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分善惡不分對錯,一個毫無感情的冷血動物,有什麼資格說一名老兵配不配的?
龐飛不喜歡和女人針鋒相對,但若對方連人都算不上,那就令當而論了。
“真正不配的人是你,像你這種冷血無情的人,根本連站在這裡的資格也沒有。”龐飛反脣相譏,絲毫不顧忌她是不是女人的。
此話一出,不少人大喊,“好!”
這不僅是爲老者出了一口惡氣,更是爲那些曾經被冷顏羞辱過欺負過的老兵們出了一口惡氣。
面對臺下衆人激烈的反應,冷顏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彷彿這個女人沒有喜怒哀樂一般。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滾下去吧。”
好一個以不變應萬變,竟然連生氣的意思也看不出來。
“恐怕該滾下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這個女人,成功勾起了龐飛的怒火。
不爲自己,而是爲這裡所有的老兵,爲他們的面子和尊嚴!
冷顏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抹神色,這個女人,只有在面對挑戰對手的時候,纔會流露出不一樣的神色來。就如同她在打官司的時候,只要不開庭,就永遠是那副冷冰冰的死人面孔,而一旦上了法庭,立馬就變得鋒芒畢露起來。
陣勢拉開,**味漸漸充斥整個房間。
冷顏主動發起攻擊,小小的拳頭爆發出的力量卻是十分驚人的,宛若一顆小型**一般,似要在分分鐘間將龐飛炸的粉身碎骨。
而且,其應變的速度也是十分之快,在龐飛閃躲之際,她也能緊緊咬着龐飛閃躲的方向發起攻擊。這使得龐飛的每一次閃躲都變得十分緊促,因爲每次在他閃躲之際冷顏隨後就會咬上來,似乎不將他擊中,就誓不罷休!
這女人在功夫上的狠勁和執着跟她在打官司的時候簡直如出一轍,都是那種不出擊則以,一旦出擊,就勢必要將對手置於死地的地步。
這樣一個近乎變態的女人,曾經竟也穿過軍裝?
不可思議!
幾招過後,龐飛一個迴旋踢將其踢開,拉開二人的距離,與此同時,他緊跟着發起攻擊,殺對方個措手不及,冷顏連忙抵擋,卻還是結結實實捱了一腳,“蹬蹬蹬”,身子一連後退數步!
“嗚——”
臺子下面爆發出一陣驚呼!
冷顏的不敗神話,今天似乎要終結了!
人羣從緊張兮兮變成了看熱鬧,甚至有不少人在爲龐飛加油!
先前和龐飛過過招的老者哪還能不明白怎麼回事,不由得一陣嘆息,同時,也對龐飛多了幾分欣賞和讚揚。
一個人能力高強那是本事,但能做到不顯山不露水,那是心胸和氣度。
本事可以通過訓練而達到,但心胸和氣度,可不是能練得出來的。
又是幾個回合下來,冷顏被龐飛反手壓在身後,竟然動彈不得。
“好好好!”臺下一陣高呼。
龐飛還是那句話,“跟老先生道歉!”
向來冷若冰霜的冷顏竟然暴怒起來,“啊——”
每一拳、每一腳,都恨不能將龐飛殺死!
圍在臺子周圍的欄杆都被她打的歪七扭八的,要知道,這些可都是鐵欄杆啊,這女人的爆發力實屬驚人!
不過,她也太執迷不悟了,犯了錯不僅不道歉,還想置別人於死地,簡直就是可惡至極!
本來龐飛念在她是女人的份上還給她留着面子的,此刻,也不用考慮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了。
一腳揣在冷顏的屁股上,“轟”的一下,將其從臺子上踹了下去。
人羣連忙讓開,冷顏那一下直直撲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這已經不是輸了,而是輸的慘到家了,都被人從臺子上踹下來了。
適才可是她不可一世地站在臺子上驕傲的跟個公主一樣,說什麼讓人家龐飛滾下去,現在好了吧,被打臉了吧?
人羣嘻嘻哈哈的笑聲更像是火上澆油,燒的冷顏雙目赤紅,宛若一頭髮怒的母獅子一般。
突然,她抓起臺子上一根鐵棍,徑直將其拔了下來,然後,衝上臺子,對着龐飛就砸了下去!
“瘋了,這女人瘋了!”
輸了就是輸了,也不至於要到殺人的地步吧。
圍觀人羣有心無力,這女人實力太強悍,沒法靠近啊!
時峰和項也左右夾擊,三個人對付一個人,還怕將她拿不住?
龐飛也感到意外和不解,比賽比賽,有輸有贏不是很正常,這女人把輸贏看的如此狹隘和重要,竟然上升到要殺人的地步,實在是可惡至極!
“魯先生,這樣的人留在這裡,真的合適嗎?”魯中是這裡的負責人,今兒個的事情他都是親眼看到的,龐飛這麼說,就是想通過魯中的口提醒飛鷹閣的幾位創始人,凝聚大家在這裡切磋比武是好事,但不能什麼人都放進來,像冷顏這樣的女人,那就是個定時**,太危險了。
魯中也是心驚膽戰的,飛鷹閣成立至今已有八年時間,卻還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龐先生提醒的是,我會跟幾位老先生如實稟報這件事情的。來人,把那位女士手上的牌子收了,將她請出去吧。”
“啊——放開我——放開我——”
法庭上巧舌如簧的冷大律師這會子好像變了個人一樣,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個字。
龐飛無心去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本來是爲項也踐行的,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了。
冷顏的離去,讓飛鷹閣再次恢復了往日的熱鬧,這些人也是夠心大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轉眼間就能跟沒事人一樣。
“咱們走吧。”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了,龐飛便準備離開。
剛纔冷顏和龐飛過招的時候項也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個瘋女人的實力和項也不相上下,龐飛能在幾十個回合內將其拿下,也就能在幾十個回合內將自己也拿下。
現在他終於相信了邵晟的話,龐飛是值得他花那麼多心思去挖去請的人!
目的達到了,也就可以離開了,項也也可以了無心事地回部隊了!
“龐哥,時峰,希望我能早日再見到你們。”
野編部隊歸屬邵晟管轄,日後二人若是假入了野編部隊,那和項也就屬於同門師兄弟了。
時峰迫不及待,“我也這麼希望的。”
從茶樓這裡到停車場要通過一段小巷子,三人正說笑着,突然,龐飛察覺到一道勁風從背後襲來。
“小心!”與此同時,項也和時峰也察覺到了。
三人同時回神反擊,卻發現還是那個瘋女人。
一連三腳過去,那瘋女人能吃得消纔怪。
“你們走吧,這裡交給我了。”項也說。
冷顏的怨氣主要都來自於龐飛,只要龐飛離開這裡,她就不會再糾纏了。
龐飛知道項也能應付得來,也着實不想跟冷顏有過多糾結,應了聲,和時峰轉身離開。
來時三人坐的是項也的車子,走的時候只能打的了。
不過,今兒這一趟不算白來,飛鷹閣的存在註定要在時峰和項也的生命中留下不可磨滅的一筆。
並且,二人也沒忘記項也的話,要在飛鷹閣中尋找人才加入野編部隊!
“爸爸,爸爸……”羅晶晶忍不住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我查到跟哥哥有關的一些消息了,你看,這是我在高隆精神病院附近的監控查到的,這個女人,在哥哥失蹤的那晚進入過精神病院,一個多小時後才離開的,之後哥哥就失蹤不見了。”
“哥哥的失蹤,肯定和這個女人有關。”
羅大海看着視頻中的女人飛檐走壁的畫面,許久都沒有說話。
經常和殺手打交道的他如何能不知道,這女人的本事如此厲害,一定不是普通人,若是羅亮真的落在那個會飛檐走壁的女人手中,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爸爸,你快動用關係,讓人查查這個女人是誰,或許……或許就能找到哥哥的線索了呢。”羅晶晶搖晃着羅大海的胳膊,苦苦哀求。
殺手的信息,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查到的?
就算查到了又能怎麼樣,都這麼多天了,只怕羅亮已經凶多吉少了。
“晶晶,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吧,你就別再管了。”羅大海說。
羅晶晶瞪着一雙大大的眼睛,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羅亮可是他的兒子,是羅家的繼承人,羅大海居然就這麼不管他的死活了?
“爸爸,你真的,不管哥哥了嗎?”
“亮兒他太沒用了,我羅大海,不需要沒用的兒子來繼承我的家業。”
“嗡!”羅晶晶彷彿被雷擊中一般,大腦“嗡嗡”作響。
沒想到,父親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還是印象中那個慈眉善目的父親嗎?
爲什麼,這一刻她感覺羅大海是那樣的陌生,那樣的陌生呢?
羅大海從沙發裡站起來,走到窗戶前,凝望着流光溢彩的城市,“你可知道,一個人要想在一座城市裡白手起家坐到一定的位置上,需要付出多少的代價嗎?”
“我羅大海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的雙手打拼出來的,我的兒子,只能比我更優秀,而不能成爲拖羅家後退的累贅。也許,這就是老天的安排,送走了亮兒,但是,我相信老天是公平的,他一定再會給我賜一個更聰明更有本事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