勢大,不用來軍訓,一個月後再來正式上課就行了。
我將書和本子都放進書桌裡,想了想,還是拿着兩本書出了教室,朝着宿舍那邊走去。先去看看宿舍的環境,見見室友趙越正,然後就回家拿包。
下了教學樓,我看見盧雪琪在那邊停車場上,正拉開一輛白色的寶馬535Li的駕駛室門坐進去,那個滿面血肉糊糊的女鬼不知去了哪裡,倒是沒有跟着她。我雖然農村長大的,但盤龍鎮也是個大鎮,倒見過寶馬、奔馳什麼的,覺得這班主任還挺有錢呢!
我相信那女鬼還會跟着這個高傲冷豔的班主任的,因爲鬼纏上了,就不那麼容易擺脫了。可人家不相信我,還罵我,而且我雖然看得見,但沒辦法治不是?更何況,我特麼也是被陰差盯上的弱男好不好?我都打算一會兒到街上看一看有沒有陰陽先生之類的,求個護身符什麼的了。所以,我搖了搖頭,穿過足球場,到了那邊的男生宿舍。
我來到411寢室外的時候,門關着,但能聽到裡面趙越正父親的聲音,有點嚴肅:“你就在學校裡呆着,軍訓就不必參加了,我都給你們班主任說好了。爸回去還要出趟遠門,有什麼事給我電話。那本陰陽手冊,有時間就多研究一下,琢磨一下,不要讓外人知曉,免得讓人笑話你。你也應該好好學學了,再不學,我可要收拾你了。”
陰陽手冊?能有防鬼的方法麼?我可不會笑話啊,哥現在信啊!我聽得心裡一驚,便又聽到趙越正的聲音響起,粗沉沉的:“爸,我知道了。我送送你吧!”
“不用,我走了。”
聽得這話,我趕緊退出
兩米,裝着才往寢室趕的樣子。門很快開了,趙越正的父親出來了,提着公文包,高大而略顯文弱的造型,衣冠楚楚的感覺。他看到我,還是淡淡地笑着點了點頭,便匆匆前行五米,拐彎下樓去了。
我本來想打打招呼的,但人家走那麼急,也就算了。我上前幾步,推開了寢室門,頓時眼前還是亮了亮。
這雙人宿舍雖然不及我家裡豪華,但還是裝修得不錯,有空調、電視,進門的衛生間門開着,裡面還是坐式馬桶。那時,趙越正坐在靠裡的牀邊,見我來了,笑着起來,看了看另一間牀頭上我的名字貼條,笑道:“呵呵,你是張野花同學哈?好有趣的名字,家花沒有野花香麼?”
我尷尬地笑了笑,點了點頭。沒辦法,我這名字呢,是爺爺取的,這些年也總成爲人們的嘲點了。誰叫我出生時被陰鬼甩在一堆亂墳崗的野花上了呢?只不過,我的身世現在都成謎了,我也只能湊合着叫張野花。
我放下書,笑着說:“你是趙越正同學吧,越來越正能量麼?”
趙越正哈哈一笑,笑聲粗獷,虎牙暴露,顯得挺開朗,道:“是哈是哈,時代需要正能量的呢!我是縣城東郊的,你呢?”
於是,我坐下來,跟趙越正交流了起來。這傢伙果然還是很開朗的人,對我的入學成績也是非常佩服,直呼我是“大學霸”,搞得我不好意思,因爲我一直都不相信我的考試成績爲什麼全縣第二。只是現在我隱隱感覺到這裡面有貓膩呢!
但不管怎麼樣,我進火箭班了,名也報了,免一學期的學費,要是這學期的期末成績掉出全校第40名後,就得轉去普通班,還得交好大一筆贊助費。像我這樣的農村孩子,估計也就交不起錢,直接退學得了。所以,學習壓力山大啊,素質教育到頭來還是應試教育,分數就特麼是大爺!
和趙越正聊了好一陣子,挺投機,主要是他挺開朗,我也是個鄉下來的老油條,很快都哥們兒相稱了。他比我大五個月,我都厚皮臉叫他“正哥”,他也邪哈哈地叫我“花哥”,一聊就扯了大半上午,我們就快成爲勾肩搭背的基友了。
我當然也瞭解到趙越正家裡有錢,他爸趙永剛是看風水、驅鬼僻邪的陰陽師,生意挺不錯。這趙永剛還提前給了班主任盧雪琪三千塊,讓他不用參加艱苦的軍訓,這真是有錢好使啊!
不過,我雖然銀行卡隨便花,但纔不想給那冷傲班主任錢呢,反正我也不怕苦不怕累的,再苦再累有爺爺從小對我的艱苦訓練累麼,那說起來都是淚啊!
趙越正確實對我沒什麼心機,連他爸的職業都說出來了,但還是沒說他自己有本陰陽手冊,這算是底線保留吧?我還是藉機就上了,臉色苦逼道:“正哥啊,不瞞你說哈,我讓地府的一個陰差給盯上了,這傢伙居然過幾天要來拘我的魂,你看……嘿嘿……有什麼法子能讓我避一下麼?”
沒辦法,媳婦大人跟我說幾句話都累,我還真只能想別的辦法了。趙越正一聽,虎臉生驚,直望着我:“花哥,這啥情況?就你這身體倍兒棒,吃飯飯香的體格,不可能被陰差盯上吧?你怎麼知道的?看見啦……啊,我的個乖乖,你莫非練就了陰陽眼?”
話到最後,趙越正都驚吼起來,如同發現新大陸一樣。
我無奈地笑了笑,說:“陰陽眼還用練嗎?今天早上我纔在縣城的家門外看見了那玩意兒,嚇了個半死。”
“哎呦我的花哥哎,這陰陽眼可不是要練麼?我爸都練了三十年,現在都看不太清楚那些東西,只能模糊看個影兒!你倒是能看清楚麼?莫非是天生的?你說說哎,你看到那玩意兒什麼樣子?”趙越正聽得更驚,又好奇。
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陰陽眼是不是天生的了,避過不提,便把當時的情況講了一遍,當然沒講自己九陰命格,只是說那陰差要來找我拘魂,今天不找,估計等幾天就來了。之後,我苦道:“我家裡挺好的,都不打算在學校住了。可是遇上這檔子事兒,我也只能來這裡先避避了。可萬一陰差陰魂不散地又來這裡了,怎麼辦?所以還得求正哥你這樣古道熱腸的兄弟幫個忙不是?”
別看趙越正體格子粗壯壯的,開朗活潑,但還是被我講的陰差形象嚇得額頭冒冷汗。他一抹頭上的汗,臉色很嚴肅的樣子,說:“原來我還不太信這個,不過你一說,我不信都不行了。聽我爸說,拘魂陰差一盯上,你在哪兒都是一樣要被找到的。”
“啊?!這……”我聽得心頭一慌,看了看門口,“這可怎麼搞?正哥,你能幫我想想辦法麼?或者找你爸幫個忙?”
“我爸是看陰陽風水、佈陣僻邪的,驅驅小鬼之類的還行,對付這拘魂陰差這種狠角色恐怕也沒什麼把握的。不過……不過……”趙越正搖了搖頭,目光有點遊移,似乎在猶豫着什麼,但最終還是咬牙點了點頭,說:“花哥,既然咱們兄弟倆這麼投機,我就借你一樣東西使使。”
“什麼東西啊?那可太謝謝正哥了,你就是我的大救星吶!”我一聽就喜出望外,感動得快哭了。這兄弟沒得說,果然有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