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局長,你誤會了……”
陸歡、杜綺芳、潘文婷瞬間臉全都紅成了大紅臉,林惜紅說三個人不知道節制,明顯是和酒店前臺產生了一樣的誤會,只不過這位衛生局局長說的直接又含蓄,讓他們這些晚輩都生不出反駁的力氣。
“我誤會什麼,你們都才洗完澡,我會不知道現在快捷酒店現在遍地都是的原因嗎?這酒店的沐浴露味道太大,明顯是不合格的產品,嫺兒,這一點回來也可以和一併和你王叔講講。”
林惜紅纔不理會這種無力的解釋,很是開明的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這個老太婆就不打擾了,回頭陸歡你找嫺兒去把課題準備一下,科技進步獎什麼的你別擔心,你只要在本省好好做,應該落實的待遇職稱,都不要擔心。”
林惜紅做事雷厲風行,就像她要來酒店見一見陸歡一樣,說要離開也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就走。範嫺目光灼灼的在陸歡三個人身上掃了一遍,嘴角揚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這樣的表情在這個向來缺少表情的科技狂人臉上就已經是足夠少見的了。
這一對母女隨着蘭博基尼急速抽離的尾燈一起離開,陸歡本來想帶着杜綺芳一起離開,但是潘文婷離不開人,他也不好意思陪着兩個女人一樣,經歷過浴室停電風波,三個人相處在一起實在是有些尷尬。
就這樣陸歡被杜綺芳趕了出來,這個時候他接到張寶強的電話,接通卻是徐曉蕾的聲音,疲憊的聲音裡面夾雜着九天風雪,帶着壓抑不住的憤怒:“你的手下爲你重傷不醒,你這個當大哥的現在在哪裡風流快活?我不想聽你的解釋,如果你還想和我們幺妹在一起的話,不像我們寢室姐妹一起堅決反對你,現在就來醫院,我不放心任何我們醫院任何一個醫生進行下一步的手術。”
這個被張寶強強行拉到了修車鋪面對了一場暴力廝殺的女孩,此時提起那個始作俑者卻只有關切,在那張其實很是俊朗帥氣的臉上,她看到了男人肩上承擔的重量,這種曾經在父親身上無數次看見的東西,激起了她心底最柔軟的神經。
在張寶強的病情稍微穩定之後,她沒有任何猶豫的撥通了陸歡的電話,根本懶得去考慮陸歡此時正在做什麼,是不是正合自己寢室的幺妹單獨相處做一些男女之間愛做的事情。
徐曉蕾這個時刻唯一擔心的,就是張寶強熬不過這一關,就這樣做一輩子的小人物,這是她最不想看錯的一幕。
這個一潭死水的世界太過無聊,總需要幾條躍上龍門的鯉魚告訴人們夢想還有實現的機會。徐曉蕾相信張寶強是有這個潛質的鯉魚,但是第一步,是他要可以活得夠長,否則潛力永遠只是潛力,別人看不到摸不着,說出去只會被人輕蔑的嘲笑。
陸歡一驚,掛斷電話就想要奔赴醫院,卻發現天太晚了這附近根本沒有一輛出租車,無奈之下值得辨明方向,往一中心醫院所在方向狂奔而去,想在大陸上遇見出租車的話,再打車。
他跑出一段距離之後,忽然聽到身後引擎聲響,很快一輛警車黏了上來,陸歡沒有當回事繼續跑,警車卻拉響了淒厲的警笛,一個女警掏出槍喝道:“什麼人,你已經被包圍了不要再試圖逃跑,快快素手就擒!”
這個聲音很耳熟,陸歡眉頭微皺,一下子就想起了這是自己曾經治療過的刑警隊長,慕容飛燕的聲音。只不過此時她身體已經康復,說話之間底氣十足,帶着強烈的質問口氣。
他知道是自己深夜狂奔的造型,實在是太想一個逃竄的罪犯,知道自己兩條腿肯定不可能跑過四個軲轆,而且不知道慕容飛燕萬一手不穩,一顆子彈射出不說爆頭避免,不管哪裡受傷都是一個不好的時候,陸歡只能站定,回過來頭看難着他的慕容飛燕,一臉無奈。
陸歡忍不住氣喘吁吁的問道:“我是良民,就是趕路而已,慕容飛燕,不要用那種審視犯人的目光看着我,我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也沒有觸犯任何法律法規,我查詢過的。”
“陸歡,是你?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又在這裡幹什麼?”
慕容飛燕那個深夜狂奔賊竟然是陸歡,着實吃了一驚。不是因爲今天才剛剛見過,而是因爲沒有想到他一個看似沒有什麼可怕身材的小醫生,身體素質竟然這麼好,以一般人百米飛奔的速度跑了至少三圈,簡直就是強悍到了極點。
“我看不出來嗎,我當然是在跑,至於做什麼……”陸歡本來想要她別管閒事,但是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腦海中靈光一閃,問道,“你現在不趕任務吧?”
“沒有任務,例行巡巡邏而已。”慕容飛燕笑道,“有事嗎?”
“當然有,立刻送我去一中心醫院。”
陸歡直接鑽進了慕容飛燕的車裡,沉聲命令道。
“你不知道我在巡邏嗎,我又不負責一中心醫院那邊……你,你要做什麼?”慕容飛燕不滿的抱怨道,但是聲音突然從中間階段,變成了陰沉無比的冷喝。
慕容飛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只見陸歡不知什麼時候欺了她的身,從她的腰側槍套裡面直接把她的佩槍掏了出來,瞬間拉開保險電光石火之間抵在了她的太陽穴上。
“不做什麼,我就是要趕回醫院救人,懶得和你廢話!”陸歡的聲音裡面沒有任何一點商量的餘地,是徹徹底底的命令語氣,“否則我不介意浪費一點,自己開車,我想這個要求不高吧?”
“你這是襲警!”慕容飛燕憤怒的道,她一向自負身手了得,近身搏鬥的水平在整個渡城警察隊伍裡面都是排的上號的,一般男人四五個都進不了她的身,今天卻被陸歡一下子把生命一部分的配槍多了過去,慕容飛燕羞憤欲死。
雖然這裡面有沒有對陸歡多加提防的因素,但是這一招得手還蹬鼻子上臉的無恥行徑,實在是讓慕容飛燕有些不能接受。
“我們當初約定你出院傷愈後有一場比試的對吧?現在這場比試提前開始,我贏了,你已經被我打得沒有還手之力了。”陸歡吐出一口氣,“獎品就是你送我去醫院,現在。”
慕容飛燕沒有說話,似乎還在權衡利弊。陸歡似乎沒有耐心,手指關節傳來壓動扳機的聲音,這個形式一觸即發,慕容飛燕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好女不跟男鬥,實在不敢和這個瘋子賭命,然後踩油門往一中心醫院的方向行去。
開着警車到深夜十二點的路面上一路,這樣的囂張也是難得,陸歡靠在椅子上,不自覺就想起範嫺開着蘭博基尼在路面上橫衝直撞的樣子,相比那車開起來比警局這輛豐田花冠舒服多了?
有機會要買一輛自己的車了,陸歡如是想到。
趕到醫院的時候,徐曉蕾還有很多人都陪在張寶強身邊。陸歡才進病房,徐曉蕾就一巴掌摑向陸歡,被修車鋪的一個漢字擋住了,算是張寶強最鐵的一個哥們兒。
“你個混蛋,得罪那麼多人做什麼,有你以爲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活得不耐煩嗎?”
徐曉蕾也不明白自己哪裡來的怒氣,明明和張寶強之間唯一的瓜葛也是應該生恨的不平事,但就是對這個男人恨不起來。
有些人努力攀爬的姿態,就是旁觀者都感覺到心疼。
陸歡平靜的對視着徐曉蕾,看着這個精緻冷淡的女孩也露出了衝動的一面,有些意外,也有些情理之中的感覺。他沒有因爲他的不禮貌生氣,只是淡然問道:“我的事情你不必理解,現在張寶強怎麼樣?”
“內出血,本來穩定了,但是情況突然變差,照了片子,主任開了之後說不容樂觀,正在討論手術方案……”
徐曉蕾說不下去,明明知道一個醫生不應該有太多的情緒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陸歡點點頭,站到了張寶強的牀旁捏起他的手腕,其實看見張寶強的臉色他就知道徐曉蕾說的一點也不假,但是還需要號脈瞭解最真實的情況。
大約半分鐘後,陸歡鬆開了手,嘴角揚起一絲微笑:“算這小子命大,我剛得到了一大批上好的藥材,否則都沒有把握治好他,現在你也不用擔心,累了就需休息,我去和主人商量一下。”
陸歡對徐曉蕾一笑,陳千荷和林雪雯也在病房裡面,不過她們兩個看到陸歡的表情都有些畏懼,自從跟着張寶強知道現在陸歡涉黑之後,她們就不敢像之前對陸歡那麼不客氣了。
“這裡不需要這麼多人,你們身上有傷的,找醫生護士去處理,別站在這裡和我搶氧氣了,走,走!”
陸歡看向把病房堵得水泄不通的一羣大漢,想不到他手底下人雖然不多,但是短短時日內張寶強召集起來的人手也不少,此時聚集在醫院裡面也是一道生人勿進的風景,這一點讓他很滿意。
“陸爺,強子他沒事吧?”
退出到門口的時候,修車鋪老大忍不住回頭問道。
“放心,死不了殘不了,就是受點罪罷了,對男人來說不算什麼。”
陸歡搖頭,把和醫院無關的人員都轟了出來,然後和急診主任商量了一下,去庫房取了幾味從範嫺那裡得到的藥材,煎出了一碗藥湯,給張寶強灌下,然後對急診主任道:“現在把他放太平間冷凍一下,我們去準備一批消毒的隔溫手套。”
“什麼,你現在就要把張寶強送太平間?他還沒死,你這不是變相的活埋嗎!”徐曉蕾瞬間就爆發了,沒有想到自己等了陸歡這麼長時間,卻是給她這樣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