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碧沒有說馬克希什麼壞話,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馬克希也沒有生氣沙碧在背後說她,她之所以生氣,全都是因爲他在說董豪,他說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說董豪就要死了。
況且,他剛纔的語氣,分明就是詛咒。
但馬克希不能直接說,自己是在庇護董豪的,那樣就會把自己的情感表露出來。
而她自己也明白,她的身份和立場本來就跟董豪不同,所以不能對他,或是對任何人產生感情,那樣的結果,害人害己。
剛纔要不是阿華攔着,沙碧此時早已奔赴黃泉路上,馬克希這傢伙,做人做事都挺狠的。
“我去,有必要麼?剛纔還說團隊來着。”沙碧也是敢怒不敢言,知道馬克希的性子和爲人。
最後還是阿華髮話,讓他們都各自休息去,明天按計劃行事。
晴依跟馬克希住同一個房間,自然的,沙碧跟阿華就是一間了,這樣並不是爲了節約錢,而是爲了掩人耳目。
嘟嘟嘟……
阿華牀頭電話響起來,本來很安靜的房間,因爲這個電話,氣氛頓時被拉開,兩人很緊張地看着電話。
“我來……”沙碧想要搶過去接電話,但被阿華一手抓住,給了他一個眼神,“我來!”害怕他說錯話。
沙碧白了他一眼,然後跳下牀看看窗戶下面,然後又看了樓下,確保沒人。
“喂!請問……”
“帥哥,需要特殊服務麼?”是一個聲音妖~媚的女子。
這下就都懂了,原來剛纔的緊張都是多餘的,但現在阿華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
直接掛掉?顯得自己很不是男人。繼續通話?談談價格也行吧,但他們四人都是耳麥接通的,有什麼異常她們兩個都會知曉。
當然,她們有什麼動靜,他兩人也知道,所以,彼此是透明的。
咔嚓……
沙碧一把拔了竊聽器電源,當然是電腦操縱的。
然後給了阿華一個眼神,意思就是要他繼續,就算不能叫上門來服務,聽聽聲音也行。
“喂,帥哥,你在嗎?”那女的好像很有經驗的,知道這種不開腔的多半都有戲。
所以只要她再用嫵媚的聲音糾纏,大多數男的都會崩潰。
但她錯了,因爲她遇上的是阿華,一個心裡有了人的阿華,遇上這樣不開竅的男人,是她自己打自己臉。
吧嗒……
阿華不想再聽下去,一把把電話給掛了,同時沙碧做出一個無語的表情,也可以說看不起他。
“華哥啊華哥,我說你還是不是男的?多好聽的聲音啊,哎喲哦……”沙碧樣子很猥,瑣。
“你不知道有一種職業叫做‘背影殺手’嗎?虛有其表而已。”阿華說完蒙着頭睡。
沙碧仍然不死心:“你都還沒見過人家人呢?”
“我說你煩不煩,有必要見着嗎?明天還有任務的你不知道嗎?我們來這裡策劃這些事情,目的是什麼你不知道嗎?”阿華很不耐煩地跳起來,眯着眼睛。
沙碧不再說什麼了,倒在自己牀上睡下,飛得要給他罵在臉上。
好在阿華在他們心中,還有一定的地位,他說了他們都會聽,包括難以馴服的馬克希。
心中無憂,都能很快睡着,但做他們這行的,第二天還有任務的,怎麼可能無憂,只是假裝罷了。
但是對於晴依而言,她假裝不了,每晚上都要在噩夢中被驚醒,那段馬克希尼亞國家的生活,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她多希望自己還是一個學生,多希望還無憂無慮生活在那個叫做夢幻島的地方,多希望自己父親還好好活着,儘管不知道他整天都在忙些什麼。
但是這一切,早就已經不復存在。
每天晚上她都會回到那個改變她一生的出發點,也就是那個她所向往的夢幻島。
那天,那地,她看見父親邱振東被打死,自己被獵狼綁架離開不知道要去哪裡,然後阿華緊緊貼在船欄杆上,最後被發現。
他爲了救自己,投靠了獵狼,然後跟着一起去馬克希尼亞國家,在哪裡開始魔鬼,禽獸一樣的生活,訓練,看殺人,看死人,再自己動手殺人。
那時候的沙碧,跟着獵狼出入,幹什麼沒有人知道,阿華和晴依很長一段時間被關在黑屋子裡,不見天日。
吃着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食物,喝着發黴發臭的水,睡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知道那些日子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剛去那會兒,脆弱的晴依整日整日的哭,哭完了休息以後接着哭,阿華勸她,安慰她,無論怎麼樣都不管用,看着也心疼。
阿華是男人,他不會放棄從這裡走出去,他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彪哥就是被獵狼殺死的,他要報仇,所以他一直隱忍。
後來大概是晴依眼淚哭幹了,所以也就不再哭了,只是偶爾的抽泣,再到後來,她連抽泣都沒有了,整個人變得沉默,眼神都是冰冷的。
終於有一天她變了,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阿華看着她也是害怕。
也終於有一天,像是消失了很久的獵狼終於出現,出現的時候沙碧就跟在他身後,還是他們兩個,但是他們兩個的精神很好,看來日子過得不錯。
“嘿,好久不見,你們還好嗎?看來還好,至少沒死,不過倒是瘦了很多,今天特意來看你們,就是要來改變你們的,在不久的將來,相信你們會感謝我的。”獵狼很是自信站在小黑屋的門前。
他的樣子很囂張,同時也很自信。
兩人沒有,也不敢發話,就用一種要吃人的目光瞪着他,特別是晴依,目光再也不柔弱,再也不像是之前那個白淨的女生。
體現在她身上不僅是瘦和黑,還有一種冰冷可以殺人的目光。
“跟着我,別走丟了。”獵狼走在前面,沙碧在最後面,懷裡還抱着一把ak47,好像很高端的樣子。
兩人赤手空拳的,這個時候就算給他們一把槍,並且把槍口對着獵狼腦門上,他們也沒有力氣開槍的,他們的體力消耗殆盡,現在只有兩個願望,不是死就是吃東西。
這是人類共有的天然特性,想死的原因也只有一個,那就是現在生不如死。
“你把我們關了多久?現在又要帶我們去哪裡?”阿華終於忍不住。
獵狼停了下來,用一種堅硬的目光看着他:“呵,你還能說話,證明你還有反抗的力氣,我以爲給你們吃一個星期那種東西,我以爲你們已經奔潰,可怕的中國人。”
當獵狼這麼給他說話的時候,阿華纔是發現周圍的人都是黑人,腳下滿是稀泥,就連房子都是木質的,雖然只是木製的也有好幾樓,再看周圍的天空,像是在一個雨林什麼的。
“那天,你偷偷爬上我的船,我知道目的就是想要爲了解救這個姑娘,但是你失敗了,我饒了你一命,所以,你現在的命歸我了,是不是?”獵狼繼續問他。
阿華不說話,因爲他的命是彪哥給的,所以打死也不會背叛他,要是今天承認了,那作爲一個男人,他就太失敗,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爲的。
“不說話,不說話就是默認了。”獵狼說則就揪着他衣領口,衝出來的怒氣。
阿華的眼神變得柔弱了。
這是一個鬼地方,晴依是他彪哥的女兒,現在彪哥都死了,就只有這麼一個後人,所以他必須要保護的人,首先不能把自己給搞死了,所以他……
“我現在正缺少人手,只要你們好好幹,我會保證你們前途無量。”阿華不知道他要乾的是什麼事情,轉念一想,留得青山在,報仇有的是機會。
既然忠心於彪哥,那也就忠心於晴依,獵狼他遲早是要幹掉的。
“跟我上來,給你們張羅了一大桌飯菜,可把老子累死了。”
木質的房間,感覺涼颼颼的,可以看到周圍的環境,土地裡都種了很多的花,雖然有點詭異,但是覺得很好看,晴依也在看,但她看得更多的是飯桌上面的菜餚。
花田裡還有一些黑人在打理,之中有男的,也有女的,他們只是半邊穿着衣服,半邊**,光着腳板,面無表情的幹着活。
“別看啦,那是罌粟花,快吃吧。”獵狼提醒他們兩個。
罌粟花?那是毒品的最初來源,阿華大概知道他要幹嘛,並且猜想他是一個什麼人了。
阿華到時能忍住的,正在極力猜想獵狼到底想要幹嘛?
但是晴依實在太餓了,忍不住,大口大口吞口水,要是獵狼不提醒,她都會像一匹餓狼似的撲上去,猛吃起來。
她再也不管什麼形象不形象的,早就沒什麼形象可言,本來是黃種人的,可關了那麼久,手上是黑的,身上是臭的,跟腐爛的屍體沒什麼兩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還有呼吸。
“晴依……”阿華都沒有叫住她,整個人狂吃起來,以爲又是獵狼的詭計,想要上去拉住叫她停止的,可是晴依不管,頭都不回一把手將他甩開。
獵狼得意地笑了:“哈哈哈……你看我是一個好人吧,裡面沒有毒藥的。”
阿華也忍不住的狼吞虎嚥起來,畢竟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句話是要倒着來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