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呼喊完,便命軍中嗓門大的士卒扯着嗓子一路喊着剛纔的話,奔往其他城門通知大夥。
由於動靜弄得很大,就連城外負責指揮的羌族大將努爾赤也得到了這個驚人的消息。
努爾赤思忖片刻後,當即下令退兵十里,並派出小隊四處打探,看看漢軍援兵是否真的已經埋伏在不遠處。
其實,曹操早已與外界斷絕聯繫多日,哪知道洪翔軍此刻的位置,之所以裝模作樣的扯着嗓子喊話,不過是想鼓舞一下士氣,支撐過這一波敵人的強攻而已。
因爲只有支撐下來,才能施展隨後的計策,否則一旦城破,那麼一切休矣。
幸好這次負責指揮的乃是努爾赤這個自以爲頗有些智謀的傢伙,要是換做其他將領,恐怕結果就兩說了。
望着羌人再次潮水般暫時退去,曹操長出一口大氣,暗道僥倖,接着對夏侯淵道:“傳我將領,立刻命城守帶着城守大印前來聽命。”
曹操在大漢官場頗有些威名,手下大將更是本事不俗,加上安定城守是個膽小怕事、只顧撈錢走關係的主兒,故而即便是城中守兵比曹兵要多幾倍,曹操依然搶佔了城中的最高指揮權。
城守大人被人拖到城牆上時,臉上的兩道淚痕還清清楚楚地擺在那裡,似乎在告訴大家,他有多麼的害怕與無助。
曹操見狀也不斥責其膽小,哈哈一笑,拉起對方道:“城守大人,之前曹某人爲了保衛安定城的百姓安危,多有得罪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城守聞言顫巍巍地說道:“若無曹將軍主持大局,安定城恐早已落入敵手,曹將軍何過之有?倒是下官應該感謝曹將軍誓死保衛安定纔是。”
曹操滿意地點頭道:“值此生死攸關的時刻,每個人都應該拋棄自我,毅然爲國家捐軀纔是。你覺得呢?”
城守大人下意識點頭附和道:“是,是。”
“好。”曹操大讚一聲,衝早就準備在一旁的夏侯淵道:“妙才,把書信給城守大人拿着,再派兩個親兵護着城守大人去羌族大營。”
“遵命。”夏侯淵不由分說地將兩封書信塞到城守大人的手中,揮手命兩個曹操的親衛一左一右夾着城守大人向城門走去。
曹操衝着城守大人的背影喊道:“小的那封信是給你的,路上看仔細了,若辦不好壞我大事,定要你五馬分屍。”
城守大人一聽要去羌族大營,七魂早已丟了六魄,此刻又聽到五馬分屍的字眼,更是面色慘白,看起來好似已經快不行了似得。
夏侯淵待城守大人被押走後,對曹操道:“主公,那傢伙是個膽小鬼,恐怕會壞了您的大事啊。”
曹操滿臉自信地笑道:“如此懦弱之人,才方便行此計謀啊。”
卻說羌族大將努爾赤下令退兵四處派人打探漢軍援兵,等了好久也沒找到漢軍的影子,不待所有的探子返回,便及時醒悟過來知道自己恐怕是上當了,心中不禁大罵漢人狡猾,但面上可不敢表現出來惹人恥笑,便衝其他幾名大將道:“漢軍狡猾,定是發現漏了馬腳,躲到遠處去了。咱們萬不可掉以輕心。”
雅丹怒道:“根本就沒什麼狗屁援兵,肯是漢軍守將見馬上就要城破了,沒辦法才喊了幾句糊弄傻子的。”
努爾赤聞言面紅耳赤。
雅丹又道:“老子的弟兄們都快拿下城頭了,你這笨蛋非要退兵,知道老子損失了多少弟兄嗎?下次你自己打吧,老子不陪你玩了。”說完,氣鼓鼓地扭頭離去。
這傢伙看着粗魯,其實粗中有細,趁機這麼一鬧,起碼努爾赤再沒理由隨意差遣他的部隊了,他可不願自己的弟兄白白死在拼人頭的攻城戰裡。
努爾赤冷哼一聲,對留在原地的尤力達和哈登道:“你二人怎麼說?”
尤力達道:“我沒意見,怎樣都行。”
哈登道:“我看還是派人通知一下小王子,由他來定奪後面的事吧。”
努爾赤點點頭,命人去請小王子。
小王子聽了粉飾版的稟報後,淡淡地點點頭,下令道:“今日大軍士氣已失,暫時返回各自營地,明日再戰。所有將官來本王子營帳中聽候差遣。”說罷,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徑自返回自己的帥帳休息去了。
四大將再次齊聚小王子帳中,雅丹與努爾赤互相指責毫不相讓。
小王子見狀大怒,正要下令嚴懲不聽努爾赤號令的雅丹,就見手下押着一個漢人官員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一番詢問後,才知道對方是來請降的,城守官印都帶來了,之前所謂的洪翔率領的十萬大軍根本就不存在,那只是看城池要守不住了才使用的緩兵之計。
小王子低頭望着哈巴狗般乞憐的漢人官員,找去過安定幾次打探消息的手下人來詢問一番後,得知對方確實是安定城的城守,於是心中疑竇頓消,得意洋洋地哈哈笑道:“努爾赤,看來雅丹沒說錯啊,你中計了。”不待羞愧萬分的努爾赤搭話,傲然對那漢人官員道:“你們的請降本王子同意了。快滾回去準備一下,打開城門跪迎本王子入城吧。”
消息傳回安定城中,曹操衝着夏侯淵哈哈笑道:“大計成了一半了,後面就看妙才你的本事了。”
夏侯淵雙拳一抱,道:“屬下定不負所托,誓死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