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羣衆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可是,當這些話從這個經理嘴裡親自說出來的時候,衆人還是無不憤怒異常。
假的野山菌是按斤來賣的,而且一斤也就幾塊錢,貴一點的也就十幾幾十塊錢。
但是,真正的野山菌那是按兩來賣的,一輛就是幾百塊,這巨大的差距,簡直就是暴利中的暴利。
衆人無不覺得,這家酒店不止是黑心,簡直就是黑心透了。
但那經理已然是顧不得那麼多了,連命都要沒了,他哪還管得上酒店的利益。
現在,就是給他一千萬一個億讓他幫着酒店說謊,他也不願意。
他就想求着龐飛趕緊把他的病治好,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我……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把該說的都說了,這下您可以幫我治病了吧。”那經理看着龐飛,苦哈哈地說。
龐飛冷冷地看着他,“看病?你幫酒店賺黑心錢,騙了多少客人,這是老天給你的報應,你是罪有應得。”
那經理“噗通”一下跪在龐飛面前,連連哀求,“要說罪有應得,那最該罪有應得的是酒店老闆纔是,我只是一個打工的,這報應也不應該報應在我身上啊。”
“你們那黑心的老闆,他一樣跑不掉,放心吧,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見龐飛轉身要走,那經理一把抱住龐飛的腿,苦苦哀求,“您不能走,您不能走啊,我已經按照您說的,吧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您答應過要救我的。您不能說話不算數啊,您要是走了,我就真的完蛋了。”
龐飛只留下一句話,“少做昧良心的事情,你的病,自然就不治而愈了。”
說完,再也不理會那經理,和安瑤等人轉身離開。
楚尋一路哀嘆連連,越發責怪自己了。
這安排個酒店,紅酒是假的。
安排個飯局,野山菌是假的。
他真是無語死了。
“人在利益面前,什麼道德什麼底線什麼信譽都可以不講,更何況在暴利面前了。你無需自責,該怎麼安排,還怎麼安排吧。”龐飛說。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楚尋這心裡還是不踏實,覺得太愧疚了。
安瑤倒是沒覺得這頓飯沒吃好有多愧疚,她就是覺得,龐飛最後臨走時說的那些話,好像已有所指。
“龐飛,那個經理最後真的會被脹氣脹死嗎?”
“會。”龐飛說。
安瑤“啊”了一聲,“那……那你爲什麼不救他?他雖然欺騙客戶很是不應該,但也不至於到罪該萬死的地步,而且他剛纔都那樣求你了。”
龐飛說,“不是我不救他,而是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還記得我最後說的那句話嗎,只要他不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的病,自然就好了。”
“爲何呢?”
“因爲他其實根本不是生病了,而是中了一種蠱毒。這種蠱毒,叫善蠱,是一種用來**惡人而專門培養的蠱蟲。當人不做壞事的時候,蠱毒就不會發作,可一旦你做了壞事,蠱毒就會發作了。而當你不再做惡事的時候,蠱毒就會自己消失了。”
“蠱不是咱們獵虎國蠱族才特有的東西嗎,怎麼小楚國也會有?”
這一點,也是龐飛所想不通的。
或許,是獵虎國有人在這裡出現過,也或許是,那個人曾經去過獵虎國呢?
這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經理所中的蠱,不是一種多麼可怕的蠱。
只要中蠱者不要做惡事,就什麼事也沒有,也不會危及生命。
龐飛把該說的都說了,至於那經理是否聽進去了,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二位,要不,咱們找個小飯館吃點東西吧。”那頓飯也沒怎麼吃好,楚尋這心裡一直不安心,要不讓龐飛和安瑤吃飽喝足了,怕是今天晚上這個覺都沒辦法睡好了。
龐飛點點頭,表示可以。
其實在哪裡吃飯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吃的開心,吃的高興。
像之前的酒店,紅酒是假的,再像剛纔的酒樓,野山菌是假的。
花幾千上萬快去吃個東西,最後吃的都是假貨,這知道了,心裡也高興不起來。
倒是這些小飯館,雖然沒有酒樓裡面那麼高檔的條件和環境,那東西,卻大多都是物有所值的。
幾個人還是選擇了一家野生菌飯館,那老闆當場就說明了,今年的雨水不好,純種的野生菌不好找,現在客人吃到的,都是人工培育的。
不過,“我家的野生菌那都是自己培育的,沒用其他的肥料什麼的,各位倒也是可以放心地吃的。”
安瑤笑着說,“那就來兩盤,我們先嚐嘗。”
“好嘞。”
不稍片刻的功夫,兩盤人工培育的野山菌就被端了上來。
這味道和那酒店裡面吃的,果然是差不多的,但這一盤的價格才十幾塊錢,而那高檔酒店裡面卻是幾千塊錢,差了幾十倍呢。
而且這裡的量還足,一盤的量都快比那兩盤的量還要多了。
還有各種農戶自己種的蔬菜、小青菜、西紅柿等等,三個人都是吃了個飽,可比在那酒店裡面舒服多了。
看着龐飛和安瑤都是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楚尋這顆懸着的心,也總算可以咽回肚子裡了。
這二清市最後一晚,就這樣畫上了句號,雙方告別之後,各自回房休息。
因爲等的太晚,囡囡實在等不及了,便主動給安瑤發的微信。
彼時,安瑤正在浴室裡沖澡,龐飛便將微信接了。
囡囡撅着小嘴吵着要媽咪,龐飛哭喪着臉說,“媽咪在洗澡,爸比先陪你聊一會不行嗎?”
“不行不行,我就是要媽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媽咪說。”
小丫頭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肯跟龐飛說,無奈,龐飛只能轉告安瑤。
安瑤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出來,小丫頭立馬眉開眼笑,別提多高興了。
“媽咪媽咪,告訴你個好消息,亮亮的媽媽要給亮亮生小弟弟了。你也要抓緊點,趕快給我生個小妹妹。”
汗!
小丫頭着急慌忙地要跟安瑤說的很重要的事情,原來就是這個啊。
安瑤哭笑不得地說,“這種事情急不來的,囡囡要有耐心,好不好。”
囡囡搖晃着小腦袋說,“我不我不,我就是着急要個小妹妹,我想要小妹妹陪我一起玩耍。哥哥和姐姐長大了,都不帶我玩了,我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好可憐的。”
“你哪可憐了,明明每天都那麼開心,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的。”安瑤被她氣的哭笑不得。
囡囡撅着小嘴,搖晃着小腦袋說,“反正我就是要小妹妹,你們兩個要是不給我生個小妹妹,就都別回來了,哼。”
說着,還把視頻給掛了。
龐飛看着安瑤,安瑤也看着龐飛,兩個人都笑了。
今晚的氣氛,好像又有點不一樣,安瑤的心裡有點忐忑又有點不安,但更多的,是她在心裡努力地告訴自己,鼓起勇氣往前走一步,別在這樣扭扭捏捏了。
試了幾次,但在最關鍵的時刻,好像就又不行了,幾次三番下來,安瑤也沒了那個信心。
便在這時,龐飛洗完澡出來,安瑤也不知道突然哪裡來了勇氣,故意將身上的浴巾解開一點。
然後一轉身,身上的浴巾,徹底地敞開了。
龐飛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安瑤,竟是一時間忘了走動。
安瑤羞紅了臉,連忙將浴巾裹好,用被子蒙着頭。
雖然,適才的春光只是很短暫的一下,但還是被龐飛看在了眼裡。
他嘴角維揚,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安瑤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已然是鼓了很大的勇氣了,看來,今晚的造人計劃,有戲啊!
龐飛一邊走一邊解着浴巾,“老婆,我來了。”
怕安瑤不好意思,他把屋子裡的燈全關了,讓安瑤先有個適應的過程。
安瑤咬着嘴脣,終於努力說服了自己,在龐飛撲過來的時候,也主動地抱住了龐飛的脖子。
可偏在這時,安瑤的手機響了,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在這個時候給安瑤發的微信。
龐飛看也沒看,摸索着找到手機,將視頻掛斷。
但很快,手機又響了起來。
安瑤掙扎着,“是不是囡囡啊。”
爬起來拿過手機一看,不是囡囡,是那個獸醫眼鏡男。
“難道是母猴子出事了?”安瑤再也沒了雅興,別開龐飛,走到陽臺前去接視頻去了。
龐飛一個人躺在牀上,欲哭無淚。
這麼久了,他和安瑤之間好不容易有點突破和進展了,卻有被那個眼鏡男給破壞了。
蒼天啊大地啊,你到底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正哭喪着,安瑤跑了進來,急匆匆地搖晃龐飛的胳膊說,“那個獸醫說小猴子不見了,他很擔心又是被壞人給抓走了。”
“不可能吧,這前兩天剛懲治的偷猴子的傢伙,誰還敢頂風作案?”龐飛坐起來,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安瑤想不了那麼多,她就知道,小猴子不見了,她很擔心。
扯過衣裳,安瑤正準備穿衣去尋找小猴子,便在這時,陽臺上有什麼東西“嗖”的一下躥了進來。
龐飛下意識從牀上跳下來,伸手擋在安瑤面前。
可當二人看清那東西后,都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