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都是我的心裡話,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從來不會說。”沈萌是個直性子,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到底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心思單純,沒有那麼多的心眼。
這種人其實更好相處。
不過,對於沈萌的直言不諱,龐飛也說不上來喜歡不喜歡的,此趟前來,他本就是來幫沈開發的,至於沈萌喜歡不喜歡,討厭不討厭,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沈老闆,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就先走了。。”無視沈萌的話,龐飛卻是對深刻開發這樣說了一句,轉身就要離開。
盧醫生跟了上來,說是要跟龐飛討教一些東西。。
那二人就那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離開了,好像沈萌就是空氣一樣,這可把沈萌給氣的不輕。。
“混蛋!”
“噓……”沈開發趕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沈萌說話聲音小一點。
“人家幫剛你解了圍,你現在就在背後罵人家,哪有你這樣的。”
“那你剛纔沒看見嗎,他無視我,無視我啊,好像我是空氣一樣。”越想越氣,越想越窩火。
沈開發哀嘆一聲,“看見了,這說明人家對你真的是一點意思也沒有。可惜了,可惜了啊。”
“哼,他對我沒意思,我對他還沒意思呢。”沈萌氣呼呼地說完,也跟着轉身離開了。
再說龐飛這邊,盧醫生有事要去京都一趟,希望龐飛能在和仁堂幫忙坐診幾天。
“也不需要每天都坐在哪裡等着,就是有一些其他夥計實在看不好的病,咱們去給瞧瞧就行。二樓就是休息室,平時我都是在二樓呆着,上面還有很多的書籍什麼的,也有電腦,看書看電影這些都隨便你。你要嫌無聊,你也可以不在店裡呆着,就是如果店裡有夥計們應付不了的客人給你打電話,你能趕過去也成。”
好像生怕龐飛不願意似的,盧醫生把和仁堂的好處一一都給擺了出來,也沒給龐飛太多條條框框的限制,只一個要求,店裡面有夥計們解決不了的病人時,龐飛能及時出現就行。
盧雪健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了,還真不好意思跟龐飛張這個口。
龐飛其實也沒他想象的那麼難說話,畢竟他是盧雪健花了一百萬請的坐診醫生,做這些事情也都是應該的。
“哎呀,好,太好了,我先前還怕這跟咱們之前說的約定不一樣,你會不答應呢。看來是我想多了,龐兄弟可比我想象的要親切好說話多了。這就好,這就好。”
龐飛心裡一陣苦笑,心想我到底給你留下的是個啥印象,這麼點事情還得人家左右顧慮呢。
看來,自己以後是要多笑笑了,老是伴着個臉的樣子,嚴肅又冷酷,的確很容易給人一種不好親近的感覺。
隔天,龐飛就按照約定,要去和仁堂坐診了。
他把這些事情都跟安瑤說了,安瑤倒是擔心,“那你柳市集團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啊?哦,好了。”龐飛心虛地應了一聲,差點忘了昨天騙安瑤說柳市集團有事的事。
安瑤點點頭說,“你都處理好了那就行,人家盧老闆給你開的年薪百萬,又不需要你經常出診什麼的,這錢的確拿的不心安理得。如今有事情做也好,也算對得起他給你的這份榮譽了。”
見安瑤並未對昨天的事情起疑心,龐飛也就可以鬆一口氣了。
吃過早飯,龐飛便準備啓程去和仁堂。
雖說盧雪健說的是讓他不需要一直呆在藥店裡,但龐飛想着,反正自己也沒什麼事,倒不如去藥店裡帶着。二樓不是有很多醫書嘛,他可以去看看。
清早八點,和仁堂的門口隊伍就排的很長很長了,不少人都是天沒亮就在這裡排隊等着。
最近天氣變化無常,時冷時熱的,的確容易感冒發燒之類的。
龐飛往店裡走,那些排隊的人還以爲他是要插隊,不少人跟着呵斥,“喂,要抓藥後面排隊去。”
“插隊很沒素質的,你看看我們。”
“我們可是一大早就在這裡等着的,你好意思插隊嘛你。”
龐飛苦笑着說,“我不是來抓藥的,我是這裡的醫生。”
有人用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龐飛,“你是醫生?開什麼玩笑,這裡的醫生我都認識的,可從來沒見過你。”
“新來的,新來的。”龐飛始終客客氣氣地說。
那人依舊不相信,“我看你就是想插隊,故意騙我們呢。還醫生,哪有你這麼年輕的醫生,趕緊的,後面排隊去。”
“哎呀,龐神醫,你來了!”便在這時,有和仁堂的夥計出來,一句龐神醫,讓先前懷疑龐飛那人愣住了。
還真是和仁堂的醫生啊,我去,這也太年輕了吧。
而這時,人羣中不少人也認出了龐飛來,“我那天看過龐神醫和盧醫生的醫術比拼的,龐神醫和盧醫生不相上下,那場比賽可謂空前絕後的精彩啊。今天有龐醫生坐診,咱們儘可以放心啊。”
“放心放心,我們都放心。”人羣中不少人吶喊着。
先前質疑龐飛那年輕人臊的臉紅的不行,低着頭不敢再說話了。
龐飛被夥計帶到了二樓,“龐神醫,你先這邊休息着吧,我們正打掃下面呢,怕給您弄髒了。這平日裡盧醫生在,也是大部分時間都在這休息,因爲我們下面也有其他的坐診醫生,一些小病小崽什麼的都可以看的,除非遇到一些看不了的病,纔會找你們。”
龐飛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行,那您先休息着,我下去忙了。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叫我,我叫金志軍,您可以叫我小金或者小軍,都成。”
“好。”
這一切應該都是盧雪健臨走的時候交代好的,不得不說,盧醫生的心是真的很細緻,很多東西都考慮的很周全。
金志軍走後,龐飛便在這屋子裡閒轉起來,滿屋子的醫學書籍,琳琅滿目,可見這盧雪健對醫術的研究有多癡迷。
而且,整個偌大的書架,除了有關醫學的書籍之外,就再也找不到任何一本和醫學無關的東西了,這不得不讓龐飛感慨,太癡迷了,真的是太癡迷了。
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比較古老的書籍,書的扉頁都破爛不堪了。
這是一本古書籍,上面記載的都是一些很不常見的中草藥,而且很多沿用的還都是生僻的名字。
龐飛好奇地翻閱起來,這一看,不知不覺地就入迷了。
一本書過去了大半,樓梯間突然傳來“蹬蹬蹬”急促的腳步聲,“龐神醫,龐神醫……”
是小金。
“是有你們看不了的病人嗎?”小金出現,那定然是這個原因了。
果然,只見小金點點頭說,“很……很奇怪的一個病人,您……還是下去看看吧。”
將手中的書合住,放在書架上原來的位置,龐飛便跟着小金一併下來。
當看到坐在問診臺前那個穿着黑色風衣帶着帽子和口罩的人影時,龐飛的腳步便不由自主地緩了下來。
這哪裡是什麼病人,這分明就是仇家尋上門來挑事來了。
那天晚上,此女子是被另外一個叫蠱主的女子帶走的,今日她卻是孤身一人前來此地,卻又不知是何目的。
龐飛讓一衆人等全部離那女子遠遠的,又不好說出緣由,便只好撒謊,說那女子得了急症,會通過空氣傳播的那種。
圍觀看熱鬧的人羣自然一下子退避三舍,有多遠就躲多遠,但和仁堂的夥計們不能那麼做,他們是治病救人的,怎可被這些東西嚇到。
從這一點,倒是看的這些人的素質,的確是配得上和仁堂三個字。
“你們留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都離遠一點吧。”
“那……龐神醫,你有任何的需要,隨時喊我們。”小金帶着大家,都退到了櫃檯後面。
此刻,問診臺前就只剩下龐飛和那個蠱族公主兩個人了。
那女人伸出纖纖玉手,讓龐飛幫其把脈。
把脈?
龐飛纔不相信她的心思會那麼單純。
不過,爲了不引起周圍人的懷疑,他還是照常將手放在了女子的手腕處。
手指剛一放上去,他就發現女子的手臂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在向他的指尖移動。
又來這一招!
龐飛沒有將手縮回去,而是手指稍稍往上移動了一下,摁住女子手腕上的名門,使得那蠱蟲無法再向前移動。
女子“哎呀”一聲,“龐神醫,你是給我把脈呢還是要害我呢,我這胳膊都快被你給弄斷了。”
好一個反將一軍,這點小伎倆,可難不住龐飛。
他迅速將手從女子的手腕上移開,只要不互相接觸,那蠱蟲就無法進入龐飛的身體。
女子卻又心生一計,說什麼龐飛只把了那麼一小會,能確定自己得的是什麼病嗎?
“確定,並且肯定,你得了不治之症,而且快死了。”
“胡說八道!”女子突然拍着桌子怒喝着站起來,在她看來,龐飛這分明是在詛咒她。
她們蠱族人十分相信詛咒一事,就如同某些佛教信徒對佛法的信任一樣,所以,在聽到龐飛如此說她的時候,女子的反應纔會如此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