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你?”
隨着徐缺那一聲驚呼,陣臺中的聲音也微微一怔,有些錯愕。
下一刻,聲音又再次冷冽起來,沉聲道:“徐缺,你果然飛昇到那片被遺棄的墮落領域!”
“主上,此次是意外,有人族侵入聖地,屬下不小心讓他觸碰到了陣臺,這才誤啓陣法,驚擾到您!”這時,千國萬匆忙的解釋道,生怕軒轅婉蓉怪罪下來。
然而軒轅婉蓉並未在意,反是冷聲說道:“此乃天意,無需自責,現在吾要你們將此人關……”
“誒誒誒,你說什麼呢?”
突然,徐缺竄了出來,打斷了軒轅婉蓉的話,瞪起眼睛道:“什麼叫此乃天意,這傢伙誤啓了陣臺,把你驚擾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心疼死了,絕對不能這麼算了!”
“放肆,你在說什麼混賬話?真以爲吾將太乙……”軒轅婉蓉當即喝道。
“放什麼肆?你是不是還想吵架呀,來啊!誰怕誰呀,我忍你很久了,就是因爲你這暴脾氣,我才離家出走,沒想到這麼多天了,你還不反省,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對你實在太失望了!”徐缺再次打斷道,滿臉怒意喊着。
他很清楚軒轅婉容想說什麼,分明就是要讓蟻族把自己關起來呀!
開玩笑,要是真被她把這話說出口,那自己剛糊弄到手的便宜保鏢豈不是要變成敵人了?這怎麼行呢?
“哼,你倒是挺聰明的,竟敢如此胡……”
“聰明?呵呵,現在才知道誇我聰明?我跟你說,遲了,你說什麼都沒用了,離婚!”徐缺無比霸氣的喝道,一展男人雄風。
千國萬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顫慄!
那位可是他們祖先一輩就已經無敵於世間的狠人呀,結果這位徐小主居然還敢這麼對她說話,簡直是牛逼炸了!
這一刻,千國萬對徐缺的敬仰,瞬間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呀!
“你……”軒轅婉蓉這回算是動了真怒了,語氣驟然加重,哪怕隔了遙遠的距離,也依舊能從陣臺裡感受到她那種滔天的殺氣。
然而徐缺不可能讓她有機會把話說完,當即又開口打斷道:“你什麼你?別以爲還有機會能挽回,我跟你說,你再不改改你那脾氣,我跟你絕對不會有未來,你自己看着辦吧!”
軒轅婉蓉:“放肆……”
徐缺:“對,喜歡就會放肆,但愛是剋制!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憑什麼說愛我?”
軒轅婉蓉:“我……”
徐缺:“我以爲你會跟別的女人不一樣,能懂我的心意,看到我的內涵,然而你也只是看到我帥氣的外表,沉迷我這張帥臉,實在太膚淺了!”
“你……”
“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剛認識我的時候就溫柔甜美,還叫人家小甜甜,可自從你玩弄了我的身體後,就開始原形畢露,對我大呼小叫,我真的心灰意冷!”
“混賬,夠了!”
“夠了?好啊,原來你真的對我膩了,居然對我說夠了,行,既然你不想聽,那我也不想再跟你多說什麼了,再見!”
徐缺話音剛落,立馬大手一揮,從胯下掏出玄重尺,狠狠砸向那座陣臺!
砰!
一聲巨響下,陣臺瞬間崩潰瓦解,散成一團碎片。
洞天內瞬間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看着徐缺,一言不發。
“別安慰我,我沒事!”徐缺突然低着頭,對衆人擺了擺手,聲音充滿了疲憊與滄桑,還有一絲憂鬱的悲痛!
任誰看見這模樣,都不會覺得他沒事,他這狀態,完全就是一個被感情傷到遍體鱗傷的男人呀!
“呃……主上……”
此時的千國萬滿臉窘迫與不安,開口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畢竟鬧到這種地步,他覺得自己也有責任,要不是他一時大意,錯手把林百萬轟向陣臺,陣臺就不會啓動,陣臺不啓動,就不會聯繫到那位狠人,徐缺與她也就不會吵起來了。
“國萬,這不關你的事,你剛剛也看到了,我跟她之前的感情已經破碎,難以再挽回,以後別再叫我爲主上了!”徐缺一臉落寞,淡淡說道。
千國萬緊忙應道:“主上,沒事的,夫妻間吵吵鬧鬧很正常,您先冷靜一下!”
他覺得,徐缺既然敢對那位狠人那樣說話,分明在那位狠人心裡佔有很重要的位置,否則一般人哪敢這樣呀。
所以他斷定徐缺與那位狠人的關係,是不可能斷掉的,更何況兩個人之間還有太乙天書連接着,怎麼可能就這樣說散就散呢。
“我很冷靜,感情這種事很複雜,說不清理不斷的,唉!”徐缺滿臉惆悵與憂鬱的搖了搖頭。
藍河圖與藍芯玥等人站在一旁,看到徐缺這受傷的模樣,不由得也有些同情與心疼起來,可終究還是欲言又止。
就像徐缺所說的,感情這種事很複雜,他們這些旁觀者又能說什麼呢!
“唉!”
這時,徐缺又嘆了口氣,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突然傷感的放聲哼唱起歌來。
“說不上愛別說謊,就一點喜歡!”
“說不上恨別糾纏,別裝作感嘆!”
“將一切都體諒,將一切都原諒,我嘗試找答案,而答案很簡單,簡單得很遺憾……”
“因爲成長,我們逼不得已要習慣!”
“因爲成長,我們忽爾間說散……就散!”
這充滿傷感與哀愁的歌聲結束,全場衆人皆愣在了原地!
好深沉的歌聲!
這獨特的音律與唱法,真的是需要有故事的人才作得出來啊!
他一定是動了真情,纔會如此呀!
千國萬也一臉驚慌,別的他可能沒聽懂,但徐缺最後那句“說散就散”,就真的嚇到他了。
如果因爲他的大意,把這兩位主子的感情徹底弄斷了,那他可就是千古罪人了呀!
當即,他看向徐缺,張口想說點什麼勸阻徐缺。
可話還沒說出口,一道熟悉而冷冽,甚至帶着一絲戲謔的聲音,陡然在洞天中響了起來。
“徐缺,歌唱得不錯嘛,現在玩夠了嗎?”
握草!
徐缺瞬間臉色一變,差點嚇壞了。
這他媽什麼情況?
軒轅婉蓉怎麼還在?
“哼,你當真以爲陣臺毀了,吾就沒辦法傳音過來了嗎?別忘了,這陣臺本就是吾親手佈置的,吾乃是這一界之主!”軒轅婉蓉冷聲哼道,語氣間的戲謔之色愈發濃烈。
從徐缺摧毀陣臺,她就沒有消失過,完全就是想看徐缺還能怎麼玩,但也沒想到這傢伙無恥到這種地步,居然玩得有模有樣,甚至連曲子都作出來了,騙到了全場所有人。
“呃……”徐缺臉上頓時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一邊後退一邊笑道:“誤會,都是誤會,對不起,打擾了打擾了!”
“哼,蟻族聽令!”
這時候,軒轅婉蓉也不想繼續跟徐缺廢話,沉聲喝道:“此人名爲徐缺,是個騙子,吾命你們迅速將他關押,但不可傷他性命,待五百年之後,吾親自來收拾他!”
“收你妹啊!軒轅婉蓉,你給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草哭你!”徐缺當即破罵一聲,同時掐出神行遁走符,大手一揮,捲起藍河圖與藍芯玥等人,迅速逃脫這片洞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