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虛無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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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斯!!

隨着這一聲咒語,以蕾娜莉爲中心,一道四方的光之盾瞬間擴散開來,馬上,原本漆黑的虛無之境光亮無比,而這個時候,楓羽三人才終於看清天空八層的真實面目……

“這裡是……”啊域難以置信。

“……米雪兒神殿?!”楓羽不敢相信,所謂的天空八層,竟然是索亞爾帝國的米雪兒神殿。

蕾娜莉也很詫異,不過,與楓羽和啊域不同,蕾娜莉現在終於明白,她爲什麼會被可羅裡大長老派遣到時間裂縫當中。

是的,聖潔魔法師蕾娜莉,她早在楓羽之前就進入了時間裂縫,當時,可羅裡大長老對蕾娜莉說,這是爲了偉大的聖戰,也是拯救靈雪大陸從而驅趕不死亡靈的唯一辦法,然而,直到現在,蕾娜莉總算明白,這一切,只不過是可羅裡大長老一場小小的遊戲。

……黑夜審判者……解放魔神?!

蕾娜莉越想越後怕,她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

因爲暗元素的‘隔離’,楓羽和啊域也已經恢復過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蕾娜莉的不尋常。

“蕾娜莉?”楓羽輕聲叫喚。

“……我們不該上來……這裡,這裡是沒有盡頭的地獄……”說到這裡,蕾娜莉緊緊的抓上楓羽,“走,離開這裡,你必須馬上離開!”

“……冷靜下來,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

“……黑夜審判者,大長老想借用你的力量喚醒曾經的魔神……”

嚇?!

曾經的魔神……

“雷撒?!”啊域隱隱不安,他現在也開始明白蕾娜莉爲何會如此驚恐。

雷撒?

楓羽滿臉疑惑,身爲乞丐的他還真沒聽過這一號人物。

嗯,事實上,雷撒是一個代表禁忌的名字,因爲害怕和忌諱,人們很少提起這個名字,包括遊吟詩人,所以,總是從遊吟詩人得知一些事蹟的楓羽,他真的不知道雷撒是何人物,不過,從蕾娜莉和啊域如此震驚的神情中,楓羽還是大致可以想象,雷撒,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的確,做爲一個無法被消滅而只能被封印的魔神,雷隆很成功,要知道,在陸陸續續出現在靈雪大陸的魔神當中,雷隆,他是唯一一個不能被‘淨化’的魔神。

雷撒可怕的地方就在這,差點毀掉整個靈雪大陸的他並沒有被四大種族所消滅,他一直存在着,一直沉睡着,直到有一天,來自黑夜審判者的呼喚……

蕾娜莉不知道可羅裡大長老爲什麼要喚醒雷撒,不過,蕾娜莉有一點可以是肯定的……楓羽。

是的,想要喚醒雷撒,可羅裡需要的不僅僅是黑夜審判者,他還需要來自楓羽這個擁有魔神的‘響應’,所以,蕾娜莉纔會覺得,他們應該在天空七層就離開,而不是登上這如同地獄的天空八層。

“難道說,雷撒的封印之地就是這裡,天空八層,虛無之境?!”啊域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不,這裡就是米雪兒神殿,只不過,這是米雪兒神殿的另一面,也是天空之城的終點。”蕾娜莉說。

“什麼跟什麼,你們到底在擔心什麼?”楓羽不是很懂啊域和蕾娜莉的對話。

“……就是說,無論我們能不能戰勝天空八層的黑暗之子,其結果都是對我們不利的。”啊域說。

“如果我們戰勝了黑暗之子,那麼,封印雷撒的虛無之境就會破碎,到時候,雷隆就會覺醒過來……”蕾娜莉說。

“要是我們掛在黑暗之子的手上,可羅裡,他照樣可以解放雷撒。”啊域接着說。

楓羽越聽越迷糊,他還是不明白。

“等一下,雷撒到底是誰?”楓羽問。

“他和你一樣,擁有神之眼的黑暗之子。”冷漠且冰冷的聲音。

嚇?!

尋聲望去,果然,楓羽三人看見,因爲暗元素被光之盾‘隔離’,黑暗之子,信,他終究還是完整出現在楓羽等人的面前。

這是一個看上去沒有任何情感的人類,只是,他那雙如同貓眼一樣的眼睛顯然不屬於人類,更在讓人在意的是,這個男人的額頭上有着與意念者十分相似的,血色月牙。

手提佈滿風元素的剔透長劍,信一步步走向楓羽,這個時候,楓羽三人注意到不僅僅是信,還有他手上的那把武器……

風伢嗎?!

楓羽三人都有些忌諱,畢竟,風伢屬於強大的神器。

“雷隆早就說過,天空八層你不該上來,只可惜,你還是上來了。”站在楓羽數步之外,信,冷冷的說着。

“你想說什麼?”楓羽說。

“你毀掉了一切。”

“什麼意思?”

“還沒有發現嗎,你就是黑夜審判者。”

黑夜審判者,楓羽?!

啊域和蕾娜莉不敢相信。

“不可能,黑夜審判者必須擁有惡魔血統,而楓羽,他是實實在在的人類。”啊域說。

信看了一眼啊域,那眼神,帶着冷漠和不屑。

“人類?不,身爲楓啓的後代,他不會是正常的人類。”信說。

信這話,啊域不由的一驚。

“……楓啓……他是黑暗之子?!”

“爲什麼不是呢?”

“這不可能,楓啓是索亞爾帝國最具傳奇的英雄,他不可能……”

“不可能什麼,難道就因爲他是讓人崇敬的英雄?”

信把啊域問住了,的確,啊域沒有見過楓啓,更不瞭解楓啓,他像大多數的人類一樣,只知道楓啓是一位十分強悍的英雄。

“想想吧,現在的繼承者,他對暗元素有着與生俱來的感應能力。”說着,信輕揮手上的風伢,馬上,在風元素的幫助下,絲絲暗元素環繞在楓羽的身旁。

很奇怪,這些暗元素,它們輕易的進入楓羽的身體,緊接着,楓羽的額頭,出現了一個與意念者十分相似的血色月牙。

看見這個與信額頭上一模一樣的血色月牙,啊域和蕾娜莉不得不相信,楓羽,他真的是擁有惡魔血統的黑暗之子。

黑暗力量的召喚,被神封印的惡魔之力開始覺醒,此刻,楓羽強烈的感受到一種被壓制已久的力量,而這種力量,楓羽感覺的出來,他一直就在自己的體內。

“黑暗之子,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繼承者,帶着無數希望的救世主。”信說。

“所以呢?”楓羽笑了,他一直相信,與生俱來的身份的確不能改變,然而,他的存在不是因爲這些不能改變的東西。

蕾娜莉和啊域都是被楓羽這個笑容所折服,是啊,黑暗之子那又怎麼了,這些東西只是不能改變的事物,而楓羽,嚮往自由的他不會因爲這些東西而被束縛,特別是啊域,他應該知道,這些東西,楓羽一定把它當做一個什麼都不是的臭屁。

“是啊是啊,黑暗之子就黑暗之子吧,那又怎麼樣,我想,這個混蛋,應該不會把這個身份當做一會兒事,乞丐嘛,本來就是這麼下賤的。”啊域說。

聽的出來,啊域不是很在意楓羽的*。

“嗯,楓羽不是那種因爲身世*就會哭爹喊孃的笨蛋,他就是他,不會爲任何東西所改變。”蕾娜莉說。

楓羽三人的反應,信有些許的意外,他不曾想過,厭惡惡魔的人類竟然會接受擁有惡魔血統的黑暗之子。

“爲什麼?”冷冰冰的信,他冷冷的問着楓羽。

“爲什麼?你是想問爲什麼他和她會接受我?”說到這裡,楓羽亮出紫魄水藍,“沒有人會在意你的過去,他們也不會期待你的未來,所謂的朋友,只在乎你的現在。”

話音剛落,‘嗡’,楓羽的紫魄水藍髮出一絲劍鳴。

“我只想說,一個人的存在總會得到一些人的認可和另外一些人的排擠,關鍵是,你會不會選擇。”說完,楓羽身影一閃,瞬間出現在信上空的楓羽,他的紫魄水藍惡狠狠的斬向依然冷漠的信。

鐺!

輕提風伢的信,他還算輕鬆的擋下楓羽的紫魄水藍。

“這就是你的選擇?”信問。

“不,這不是我選擇,而是他們的選擇。”楓羽說。

楓羽的話剛說完,瞬間出現在信身旁的啊域,他佈滿血色咒印的神之右手就是打向風伢被楓羽纏上的信。

要是常人,這種情況下,他們肯定躲不了啊域這一拳,然而,身爲天空八層的黑暗之子,信,他還就是用他的左手硬生生的頂下啊域的神之右手。

“你很幸運,有他們的存在。”信說。

“你好像搞錯了,不是我的幸運,而是你的不幸。”楓羽說。

“這個混蛋,我不是很在意他死活的,只不過,老子看你很不爽而已。”啊域接着說。

“還有我!”

當信聽見這三個字的時候,蕾娜莉,她高舉的聖潔法杖輕輕一揮,頓時,兩條光之聖龍,它們咆哮而衝……

吼!!

兩條光之聖龍,它們輕易的穿過被楓羽和啊域緊緊‘纏’上的信,很快,因爲光之聖龍聖潔的力量,‘跨啊’一聲,信吐出一口刺紅的鮮血。

信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因爲蕾娜莉的光之聖龍,信的力量一下子變得衰弱,於是,楓羽和啊域,抓住機會的他們將各自的攻擊完完全全打中信。

跨~啊~

斬過信的紫魄水藍和打在信腹部的神之右手,楓羽和啊域的雙重攻擊,信胸口一熱,不由的吐出第二口鮮血。

楓羽沒有給信太的機會,在他斬過信的身體之後,楓羽的紫魄水藍插入大地,頓時,一個血色法陣顯現。

八劍殺!!

是的,已經幻化出八把通體金黃從而懸空而立的大劍,楓羽手中的紫魄水藍髮出一聲低沉的劍鳴。

像是死神的嚎叫一般,隨着紫魄水藍的那一聲劍鳴,懸浮在楓羽四周的那八把大劍瘋狂的刺向信,而這個時候,啊域也早早的退出數米。

嘭嘭嘭!

因爲蕾娜莉那兩條光之聖龍,信被緊緊的束縛住,於是,楓羽那八把通體金黃的大劍準確無誤的擊中信,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半米之外的楓羽橫斬過信的身體,緊接着,像是下起了劍雨一般,無數七彩的幻劍瘋狂的‘砸’落在信所在的位置。

好一會兒,當八劍殺消散的時候,信所在的地方煙塵滾滾,遮天蔽日……

“你說,中了你的奧義武技,那傢伙是不是掛了呢?”站在楓羽的身旁,啊域問。

“你覺得呢?”楓羽自信滿滿。

哼!

啊域笑笑——這傢伙,還真是臭屁。

可不是嘛,楓羽現在這種讓人抓狂的自信,就好像‘老子是上了你的女人,你想咋滴’,嗯,囂張到不行,當然,這在蕾娜莉看來,楓羽有着無人可以替代的安全感。

漬!

血色飛濺。

楓羽的左臉再一次被切開一道小小的傷口。

鐺鐺鐺!

楓羽的反應很快,就是那短短的數秒鐘,楓羽救了他自己的小命,要知道,直到現在,啊域和蕾娜莉這才反應過來,信,中了‘八劍殺’的他還存活着。

怎麼會?!

望着鮮血淋漓的信,啊域和蕾娜莉實在想不通,完完全全中了八劍殺的信居然還有這樣的力量。

是啊,現在渾身都是密密麻麻傷口的信,真的很難想象,在這種情況下,信還有着如此可怕的速度和力量。

“你不可以通過這裡。”半米之外,信對楓羽說。

“不好意思,我要不要通過這裡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楓羽說。

“你是黑暗之子。”

“哦,你想說,我的通過會使得天空八層的崩裂,然後,那個叫雷撒什麼的魔神就會覺醒過來?”

“不,這只是開始,真正的原因是米雪兒神殿的大長老,可羅裡。”

可羅裡?!

信這樣一說,除了蕾娜莉,楓羽和啊域都有些意外。

“我靠!又是這個瘋老頭,怎麼每件事都搞他扯上關係!”楓羽有點不爽。

“不是每件都跟他扯上關係,而是這些事情全都在可羅裡的計劃當中。”信說。

“嗯,那隻能說,這個活了幾百年的瘋老頭,他真的很無聊。”在楓羽看來,每件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內,這樣的生活這樣的太無聊、太可怕了,嗯,難怪可羅裡會變得那麼瘋狂。

“所以,爲了天下蒼生,你不該通過天空之城。”

哈?什麼?爲了天下蒼生?!

楓羽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沒搞錯吧,爲了天下蒼生這種連狗聽了都想吐的話你都說的出來,你,真的沒事吧?”

“我沒開玩笑。”

“我覺得,你最好是在開玩笑。”

信看上去脾氣不錯,至少,冷冰冰的他並沒有抓狂,嗯,要是換做啊域,這男人絕對暴走。

“雷撒絕對不能甦醒,他的覺醒,所能帶來的只有鮮血和死亡。”信說。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只能說,關我屁事。”

“這是你一手造成的。”

“我?靠,別開玩笑了好不好,你還真把我當成不經世事的童子雞?”別的,楓羽不敢肯定,而這件事,楓羽敢斷定,雷撒的存在絕對是因爲神。

楓羽想的沒錯,身爲黑暗之子的雷撒,他得到了神之眼,然後,承受不了來自於神力量的雷撒,他很榮幸的成了靈雪大陸上最可怕的魔神,不死不滅,就連神都拿他無可奈何,誒,說起來,世間很多麻煩的事情都是神搞出來的,比如,不死亡靈……

“你們這些八聖神,只不過是神養的一條狗,別他孃的把神惹出來的事情搞到老子身上,告訴你,老子不吃這套。”楓羽說。

“……你還不明白嗎,神,他們只是想結束這些錯事。”信說。

“靠!讓他們自己出來搞定,老子沒那心情。”

“神選擇了你。”

“選擇了我?你的意思是,我應該高興?別搞笑了好不好,我對神真的沒什麼好感。”

“你錯了,你的存在就是因爲神,神想讓你存在,也可以讓你永遠的消逝。”

“好啊,那就叫你那牛B的神出來,我倒是要看看,所謂的神是不是真的那麼值得讓人崇敬。”

“你失去了信仰。”

“如果說,神就是信仰的全部,我會毫不猶豫的丟棄這種信仰,對我來說,信仰就是自由,而神,他什麼都不是。”

“自由?”

“你不懂?也是,連曾經的自由都忘記了的人又怎麼會理解什麼叫自由,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傀儡,只知道跟在神的屁股後面,他叫你往東你就往東,叫你往西你就往西,從來不問爲什麼,從來不知道這樣做值不值得,也從來不想知道,你自身的存在究竟是爲了什麼,知道嗎,比起其他的八聖神,你真的很可憐。”

“……自由不存在,從來就不存在,神纔是一切,神纔是主宰一切的自由。”

“哦?你是這麼想的?”

“難道不是嗎,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被自己掌握,這種自由,沒有一點意義。”

“你錯了,正是因爲生死不由自己掌控,自由纔是必要的,很多時候,這代表你活着,只有,無拘無束的自由。”

“……沒有自由,沒有自由,沒有自由!!”

“你只是把自由掩埋了而已,它,一直都在,只要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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