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個巨型石佛之上,石佛第七層唯一一隻手臂上站着魔主重流,而其下第六層的兩隻延伸出來的掌心中分別站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兩人。
站立在左邊掌心中之人個頭矮小,身材肥碩,身着一襲黑色袍子,手中拄着一支赤紅色的柺杖,柺杖上塗抹着一道道火焰的紋路,看起來也是一把神兵利器。
而與他相對的站立在石佛右側掌心中之人則身材高挑,全身被一層白色的繃帶包裹的嚴嚴實實,猶如一個活着的木乃伊,只有一雙散發着藍色光芒的眼睛在來回轉動,不斷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而在石佛的正前方是一段赤紅色的階梯,共有四階,階梯的材質不是普通的岩石,而是一種類似於高溫炙熱的岩漿一般的材質,不斷地流動着,卻依然可以平穩地踩踏上去。
階梯之下,便是一個四方形的的黑洞,一股股渾厚的黑氣從黑洞中源源不斷地翻涌上來,然後像霧氣一般,來回在四方形區域中來回流散聚合,不管黑氣怎樣流動,沒有一絲一毫的黑氣會飄出這個四方形區域。
從聖魔殿門口延伸出來一道用千萬白骨堆積而成的白色小道,小道穿越了那片赤紅色的湖泊,直至那個四方形黑**域的正中央位置,然後白色小道消失在翻涌的黑氣中。
而在這白骨小道的左右兩邊則站立那兩隻截然不同的魔徒方陣,從他們的衣着和裝飾來看,一方爲聖血堂門徒,另一方爲萬屍門和屍魂社兩個門派的混合門徒方陣。
“戰仙門蕭羽到!‘
一個響亮的嗓音如同一道閃電,瞬間撕開了原本昏暗死寂的聖魔殿。
嗓音未落,數百個魔門門徒紛紛扭頭朝向了蕭羽,目光兇狠而毒辣,猶如毒蛇的幽目,深邃而可怖。
蕭羽倒也表現地淡定,踩踏着那條白骨小道,徑直來到了距離巨型石佛像大約有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
”戰仙門蕭門主!原來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兒,真是歲月不饒人,代有才人出啊…“
那個身材肥碩之人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蕭羽。
這時,兩外一個身材高挑之人用一種嘶啞而低沉的嗓音道:
”萬屍老祖,你都已經活了五百多年了,卻依然如此多愁善感!歲月流逝又怎樣,如無意外,你還會再活五百年…“
很顯然,那身材肥碩之人便是萬屍門門主,萬屍老祖。
”哼,刑魂,你這個老東西,你這是再嘲笑我嗎?生於盤古大陸人間界本身就是一件悲哀之事,即使修爲再高,倘若進不了長生界,一旦五百年一次的天劫降臨,即使你我修爲元嬰階,也將必死無疑,什麼羽化登仙,壽元千年,不過是糊弄孩子罷了…“
那身材高挑之人乃是屍魂社社主刑魂。
刑魂斜瞥了一眼萬屍老祖,發出了一陣嘶啞的笑聲,他的嗓音如同即將乾涸的泉眼,顯得有氣無力,道:
” 進不了長生界,豈是我之錯!都怪那該死的玄天宗和三幻尊者,倘若我的身軀不變成今日這般模樣,早已經在天劫中死去,別說六百年,恐怕一百年前,我就已經魂飛魄散、化爲一堆人人踐踏的灰塵了…“
萬屍老祖’哼‘了一聲,他手中的赤紅色柺杖劇烈了抖動了一陣,而他也旋即發出了一陣咳嗽。
“好死不如賴活着着!老子還沒有活夠!老子要進入長生界,成爲真正的不死不滅!”
刑魂’哈哈‘大笑了一聲,道:
“今日你我齊聚在這聖魔殿中,不正是爲了不死不滅!”
萬屍老祖和刑魂談笑風生,完全把蕭羽晾在了一邊。
蕭羽故意咳嗽了一聲,以此來宣示自己的存在。
“萬屍老祖,刑魂社宗,你們兩個不能只顧聊得開心,卻忘了今日你我的貴客,是不是顯得有些風範?!”
魔主重流輕輕地撫摸着手上的死靈戒,深藏在袍子中的瞳孔裡閃過一道幽光。
蕭羽擡頭看了一眼萬屍老祖、刑魂還有魔主重流,冷冷一笑,道:
“不管是萬屍門、刑魂社還是聖血堂,你們的待客之道真是不敢讓人恭維,既然把我邀請過來,不是僅僅爲了讓我聽你們說一些雞毛蒜皮之事吧!”
“雞毛蒜皮?好霸道的口氣!蕭門主,據我所知,萬屍門、刑魂社和聖血堂乃魔門三大門派,而除了我刑魂社外,其他兩門也向你發出了邀請,而你今日如約來參加三百年一次的魔門大會,不知是接受了哪家之邀?”
刑魂看了一眼蕭羽。
魔門三大門派本身就是相互競爭關係,在刑魂看來,蕭羽接受了誰的邀約,就意味着蕭羽站到了哪派一邊,從自身門派發展而言,蕭羽有可能加入本門,讓本門如虎添翼,而即使蕭羽並沒有加入本門之意,在這魔門大會之上也能殺殺其他兩派的威風。
還未等蕭羽回答,魔主重流又是一陣肆無忌憚的大笑,道:
”蕭門主是我聖血堂的座上客…“
萬屍老祖一聽,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酸裡酸氣地道:
”重流,今日看起來你倒是信心滿滿,意氣風發,就像三百年前,你被玄天宗封印時一樣…“
想當年,魔主重流尚上年輕力壯,意氣風發,在其成功被推舉爲魔門魔主時不久,玄天宗三幻尊者便合力將其封印,甚至連魔主之座還未坐穩,當時魔門中人便將魔主重流戲稱爲’史上最短命魔主‘的名號戴在了他的頭上,這也成了其他門派魔徒口中私下裡一個經久不息的談資。
雖然他掙脫封印,重歸魔門,並且籠絡魔門大權,成爲真正的魔主,但這個’史上最短命魔主‘的稱號卻讓他耿耿於懷,就像是卡在喉嚨裡的一根魚刺,吞不得,吐不出。
”萬屍老祖,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重流已經今非昔比,以前我奈何不了你,而時至今日,我對付一個瀕死之人還是綽綽有餘…“
萬屍老祖’哼‘了一聲,怒道: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