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語考完試,剛好下午五點,打開手機,不要說未接來電,就連一個信息都沒有。這讓如語多少有點忐忑,她發了一條信息過去,如果對方沒有回,她就不去翠湖。
當如語一隻腳踏進宿舍門,她手上緊握的手機就震動起來,鬆開手,如語才覺得手心都是汗,黏膩着,卻沒有急着去陽臺洗手,而是翻看了信息,對方說好,他現在就過去,五點半就能夠到達。
如語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想捧着手機,喜極而泣。心也從過山車那兒晃悠一圈到回來。
她去陽臺洗了一把臉,看着衣櫃不多的幾件衣服,最終挑了一件淺綠色荷邊裙,陪上一雙黑色的涼鞋,把頭髮高高豎起,在鏡子前打量了許久,確定沒有問題纔出去。
她看了下手錶,還有五分鐘準備,她興奮地塞了一包溼紙巾進去,在桌上看了一下,確定沒有東西可帶,她就帶上宿舍門,小跑着奔向目的地。
但是她到達的時候,時間剛好是下午五點半,可是翠湖附近什麼人都沒有,今天又是周內,天氣悶熱,沒有多少人來這邊散步。如語不禁安慰自己,她約的是下午六點,他還沒來,很正常。
可是手卻下意識的摸索包包裡面,心裡突然緊張起來,她的手機忘帶了。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沒有把手機放進去。估計是手機被她的資料壓到,擋住了,所以她纔沒有看到。她正懊惱着,突然不遠處開來一輛車子,如語屏住呼吸看着,估計是她的視線太過於灼熱,對方也撇了她一眼。如語徹底震住,不是他!
很快,如語的視線就轉開,緊盯着入口處,好一會兒,又低頭看看手錶。
如語撐着傘,想找個地方,避開強烈的太陽,等她來到一個角落,發現太陽藏進烏雲底下,許久不見出來。
如語擡頭看看天色,不會是想下雨吧?心下着急,又從角落出來,盯着路口,真有種望眼欲穿的感覺。
手錶提示已經到了下午六點,等的人還遲遲沒有出現,讓
如語臉上現出着急之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再過十五分鐘,如果他還是沒有出現,她就打電話問問。
時間沒有絲毫的停歇,十五分鐘過去,還是連人影都看不到,只是天氣越來越暗沉,如語拿出她包裡僅剩的兩枚硬幣,投進去撥打了譚老大的手機,對方提示正在通話中,她咬咬牙,看到不遠處有個擺攤的正在收拾東西要走,她追上去,“大嬸,你有沒有硬幣,我想跟你換?”
大嬸直接擺手,“小姑娘,我要收攤了,下雨了。”
“大嬸,我是想跟你換硬幣。”如語大聲的重複一遍。
大嬸聽懂了,從兜裡拿出四枚硬幣,說:“我只有四枚,給你!”
如語感激地把五元鈔票塞到她的手裡,笑道:“謝謝大嬸!”
如語這次用兩枚硬幣,撥打了譚夜宿舍的號碼,這一次毫無疑問又是薛躍接的,“喂,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薛躍,夜他……”還未待如語開口問,薛躍已經說道:“噢,嫂子,老大他很早就出去了,怎麼,你沒有看到他?”
“謝謝!”既然來不了,爲什麼說他下午五點半就到,讓她那麼期待!如語走出電話亭,不死心的看着路口。天開始下起雨,雨點傾斜着打下來,落在如語的頭髮上,原本模糊的視線,更加模糊。如語趕緊打開傘,固執地站在原地。她不相信,他會食言。
不知道在雨中等待了多久,腳都麻木得沒有知覺。鞋子已經被雨打溼了,厚重的感覺,雖然不怎麼舒服,卻也移不開腳步。
任由吹風雨打,她就是撐着傘,嚥着一口氣在原地等着。她也不知道她這個樣子是做給誰看,她只知道她不能走,怕一走了,她就沒有勇氣再去面對一切。不管在別人眼裡她有多麼堅強,如今的她內心卻脆弱不堪。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車子靠近她,有點面熟,似乎前不久才見過,那人看到她,好心地問:“小姐,需要送你回家嗎?”
如語眼神沒有焦
距地落在那人身上,那人一愣,收起玩味,關心地問:“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用!”如語輕聲說。聲音掩蓋在雨中,什麼都聽不到,那人問:“你在說什麼?”
“我說不用!”如語終於失去了一貫的耐性,對着那人吼道。
那人看了她一眼,臉色一變,罵道:“神經病!勸你去精神病院看看醫生。”
如語突然放下傘,仰頭對着天空大笑,神經病,她的確是一個神經病,居然站在雨中等待一個不會出現的人。
雨水從她大笑的嘴中灌進去,讓她跌落在雨中,狠狠地嗆了一口氣,趴在地上不斷的咳嗽。
就在她如此狼狽的當口,她的面前出現一雙男士球鞋,她順着這雙鞋往上看,那人彎下身子,伸出手,眼裡滿滿都是愛憐,還有什麼她看不懂的神色在其中。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她的手交給了他,只因爲他現在是她唯一的依靠。
因爲太晚了,加上如語渾身溼透,狀態不佳,她也不想回宿舍,以免嚇到她們。林祖翔直接攔了一輛的士,到一家賓館住下。
剛到賓館,如語就被林祖翔推到了浴室裡面。等她從浴室出來,林祖翔端着一碗薑湯走過來,如語聞着那刺激的味道,打了一個噴嚏,林祖翔責備道:“雨那麼大,也不知道躲一下。”卻隻字不問她爲什麼在深夜站在那兒淋雨,正如如語也不過問他爲什麼會知道她在那兒一樣。
如語衝他笑了笑,有點勉強,林祖翔眼神閃了下,沉聲道:“去牀上躺着,萬一感冒就不好了。”
“恩!”如語順從地答應,拖着沉重的腳步來到牀上,她拉起雪白的被子,躺下來,蓋上被子,濃重的消毒水味道也沒有驅散如語的疲倦,她躺上牀不久之後,就睡得迷迷糊糊的。
她知道不遠處有一抹視線,始終跟隨着她,但是她太累了,實在沒有力氣理會,也沒有辦法思考,很快她就沉入了夢中,不願意醒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