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峰是瞭解此人的,鐵骨錚錚的漢子,爲華夏立下了汗馬功勞,後來隱退在蘇家,安享後半生。對於忠良之輩,易峰很是敬佩,且他看蘇若雪的語氣,似乎對這丫頭很關心,這就讓易峰的敵意消減了大半,但這並不表示易峰就把對方當成了朋友而放鬆了警惕之心。
之前被易峰廢掉的那個人應該是被王懷世發現了,要不然他不可能說這番話,易峰還是小看了蘇家的人。
“今日府裡大喜,不宜見紅,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廢了蘇軍,老爺那關就不能過。”王懷世輕輕把蘇若雪撥到一邊,以他的能力,蘇若雪那三兩肉是萬萬擋不住他的,他是擔心一旦動起手來,會誤傷了蘇若雪。
“你要抓我?”易峰扭動着脖子,眯着眼,“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嗎?”
“你修煉了古武術,而且應該小有所成,以你的年紀來說,你算是年輕一輩拔尖的了。”王懷世緊了緊手中的彎刀,咧嘴一笑,“說句自誇的話,當年的我也是一方翹楚,誰也不服。近十年沒動手了,你是第一個,你會感到很榮幸的!”
言罷,王懷世猛然將彎刀前甩,彎刀在空中極速旋轉前進,像是一枚豎切的飛盤,鋒銳的刀刃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着金光,那一道道殘留的虛影好似漫天舞動的分身,美到極致,殺意凌厲。
易峰沒有躲閃,他倏然張開雙臂,胸懷大開之間,圓月彎刀就已經逼近。突然,易峰雙手猛然內合,渾厚的罡氣佈滿雙手,直接作用在了彎刀的刀身上,硬生生地讓旋轉的彎刀停了下來,而此時的彎刀刀刃距離易峰的胸膛僅有一指寬。
蘇若雪長舒了一口氣,後怕地拍拍胸口,大叔這傢伙就知道弄這些懸乎的東西。
王懷世則吃驚不已,雙眼閃過驚奇之色,要想讓旋轉的彎刀停下,首先要確定彎刀的旋轉方向,頻率和路線,其次,還需要有足夠的魄力和能力去接這把刀。反觀易峰,臉不紅氣不喘,如探囊取物般輕鬆自在,這就表明易峰的實力在他年輕時候之上。
“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你讓我很驚訝!”王懷世攥起雙拳,一個羅漢抱月就攻了過來。
“那你就等着我把你拍在地上吧!”易峰把彎刀往地上一杵,腳走虛影步,右手拉住王懷世的拳頭畫圓,瞬間變被動爲主動。
“這是......太極?!”王懷世感覺自己的進攻節奏完全被打亂了,這不是氣息的紊亂,也不是攻擊套路的雜亂,而是整個人都像是被易峰牽引住了,這除了太極中的“四兩撥千斤”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招式能達到如此玄妙的境界了。
“你拳路剛猛,且修煉了鐵布衫,宛若銅皮鐵骨,因此以柔克剛纔是上上之策。”易峰趁着機會將王懷世往身前一拉,而後用肩膀重重地撞擊着王懷世的肩胛,後者吃痛之下,踢腳互補,一腳落空,而後迅速撿起彎刀抽身遠離,易峰給他的感覺非常難纏,他不可再貿然突進。
“踏踏踏~”一陣快速移動的腳步聲傳來,易峰皺眉,腳步移動規律,他判斷爲來了個軍人,然不知道他是誰,也不清楚他有沒有帶什麼武器,但他知道只要來人,他必將陷入苦戰。
情急之下,易峰摸出身上的手機,這玩意體積不小,易峰前衝,作勢就向王懷世扔了手機過去!易峰這傢伙把手機當成手雷了。
距離稍微有點遠,加上易峰的動作很快,當王懷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塊“轉頭”已經迎面襲來,王懷世手起刀落,手機頓時一分爲二,這一看,王懷世徹底傻眼了。
這......
王懷世羞愧難當,而他再度轉向易峰所在的地方的時候,易峰早已沒了身影。
多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機,王懷世釋懷般地搖搖頭,呢喃自語道:“老了,老了啊!”
目送着王懷世走遠,蘇若雪默默地撿起兩半幾乎是均等的手機體,經過這麼一出,她只得悄悄地返回自己的房間。
王懷世和蘇若雪一離開,長相陰柔,喜親棒子的蘇安熙穿着落葉黃色的迷彩服,腳下穿着一雙嶄新的黑色陸戰靴。
他是聞聲而來,到了卻沒見到人,但現場留下的打鬥痕跡,切切實實地表明瞭剛纔有人來過這裡。
貂蟬正在牆外的小竹林裡小心地警戒着,突然易峰從天而降,她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易峰拉着跑了出去。
這一跑就是一公里。
“怎麼了峰哥,裡面有高手嗎?”貂蟬不明所以地問着,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易峰這麼狼狽地逃跑。
“還好,高手算不上,棘手嘛,倒還湊合。”易峰調笑道,王懷世的功力易峰已經摸透了,只要別跟他硬碰硬,那王懷世的勝率就很小了,“我們快離開這。”
易峰擔心蘇家會派人追出來,索性走爲上策,整整衣服,率先向遠處走去,貂蟬緊隨其後離開。
蘇家大院的深處。
“一招敗退了王懷世。”蘇星河身邊的那位看不出年紀的老人,對蘇星河簡單地說了這麼一句,原來在易峰和王懷世對決期間,這人一直都躲在暗處。
“他有那麼強?王懷世可是鐵布衫大成者,那小子就算勝出都該付出代價纔對,不可能這麼輕鬆的。”蘇星河面前的石桌上擺着一張大宣紙,他此刻正舒緩地用毛筆寫着什麼,近來一看,字跡遒勁有力,大氣磅礴,與蘇家門匾上的“蘇府”兩字很是想像,想必那也是出自蘇星河之手。
這名老人在蘇星河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蘇星河聽聞哈哈大笑:“好小子,趨利避害,技巧靈活,王懷世敗在你手裡,不冤!”話音剛落,蘇星河將手中毛筆隨意一揮,一道瀟灑的長捺完結了此次書法,而宣紙上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格外醒目:上善若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