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小叮噹在日月湖中消耗了太多的真氣,在接下來的幾天中,蕭羽每次外出修煉斬龍劍法時,總會把小叮噹帶在身邊。
而三目銀雕也很懂得人情世故,它知道小叮噹的身子虛弱,會把笨重的身子給小叮噹倚靠。
其實,蕭羽把小叮噹帶在身邊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自從神農樹被召喚出來之後,整個日月湖的水流已經完全融匯在了一起,沒有了起初的日字區域和月字區域的劃分。
除此之外,圍繞在日月湖周圍的那一層禁制結界也在慢慢消弱,整個結界的防禦能力也是每況愈下,幾乎已經變得形同虛設。
而隨着日月湖和禁制結界的變化,幽寒谷中的猛獁象羣也變得格外膽大和狂躁。
在過去的成百上千年裡,它們從來都不幹靠近日月湖一步,而如今它們的糞便和足跡已經在日月湖的外圍沙灘上隨處可見,甚至有迅速增加的趨勢。
照此情形下去,猛獁象羣攻佔日月湖是遲早要發生的事情。
除此之外,就連那一個百草族已經居住了上千年之久的山洞也常常得到猛獁象羣的光顧。
雖然它們在面對蕭羽時,不敢造次,只能煞有介事地揚起修長的象鼻亂吼一陣,像是一種有模有樣地鼓譟聲勢,而一旦蕭羽離開,猛獁象羣就會攻擊巖壁上的百草一族族人的浮雕。
這幾日下來,冰牆之上的浮雕被撞擊地都多多少少地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損傷。
這天,和往常一樣,蕭羽修煉了一段時間後,停下來休息。
他走到了三目銀雕的身前,和小叮噹一樣,他也依靠在了三目銀雕那笨重的身體上,而三目銀雕的頭部朝外,身體朝裡,替蕭羽和小叮噹阻擋住了強烈的風雪。
“小叮噹,這幾天,猛獁象羣爲什麼會變得如此猖狂?它們就像是已經發了瘋,着了魔,不停地攻擊你們百草一族的聚居地。“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蕭羽幾天,而此時小叮噹的氣色看起來明顯好了不少,他就向小叮噹詢問起來。
“神農樹中所貯藏的是百草一族最強大的禁錮之力,而禁制結界所在的日月湖又是百草族最後的避難所,上次爲了幫你完成結丹,我違背祖訓,召喚出來的神農樹,並且又將日月湖和禁制結界中的一部分禁錮之力同神農樹中的禁錮之力合在了一起,把這股加強的禁錮之力一同輸入了你的體內…”
說到這裡,小叮噹那清澈的曈曨裡閃過一絲神傷。
“在過去的幾千年中,百草一族都是靠禁錮之力來壓制猛獁象羣的,而如禁錮之力削弱,猛獁象羣也感受到了這些變化,因而它們纔會肆無忌憚地進攻它們以前不敢涉足的地方…” 蕭羽一聽,不禁一怔,他的內心流淌了一股冷冷的歉意。
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的到來不僅打破了整個幽寒谷千萬年以來的平衡狀態,還消耗了百草一族千百年來所積聚的禁錮之力。
這一刻,蕭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蠻不講理的小偷,偷走了這裡的平靜,也偷走了百草一族的禁錮之力。
“小叮噹,都是我不好,是因爲我的到來纔會發生這麼多事,我打破了你的平靜生活,我是一個壞人…”
看到蕭羽在自責,小叮噹‘嘻嘻’一笑,她不願意看到蕭羽因爲此事而自責,因爲在她看來,她爲蕭羽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蕭羽哥哥,你不能不這樣想,雖然你的到來,確實讓整個幽寒谷發生了改變,但更重要的是,你打破了小叮噹的寂寞,小叮噹再也不會一個人對着冷冷的冰牆說話了…”
百草一族如今只剩下了小叮噹一人,對小叮噹而言,整個幽寒谷就是一個可怕的寂寞生長之地,她不想再在此呆下去,沒有家人,沒有族人的可怕日子,已經讓她產生了恐懼感。
換句話說,這裡已經沒有讓她值得留戀的東西了。
寂寞的陪伴是一種歲月的煎熬!
‘轟隆隆!
這時,一個巨大的聲響從不遠處傳來。
與此同時,整個冰層似乎受到了某種強勁的共振,在’咳查咳查‘的聲音中,出現了一道修長的裂縫,這道裂縫像是一道急速飛行的光,幾乎貫穿了整個幽寒谷。
蕭羽的耳朵微微震動,他用自己敏銳的感知能力分析到,這巨大的聲波並不只是一種單純的聲音,而是兩種聲音,一個在前,一個在後,而且在後的聲音的強度遠遠超越了前者。
越來越近!
越來越響!
蕭羽和小叮噹站起身來,而三目銀雕也站在了他們的身後。
不一會,透過白茫茫的雪花,蕭羽看到那支龐大的猛獁象羣朝着他們狂奔過來。
“難道猛獁象羣又想要攻擊我們?”
看到越來越近的猛獁象羣,蕭羽自言自語。
他雖然能夠聽出那是兩股聲響,但此時此刻,他只看到了狂奔而來的猛獁象羣,而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小叮噹神情冷峻,她看來一眼蕭羽,微微搖了搖頭。
“蕭羽哥哥,不是猛獁象羣在攻擊我們,如果我沒有猜錯,它們應該是在逃命…”
“什麼?逃命?莫非在這幽寒谷中還存在着猛獁象羣的死敵不成?”
”不是,蕭羽哥哥,追趕猛獁象羣不是什麼死敵,這種情形在一千多年前也曾發生過,應該是雪峰山的地隕球…“
還未等小叮噹把話說完,猛獁象羣在猛獁象王的帶領下,突然都停在了距離蕭羽和小叮噹只有五十米左右的地方,而且在它們的身後,那種驚天動地的’轟隆‘聲越來越明顯。
整個象羣變得異常焦躁和不安,紛紛揚起長鼻,衝着陰沉沉地天空狂嘯,嘯聲淒厲,就像是已經瀕臨死亡的那種感覺。
由於有小叮噹的存在,小叮噹完全有能力用禁錮之力來禁錮整個猛獁象羣,猛獁象羣雖然是獸族,但它們對此還是心知肚明的。
正所謂前有阻擋,後有追兵,整個象羣都陷入了一種死亡來臨前的恐懼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