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風洗塵什麼的,龐飛不想去,但是耐不住時峰熱情地催促。
總不至於不給時峰這點面子,龐飛只好跟着去了。
水雲間幾乎成了時峰請客的唯一場所,他心裡那點想法龐飛還能不知道,不就是爲着沈凝心來的嘛。
大家都知道時峰對沈凝心的心思,誰敢跟老闆搶女人啊,都自覺地叫了其他公主,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
時峰知道龐飛不喜好這些,也便由着他了。
大家唱唱跳跳的好不熱鬧,偏就有人要在這個時候找事,非要點沈凝心的鐘。
“沒看沈凝心正在陪我呢嘛,誰特麼要跟老子搶女人啊?”那人掃了時峰的興,讓他很是惱火。
客人之間搶姑娘的事情時有發生,在這種地方不算什麼稀奇事,管事的也早就學會了一套自己的生存之法,實話實說,冤有頭債有主,要找事找對方去,他們不過是在中間傳個話而已。
“是隆貿公司的周總,我也跟他說了沈凝心正在陪客人,可他說今晚就是衝着沈凝心來的,不見到人,不會走的。”
時峰臉色一僵,這隆貿公司可是中泰的大客戶,甚至可以說,中泰的安保有一半以上都是送入隆貿的,自己和那周總時常要打交道,那人可得罪不起。
可就這麼白白把沈凝心送過去,心裡是十萬個不樂意啊。
“真他孃的窩火!”
沈凝心善解人意,笑着站起來,“我還是去看看吧,都是客人,總不能偏着這個向着那個。你們先玩着,我一會再過來。”
這女人在不犧牲身體的情況下還能成爲這裡的頭牌也不是沒道理的,就這處事風格和手段,便是那些姑娘們萬萬不能及的。
時峰心疼不已,“那你早去早回。”
周總他們的包廂就在時峰他們隔壁的隔壁,相隔不是很遠。
沈凝心推門進來,只見一包廂的男人,氣氛有些不對勁,邁進去的腳生生停在門口。若這個時候轉身離開,難免讓客人們掃興,薛豐定要怪罪下來。
無奈,她只好硬着頭皮問,“請問哪位是周總?”
人羣中站起一個胖子,大腹便便,油頭粉面,看着實在掃興。
幹他們這行的,只有客人挑她們的份,沒有她們挑客人的道理,所以哪怕是來了一頭豬,你該陪着還是得陪着。
“你就是沈凝心啊,果然漂亮,來來來,我點了你兩個小時的鐘,一個小時上千塊呢,你可得好好陪我們這些兄弟們喝幾杯。”
沈凝心被那周總強行拉了進去。
這些人目的性極強,沈凝心一進來就使勁給她灌酒,管你喝不喝,老子錢花了就讓你陪個酒,不喝也得喝。
“不行,周總……我真喝不了了。”被灌了好幾杯烈酒,沈凝心喉嚨辣的要命,眼淚都要嗆出來了。
男人們只覺得掃興,“喝不了你陪個屁的酒啊,老子錢花了就圖個高興,今兒個你喝便罷,不喝我們就伺候着你喝。”
沈凝心才離開十來分鐘,時峰卻覺得像是過去一個小時一樣漫長,真他孃的難熬。
不行,他得去看看。
時峰過來的時候,恰好酒保送酒過來,門一推開,沈凝心被一羣男人圍在中間猛灌酒的畫面就直入時峰眼簾。
“艹!”
時峰衝進去,一拳一個,這些傢伙一個個肥頭大耳,空長了一身肥肉,實則一個個虛的不行。
沈凝心被時峰從人羣中拉出來,身上、裙子上,甚至連頭髮上都是酒,狼狽不堪。
特麼的,老子都捨不得碰她一根手指頭,你們這些該死的,竟然敢這樣對她!
時峰氣紅了眼,雙手握成拳頭。
那夥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二話不說就朝着時峰涌上去!
沈凝心叫嚷着將龐飛他們喊來,中泰的人見自家老闆被欺負了,一個個都要跟對方拼命。
幾十個人擁擠在走廊裡,場面十分混亂。
龐飛攔在中間,讓兩撥人先不要動手,“各位,有話好好說,真動起手來,對大家都沒好處。”
“你特麼算什麼玩意,敢管老子的事。”對方明顯是來找事的,一點和談的機會也不給。
時峰嚷嚷着動手,中泰的這些人跟着就要撲過去,龐飛努力在中間阻攔,奈何一人難顧四周,兩撥人還是扭打起來。
“報警,快報警……”
龐飛聽到有人這樣喊,連忙衝出去將要報警那人阻攔,“不許報警!”
聚衆鬧事,兩撥人都要被拘留,對方不要命不怕死,他不能不管中泰的兄弟們。
將糾纏在一起的一個個分開,龐飛一腳將對方那姓周的踹飛出去,場面終於安靜下來,“帶時峰離開這。”
兄弟們都願意聽他的話,帶着時峰儘快退回包廂。
“各位,這位沈小姐是我兄弟時峰的女朋友,看到女朋友被人欺負,難免動怒。這樣,各位今天這頓我請了,就當是給大夥陪個不是了,這件事,就這麼了了,成嗎?”
“請客就完了嗎,老子被你踹那一腳怎麼算?”姓周的滿臉橫肉,說起話來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這種人纔不去演惡霸都可惜了。
龐飛輕笑,“那我也讓你踹一腳如何?”
姓周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傢伙就是看着魁梧點,模樣嚇人點,實際上身體早已虛空,就是被他踹上一腳,也跟撓癢癢一樣。
龐飛要的是儘快息事寧人,別說一腳,就是給他踹上兩腳也沒關係。
“小子,你可別後悔。”姓周的拉開距離,助跑一段路,突然擡起腳,狠狠地朝龐飛胸口踹去。
“砰”的一聲,不是龐飛被踹倒了,而是那姓周的胖子被龐飛反彈回去掉到了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各位,請!”龐飛做了個請的姿勢,讓這夥人繼續該玩的玩,該樂呵的樂呵。
那周姓胖子不甘心就這麼算了,叫嚷道,“剛纔那一下老子沒發揮到,有本事你再讓我踹一下,這件事就算了了。”
龐飛早有預料,“好!”
“龐哥,憑什麼要讓他們再踹一腳,明明是這些人蠻不講理的。”時峰到底在包廂裡坐不住,要出來看個究竟。
龐飛白白挨那一腳已然讓他心中不平,如今還要再挨一腳,憑什麼?
兄弟的心意龐飛心領了,時峰這暴脾氣實在太容易被人利用了,回頭得好好給他說教說教纔是。
“沒事,不過是被蚊子咬一下,不打緊的。”
時峰也知道對方那一腳對龐飛根本造不成什麼傷害,可他就是氣姓周的那夥人囂張得意的嘴臉。
若不是龐飛執意阻攔,他非要跟對方死磕到底不可。
周胖子這會可是蓄力待發,適才那一下沒將龐飛撂倒反而讓他在衆兄弟面前丟了人,這份面子必須得賺回來。
他知道光憑腳上那一下肯定不能將龐飛怎麼樣,暗地裡在鞋子上動了手腳,一會等着瞧吧!
“去死吧!”周胖子大吼一聲,飛起一腳朝龐飛胸口踹了過來。
鞋底的刀子在燈光下反射出一抹亮光,時峰和龐飛都看見了。
“龐哥小心!”時峰大叫。
“找死!”龐飛料到了這個傢伙不甘心被當衆丟人,可沒想到對方竟然陰險到要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來對付自己。
他退步,只是不想將事情鬧大,可不是因爲好欺負!
既然對方給臉不要臉,那他也沒必要手下留情!
手腕在周胖子的腿上如水蛇一般纏繞,反手抓住起腳腕,順勢一擰,只聽得“咔嚓”一聲,周胖子的腳腕被擰斷了。
“啊——啊——”周胖子蜷縮在地上,痛苦不已。
其他人紛紛從身上掏出傢伙什,呵,一個個都是有備而來的啊!
“兄弟們!”時峰一聲大喝,中泰的人“嘩啦”一下全涌了出來。
雙方再次對峙,怒火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龐飛不急不燥,冰冷的目光注視着對方那夥人,“不怕死的儘管往前衝,你們來一個我打一個,來一雙我打一雙。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我已經做出讓步了,是你們主動挑事的,打死了打殘了我都屬於正當防衛,不需要負任何法律責任。”
對方一聽這話,哪裡還敢莽撞。
龐飛下手如此狠辣,斷胳膊斷腿的,這他孃的誰受得了?
“怎麼辦?”
人羣暗暗嘀咕。
衆人將周胖子扶起來,詢問他的意見。
周胖子這會疼的臉上直冒冷汗,只想早點減輕痛苦,哪裡還管得上怎麼辦?
“送我去醫院啊——快點……”
“哦哦,快,送周總去醫院。”一羣小弟竟然鬆了一口氣。
見着對方就這麼狼狽不堪地走了,時峰倒是有點不帶勁,“一羣孫子,沒找事的那個本事還愛逞能,晚走一步老子打斷他們的腿。”
“今晚這事你不覺得對方是故意的嗎?”龐飛的關注點總是那麼一語中的。
時峰眉頭緊皺,“龐哥,你不說我也發現了,這夥人分明就是衝着咱們來找事的,一個個傢伙什都準備好了。肯定是方家那兩烏龜王八蛋,特麼的,陰魂不散啊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