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們先來的,幹啥要走開,那人也沒跟我多廢話,直接就說:老子數三下,不走你試試看,說着,他就開始數數。
林一妹有點生氣,站起來指着那個人說:你們咋這麼不要臉呢。
染髮男沒理會他,剛數到三,他就過來揪着我衣服,想把我拉起來,嘴裡還說着:食堂不好下手,跟我走外面去。
我還沒着急呢,林一妹倒着急了,在旁邊大聲嚷嚷,說已經有人告老師去了,敢動他你們都完了,她話還沒說完呢,我就有點不耐煩了,轉過來沒好氣的說:行了,我們之間的事,你一女的攙和啥呢。
林一妹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說,愣了下,不知道該說啥了。
我給染髮頭說別揪着我,我自己會走。
就這樣,我跟着他們幾個往外面走,這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捱打的準備了,還是老計劃,誰先第一個動手,我就死拽着他打,這也是小時候我爸教我的。
不過這場仗,並沒幹起來,因爲剛到門口,就碰到校長了,校長認識我,見我跟他們幾個出來了,估計人家也明白,這幾個人是啥貨色,找我出來肯定是找我麻煩的。
校長叫了聲我名,我應了聲,他就問我咋了這是,是不是他們要欺負我。
我還沒說,林一妹就在那告狀,一股腦全咕嚕了出來。
校長聽完過去就給了染髮頭一巴掌,還踹了旁邊的兩個人,這些人雖然臉上有點不服氣,但是也沒吭聲,最後還是校長警告他們,在找我的麻煩,都捲起鋪蓋卷滾蛋。
染髮頭說知道了,然後校長就讓他們走了,還問我沒事吧,我說沒事,他說食堂的飯桌是有點緊張,他回頭想想辦法。
校長走了後,我和林一妹白雪就繼續回去吃飯,染髮頭他們打完飯後,並沒有過來繼續找我們麻煩了,而是把其他桌上的幾個人給趕走了,不過他們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往我這邊看,我知道,他們還會在找我麻煩的,早晚的事。
至於肉嘟嘟,這傢伙一直等我吃完飯洗了飯缸子,他也沒叫來老師,等我回宿舍後,他見了我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對不住了雷哥,我剛纔去宿舍找班主任了,但是沒見到她。
我笑了笑,沒說話,心想就不拆穿他了。
這天晚上上晚自習的時候,校園裡好像打起架來了,聽聲音鬧騰得還怪厲害的,後來還有個高胖子踹開我們班門,衝裡面喊了句:曹森,趕緊出來,初一的小b崽子翻天了。
曹森就是我昨天剛來那唯一一個敢跟我對眼的中分頭男的,他長得不帥,皮膚還黑,但是肉嘟嘟說了,這人下手可狠了,算是我們班的扛把子。
曹森聽完罵了幾句髒話,也不管講臺上的老師,直接喊了聲:都跟我走,然後往外頭跑,他跑出去的時候,後排七八個男的也跟出去了,可把老師氣壞了。
過了片刻功夫,教室外頭更是叫罵聲滿天,坐在窗戶邊的人還探着腦袋看熱鬧呢,我這時候也沒心思上課了,我們之前的學校,也發生過羣架,但都是小規模,可能這邊幾個人,那邊幾個人,像這樣人數衆多,驚動全校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當時我就暗想:難不成這學校的都這麼猛?
後來還有一塊磚塊砸破我們教師的玻璃,直接砸到我們班一女孩的頭上,那女孩叫都沒叫一聲,一頭悶到地上了,立馬就被幾個人擡出去,送醫院去了。
她倒地的地方,都流了一堆血出來,估計是頭被砸破了一個大窟窿。
老師一走,我們教室也亂了,都沒人上課了,膽子稍微大點的男生,就出去,站在外面看熱鬧去了,不過打鬥一蔓延到我們教室門口後,那幫看熱鬧的人趕緊就鑽了進來。
後來我就看見從門衛那邊的方向,過來三個男的,是我們學校的保安,爲首的是上次攔着我的雷公嘴。
更讓我吃驚的是,這三人手裡都拿着鐵棍,過來見了打架的人就往身上掄,邊掄邊罵:都jb給老子停了,停了。
我覺得我從小就捱打不少,也打過不少架,最猛的一次,還用刀子捅過雞毛哥,自認爲在我這個年齡段,像我這膽大能打架的人,少的很,但今天看到這場面,還是被他們給震撼到了,尤其是那三個保安,雖然打架的技術看着不是很高,但露出的這股子霸氣勁,都讓我覺得血液沸騰,看來這個學校,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會很弱啊。
在一尋思,我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還得罪那個染髮頭了,他可是初三的,初一初二的打架都這樣了,他們肯定更不簡單,看來日後我的日子不好過了。
當然了,打架的人太多,那三個保安雖然打的很兇,也沒人敢跟他們動手,可這打鬥的場面,一直沒有制止下來,後來還是校長領着四五個男老師,手裡也提着傢伙,過來跟三個保安一起打學生,場面沒片刻功夫就被控制下來了。
後來就見初一的站一排,初二的站一排,一個瘦高的男老師,拿着凳子腿挨個掄了一遍,有個學生打他的時候他往後躲了下,結果這老師直接就過去抓住他的頭髮,往下猛一拉,用膝蓋用力一頂,那學生直接身子一軟,就倒地了,等他緩過勁爬起來的時候,鼻血都把衣服染紅了。
這的老師打學生也比我們之前的狠多了,怪不得以前聽人說,封閉學校的老師打人可狠了,看來果然是這樣。
差不多十分鐘吧,曹森就領着我們班的人回教室了,他的頭髮亂亂的,還有土,身上也髒的厲害,看樣子沒少捱打,坐下後還在那罵罵咧咧,說這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晚自習快下了的時候,在路上,有兩個男的就攔住了在前面走着的林一妹,還塞給了她一封信,然後匆匆跑了,我猜測可能是表白信。
回到宿舍躺了會我就拿着水盆去外面的水房打水去了,學校的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都是平房,而且之間也沒用防護牆啊等任何防護設施,說白了,就是相通的。
在水房那,湊巧碰到了林一妹,可能是擠着的人比較多,她就叫了我一聲,把她的盆給我,讓我幫她接一盆水。
我當時還遲疑了下,想着我和你很熟嗎,幹啥要幫你打水,而且也不問我同意不同意,就把盆塞過來了。
但是眼睛掃了下,看她穿着裙子,下面還是拖鞋,露着小腳丫後,我就不知道咋了,竟然幫她打了一盆水,完事我兩還一起走了段路,一路上好多男的都往這邊看,沒辦法,林一妹這個城裡公主,對他們的吸引力太大了。
我問林一妹,內會那人給你的是情書吧?
林一妹跟我賣了個關子,說你猜呀。
我說愛說不說,沒太大興趣,林一妹立馬就不樂意了,說:你這人真是沒趣,對的,是情書,那男的長得還挺帥的,是雙眼皮哦,眼睛挺好看......我說行了,管我啥事啊給我說這。
林一妹這才用手打了我胳膊一下,說:不是你問我的,你這人,真是,註定沒女朋友!說完,她可能是害怕我收拾她,趕緊端着水盆跑,不過腳底下一滑,直接就摔地上了,那盆水也散得乾乾的,她的裙子也溼了一大片,等她起來的時候,那溼了的裙子就僅僅貼着她的屁股和大腿,林一妹可能是覺得丟人,趕緊撿起水盆,也沒去繼續打水,用水盆捂在屁股後頭匆忙走了。
看着她那樣子,我居然笑了好久。
晚上躺在牀上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今天初一初二打羣架的事,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讓我難忘了。
十一點左右吧,我就困了,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時候,曹森回宿舍了,他坐到我牀上,拍了下我,說:你惹了左勇了?
我有點懵,暗想左勇是誰,不過馬上就明白了,今天在食堂惹了那一幫人,估計那個燙髮頭,就是左勇。
我問曹森是不是初三的,燙着頭髮?
曹森點點頭,說:是啊,就是他,他剛問我你是啥來頭呢,估計待會要找人來幹你。
我不知道曹森跟我說這些話是有什麼目的,所以只能說:幹就幹唄,我又不怕。
曹森聽完,冷笑了一聲,這一生笑裡面還帶着點嘲笑的意味,估計他覺得我在這裝b呢吧。
曹森嘆了口氣,說:這樣吧,咱都是一個班的,我能幫就幫你點,你去小賣部買兩包煙回來,我拿去給他們說說情,興許就沒事了,要不你這剛來學校,沒啥靠山的,他們欺負你一次,就能欺負你第二次第三次,你就打算這麼讓人欺負着到初中畢業啊?
曹森的意思,我也明白,他就是想試探試探,看我是不是個慫貨,要真給他買了煙,估計這兩包煙也有一包得落到他手裡,這樣,他們以後會更肆無忌憚的欺負我,我纔沒那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