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自家別墅的臥室裡。
他整個腦袋已經被紗布所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了,現在感覺顱骨都像是要裂開一樣。
甚至,溫嘉良對當時的場景已經不太能記得請了,他只記得自己被一個很漂亮很性感的女人從車裡拉出來撞了一頓腦袋,但是,那個女人具體長的是什麼樣子,他已經是完全沒有印象了。
這是妥妥地腦震盪。
溫玥欣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正側着身看着自己的小叔。
她的頭髮柔順地垂下來,披在白色的修身外套上。
溫玥欣在不說話的時候,有種淡淡的出塵之感,也許這種氣質是家族遺傳,但是,倘若她一開口,取而代之的則是青春的氣息,很是靈動。
所以,在這兩種氣質的交織之下,溫玥欣能在寧海大學裡成爲校花般的人物,也是很容易理解的。
“我這輩子,就從來沒吃過那麼大的虧!”感受着腦殼似乎裂開般的疼痛,溫嘉良的心中滿是不爽,說道,“林然,這一切都要怪那個林然!”
溫玥欣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小叔,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如果你繼續抱着這種想法的話,接下來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此刻的溫玥欣,似乎比平時要多了一分穩重。
“我是站在雙山島的立場上來考慮問題!”溫嘉良說道,“蘇中雲也算是我們門派的中流砥柱了吧?他都被林然搞了,我們不站出來,那麼,接下來當我們被搞的時候,誰會站出來幫我們?”
剛說完話,他便捂着腦袋:“他媽的,說起話來都震得腦殼疼,那個該死的女人下手真狠!”
“你活該。”溫玥欣的語氣稍稍轉冷,“蘇中雲都死在了林然手上了,昨天林然就算是一刀劈了你,又有誰能把你救下來?你就不能動動腦子!人家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了!”
“可是雙山島都被攪合成什麼樣子了!”溫嘉良憤怒地說道。
“可我差點死在蘇中雲兒子的手上了!”溫玥欣的語氣也提高了好幾度:“我被蘇明強倒着吊在江面上,有好幾次都差點淹死,這些你看到了嗎?”
溫嘉良猶豫了一下,隨後接着說道:“如果不是林然,你又怎麼會被吊在江面上?你要找根本原因!”
“根本原因就是——林然救了我,你卻對我的恩人恩將仇報!”溫玥欣的目光更冷,“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是非不分?溫嘉良,如果你再這樣下去,咱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說完,她轉身走向門口。
而溫嘉良則是在牀上被氣得直哆嗦!
“溫玥欣,我真是白疼你了!以往對你那麼好,都是白瞎了!”
溫玥欣走到臥室門口,扭頭看了溫嘉良一眼,聲音冷到了極點:“愚蠢之極!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
等溫玥欣離開之後半小時,溫嘉良仍舊坐在牀上咬牙生氣,他很想聯繫一下自己的哥哥,可是,溫懷遠卻處於閉關之中,壓根就沒接過他的電話。
“現在的雙山島,是姓溫還是姓蘇?大哥啊大哥,等你出關之後,說不定掌門之位都不是你的了!”溫嘉良憤憤地說道。
“沒錯,嘉良兄所言甚是,時至今日,我們必須得有所行動了。”
這時候,一道女人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隨後,一個還算是比較苗條的身影,出現在了溫嘉良的視線之中。
看着溫嘉良這滿頭繃帶的樣子,這女人的臉上流露出了清晰的嘲諷之意。
“南宮陸燕?”溫嘉良的眉頭微微一皺,警惕地說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以我的身手,想要進來,你養的那些廢物保鏢能攔得住嗎?聽說你和林然起了衝突,我特地來看看你。”
“這是雙山島的內部事宜,你們福倫山也想橫插一槓?”溫嘉良狠狠皺着眉頭,“恐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
南宮陸燕是南宮鷹翔的姑姑,也是掌門的親妹妹,輩分不低,在福倫山內雖然沒擔任什麼具體的職務,但是卻很有話語權。
“對,我們是想幫你。”南宮陸燕微微一笑:“畢竟,如果你繼續和那個林然作對下去,可能等待着你的結果要比現在更慘,所以……你需要一個強大的外力來合作。”
停頓了一下,南宮陸燕繼續說道:“而在江湖世界裡,再也沒有一個勢力,比福倫山更合適了。”
“如果我不答應你們呢?”溫嘉良說道,“別以爲我不知道,南宮鷹翔那小子也喜歡蘇傾城,我和你們合作,和與虎謀皮有什麼兩樣?”
這個花花公子雖然不知道在寧海談過多少女朋友,可是,在他的心底,仍舊有一個出塵的身影,始終烙印着,難以忘懷。
“更何況,我也只是一個從不涉及到江湖紛爭的都市人而已。”溫嘉良搖了搖頭,這個動作又讓他感覺到了腦殼那裂開般的疼痛:“我在雙山島內沒有任何的話語權的。”
南宮陸燕微笑地看着溫嘉良,說道:“不,你和溫玥欣一樣,之所以被放在都市裡生活,只是雙山島對你們的另外一種保護而已,而且,今天,你不能拒絕我。”
“我爲什麼不能拒絕你?”溫嘉良沒好氣地說道,“是因爲你長得很漂亮,還是身材很火爆?老子見過那麼多女人,還從來沒見過這種能直接起降飛機的!”1
愣了兩秒鐘,南宮陸燕才反應過來“能直接起降飛機”是個什麼意思,臉上頓時怒意勃發!
她走到了牀前,揚手往溫嘉良那纏滿了繃帶的腦袋上重重地抽了一巴掌!
“啊!疼!”
溫嘉良直接被一耳光給抽到了地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
南宮陸燕一把將溫嘉良從地上揪起來,帶他來到窗前,指着別墅外面,冷冷說道:“我知道你在寧海有些勢力,生意也做的還算不錯,手底下人不少,可是,你睜開眼睛看看下面,你覺得你今天能走得出去?”
此刻,溫嘉良正處在二樓的臥室裡,而外面,已經停滿了車子,至少站了一百多人!
忍着強烈的頭疼感,溫嘉良說道:“南宮陸燕,爲了把我綁在你們的船上,你可真是夠下本錢的!”
“今天,你若是不答應,那麼,我便直接廢了你。”南宮陸燕的脣角輕輕翹起,嘲諷地說道,“你就算是搬再多的救兵來,也是沒用的。”
“所以,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人質了?”溫嘉良忍着疼,咬牙問道,“你把我扣押成了人質,只會引起雙山島和福倫山的全面衝突!”
“不不不,我說過,你不是人質,你是我們的合作伙伴。”南宮陸燕又笑了起來,似乎剛剛被嘲諷飛機場的不愉快已經消失不見了。
也不知道她對此到底抱着怎樣的心思。
溫嘉良雖然是個花花公子,但是目光可絕對沒有那麼短淺,他能夠看出來,南宮陸燕一定是有着更大的圖謀。
而她,究竟是代表了自己,還是代表了福倫山,這個目前還無從判斷。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溫嘉良咬着牙。
“我們想要的很多,你慢慢就都知道了。”南宮陸燕微微一笑,“問題是,我們在雙山島內部缺少一個有力的內應,這個內應需要是掌門溫懷遠的至親之人,要麼是溫玥欣,要麼是你……很明顯,你最合適,不是嗎?”
“呵呵,我看你就是想要幫着你那個好侄子爭奪蘇傾城,是不是?”溫嘉良冷笑着說道,“可別怪我說實話,蘇傾城現在被曝出來有個娃娃親,那個男人可比南宮鷹翔優秀多了,你們要是想爭蘇傾城,就得先過他那一關!”
這拉仇恨的水平可不太高。
“你這句話雖然是禍水東引,但是,也是事實。”南宮陸燕淡淡地說道,“你真的以爲,蘇傾城的那個娃娃親,還能蹦躂多久?”
“你們需要我做什麼?”溫嘉良說道,“就算是當內應,也總得有點具體的工作吧?”
“你需要先回雙山島一趟,見一見你的那個掌門哥哥,向他控訴林然。”南宮陸燕的眼睛裡面透着陰險之意:“最好,能讓你的掌門大哥親自出手,直接絞殺林然,這樣也就省卻我很多事情了。”
“你們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是夠響亮的啊。”溫嘉良冷笑着,“你就不怕把我放回雙山島,我就再也不出來了?”
“你不會的。”
南宮陸燕掏出了手機,調出了視頻界面,扔給了溫嘉良:“如果你看完了這個視頻的話,想必就不會說出這麼幼稚愚蠢的話來了。”
溫嘉良的心底忽然涌出了一股不太妙的感覺。
他點開了視頻,隨後,一個和溫嘉良有幾分相像的小女孩出現在了屏幕上。
這個女孩四五歲左右,正坐在椅子上,雙手背在後面,用力地掙扎,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她那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滿是淚光,大眼睛裡面滿是恐慌!
“爸爸,救我!爸爸,救我!”這個小女孩見自己實在掙脫不開,終於開始哇哇大哭了!
“你們……混蛋!”溫嘉良的面色變得煞白,眼睛裡面滿是憤怒,“你們控制了我女兒?”
“你把私生女藏得太好了,我們找到她的時候,也花了不少力氣呢。”
南宮陸燕的嘲諷地說道,臉上流露出了陰謀得逞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