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浪終於祭練完成了一根死神釘,累得半死不活之時,沈浪忽然發現雪叮噹也跟過來了……
心念一動,沈浪立刻出了封天鼎。
便見前方雪叮噹紅裙飄飄,如仙子一般朝前疾飛。
沈浪咧嘴一笑,招了招手打了一聲招呼:“嗨,美女,i‘mhere!(我在這!)”
雪叮噹翩然迴轉身來,一聲招呼都不打,一鞭子就抽了過來。
天器崑崙鞭,隨意抽動間,罡風肆虐,空間顛倒,乃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雪叮噹嘴裡口口聲聲說要殺沈浪,其實哪裡下得去手?
這一鞭子也不過出口惡氣罷了。
而且沈浪既然已經吃過一次虧,第二次顯然能夠從容面對……
沒想到,此時正是沈浪虛弱到了極點的時候。
沈浪手段再強,修爲再高,畢竟不是鐵人……前面爲了破除燭龍的法陣和燭龍黑炎結界,幾乎已經累得半死。
後面爲了祭練死神釘,神念消耗一空,幾乎是從未有過的虛弱!
眼見着雪叮噹不按套路出牌,攻擊過來的還是曾經那羅王叱吒風雲時候的本命天器崑崙鞭,本來就沒有想過要跟她動手的沈浪怪叫一聲轉身就逃!
然而天器就是天器,哪怕是雪叮噹無法發揮出來其真正的威力,這一鞭子過來,虛弱無比的沈浪也是立刻遭了秧!
只是剛一竄出去一百米,呼啦啦一下,沈浪便是感覺上下顛倒,南北不分!
若是在全盛時期,在沈浪對崑崙鞭非常熟悉的情況之下,那還是有辦法應對的。
可惜這一次,以沈浪神唸的虛弱,哪怕是把不死天刀內的拉不拉多召喚出來……都已經做不到了。
何況,就算是做得到,哪裡還來得及?
“啪!”
沈浪後背被這一鞭子抽了個正着!
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傳來,沈浪悶哼一聲,如同炮彈一般往地上砸落而下!
“轟!”
就在被莫青烏抓出來的那個大洞邊上不遠,出現了一個只比那個洞小上一點點的人形深坑!
雪叮噹愣愣的看着地上那深坑,好一會才反應了過來,在空中狠狠的一跺腳,喃喃說道:“這個混蛋,怎麼都不知道躲一下!”
身形一動,雪叮噹快速飛了下去,探頭往下一看。
只見得下方塵土飛揚,烏漆墨黑的,乍看之下卻是沒有看清楚沈浪的蹤影。
雪叮噹隨手一揮,一股勁氣拍出,驅散了煙塵。
隨後她運轉了目力往下看去,便見沈浪四仰八叉仰躺在坑洞底部,無聲無息。
雪叮噹神念一掃,發現坑洞底部的沈浪虛弱到了極點,禁不住問了句:“喂,沒死吧?沒死就吱個聲!”
坑洞底部的沈浪聽到聲音,有點吃力的睜開了雙眼。
他看了看上方的雪叮噹,有點艱難的伸出右手,彷彿想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
“叮噹……”
沈浪聲音沙啞,很是艱難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只是,他右手擡起來沒有多少,腦袋也只是微微仰起來一點點,便立刻啪的一聲,頭還手都跌回到了地面,徹底的無聲無息了。
之前在隱月墓地的時候,雪叮噹已經被沈浪這般欺騙過一次。
此時看到沈浪又來這一手,雪叮噹的心依然是沒來由的揪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主要是,沈浪因爲救那羅王,然後急不可耐的祭練成功了一根死神釘,此時神念耗盡,體內靈力也是所剩無幾,確實虛弱到了極點。
雪叮噹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來什麼話。
想飛下去看看具體吧,又怕再一次被騙。
就在這時,雪叮噹腦海裡面閃過了一個畫面:“不對!這個混蛋是被我抽了一鞭子後背,剛剛摔下去的時候明明是趴在地面的,怎麼在洞裡卻是仰着的?別說我沒有想殺他的心了,就算真有,剛剛這麼隨手一鞭子難不成還真能殺掉他麼?”
“當初在蒼霞山上,那魔威如獄的天魔出現,也沒有傷到他一根毫毛的吧?”
想到這裡,雪叮噹又是一愣:“爲什麼……我剛剛心裡想的是,我沒有殺他的心了?我真的不想殺他了麼?卻又爲什麼還要欺騙自己……”
羞怒交加之下,雪叮噹全身靈力集中在右腳上,狠狠一跺腳!
地面上傳出一聲巨響,轟然一下,全部塌陷了下去,如潮水般的泥石朝着下方的沈浪掩蓋而下,瞬間就把沈浪給活埋在了下面!
果然,這地面剛一塌陷下去……
下方能量涌動,一道身影沖天而起!
“叮噹,你好狠心啊,竟然真的要把我活埋麼?”沈浪在空中站穩了腳跟,怪笑一聲說道。
雪叮噹露齒一笑,細聲細語說道:“你猜呢?你認爲你這個混賬傢伙的話我還能相信麼?”
沈浪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剛剛被你打可真不是裝的,我從來沒有過這般虛弱過……剛剛若不是靠着沈浪這刑天戰鎧,鐵定被你一鞭子給打殘了。”
雪叮噹看了一眼沈浪身上的鎧甲,沒有說話。
沈浪又道:“你不是想殺我麼,這個時候其實是殺我的最佳時機……你手中的崑崙鞭妙用無窮,使用得好了,殺我並非難事,就不準備在這個時候試一試麼?”
雪叮噹一愣,杏目圓瞪說道:“你又在耍什麼花招!我要不要殺你還需要你來提醒麼?你讓我殺,我偏不殺,你能把我怎麼樣?”
“不怎麼樣。”沈浪有點黯然傷神的往前飛去,一邊飛一邊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一點,在你面前,我是沒有任何防備的。換做是其他王武鏡強者,王武鏡五重天以下,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傷得到我。”
“如果你真想殺我,這個時候是最佳時機。”
“如果你其實心底已經不想殺我,那麼我們一起走一走,好麼?”
說完這句話,沈浪轉過頭來,看着雪叮噹不再說話。
雪叮噹嘴脣蠕動了兩下,嫣然一笑道:“走一走也行,我就看看你還會刷什麼陰謀詭計!有什麼陰謀詭計你衝着本小姐來吧,我是不會怕你的!”
沈浪嘴角一翹,右手猛然一招道:“就這麼說定了,來死狗!(let‘sgo-讓我們走)”
剛剛還在發笑的雪叮噹勃然變色,沒有任何徵兆,手中長鞭有一次甩出!
可憐沈浪說的都是真話,他是對雪叮噹真的沒有什麼防禦,而且也確實是虛弱到了極點。
這一鞭子過去,沈浪還未動作,又捱了一記,慘叫一聲又把地面砸出來一個大坑。
“哧!”
再一次的沖天而起,沈浪在虛空直跳腳:“混蛋,讓你動手你不動手,讓你走你又動手了,不按套路出牌啊你!”
“誰讓你罵我‘死狗’的!”雪叮噹氣嘟嘟的再次揚起了長鞭。
沈浪白眼一翻道:“那是一門外語……呃,就是某個地方的方言,意思是‘讓我們走’,唉,沒文化,真可怕!”
“說誰沒文化呢?”雪叮噹面色一紅,作勢預打。
沈浪聳聳肩,一偏頭笑道:“走吧。”
雪叮噹扁扁嘴,斜斜的瞪了沈浪一眼,真的飛到了沈浪邊上說道:“喂,我以前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啊?能跟我說說以前的事情麼?”
“你想知道以前的事情麼?說來話長……好吧,我長話短說。”沈浪笑了笑說道:“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我正在捱揍,被天神學院的人羣毆……這羣混蛋,不敢跟我單挑,說多個人打我,當時我神勇無敵……”
“都在捱揍了,還神勇無敵個屁啊,說實話,不要胡言亂語!”雪叮噹呵斥了一聲。
“呃,我就是想讓氣氛變得更加輕鬆一點,加點佐料嘛,事情是這樣的……”沈浪開始把第一次遇到雪叮噹時候,到最後分開,一點一滴的說了出來。
就在沈浪開始對雪叮噹講述着兩人以前事情的時候,就在鬱木洞福地的東北方向,離開龍鱗神殿兩千多裡的地方,一位身穿白袍的神秘人攔住了一名器宇軒昂的青年。
這白袍的神秘人只是輕飄飄的懸浮虛空,周身沒有任何氣息釋放出來,臉上被一層雲霧遮掩,完全看不清楚男女或者年齡。
而他對面的那青年,赫然便是在蒼霞山上被沈浪擊敗,然後被天魔救出去的獨孤戰歌!
“五千年不見,天魔兄風采依舊,實在是可喜可賀。”白袍人悠悠說道:“不過這孩子與戰神殿有着特別的關係,還希望你你將他留下。”
這聲音非常有磁性,聽起來立刻讓人生出來一種感覺,下意識的就會認爲面前這白袍人是一名儒雅俊秀的中年人。
對面的“獨孤戰歌”臉上黑氣涌現,發出一陣讓人耳膜生疼的聲音:“嘿嘿,想不到戰神殿五色旗旗主的白旗白駱冰,竟然本尊親至!還真是好威風啊?我是不是應該受寵若驚啊?”
陰陽怪氣的這麼一說,他語氣立刻一變:“別人怕你戰神殿五色旗,我天魔莫無道可沒有將你們放在眼裡!我就想問一句,想留下這孩子,你,憑什麼?”
白駱冰也不生氣,繼續用非常有磁性的聲音說道:“不憑什麼,天魔兄現在在我面前的,只是一縷殘破的魂念,而且先前已經受到過重創,虛弱之極,本座若要殺你,根本不會吹灰之力。”
“你在威脅我?”天魔莫無道暴喝一聲。
白駱冰擺擺手說道:“沒有任何威脅的意思,我只是想讓天魔兄明白一件事情,我站在這裡,是想要跟你談條件,而不是爲了拼個你死我活……”
“五千年前,戰神殿五色旗旗主分別去往封印閣下頭,胸,手,腳,腹的秘境,而我,去了封印你頭顱的獨孤世家。”
“天魔兄爲什麼不想想,爲什麼以我的能耐,不但沒有讓封印加固,卻反而故意打破了一個缺口,讓你找到了機會逃出昇天呢?”
天魔莫無道大吃一驚:“那缺口是你故意留下的?”
“你認爲呢?”白駱冰淡淡說道。
天魔莫無道面色連變數下:“五千年前你們就在算計我了?我不信!你們這些人類說的話沒一句可信的!”
話音剛落,一股巨大的威壓頓時便是將白旗旗主白駱冰團團籠罩。
殺機,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