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安趕回玄武門的時候她的父親已經死去多時,身體冰涼,再也不可能醒過來了。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連自己親人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而且是唯一的親人。
淚一滴一滴從她的眼角滑落,這一刻,蘇諾安再也不是那個堅強的女子,而是一個傷心的孩子。
她就這樣在寒夕辰的面前泣不成聲。
“不哭,小安,不要哭,你爸爸一定希望你堅強。還有我在呢。”寒夕辰嘆息一聲,憐惜的上前將她擁在了懷裡。
他一直以爲無堅不摧的頑強女子原來也可以脆弱成這樣,他都不敢用力抱她,就怕一個不小心,碎了。
——— 寒夕辰在以後的很多年裡纔想明白原來這就是想要盡最大努力去呵護疼愛一個人的感覺,是愛的體現。
看着蘇諾安不可抑制的哭泣聲,寒夕辰感覺心很疼,這是很多年都不曾出現過的狀況了。就像……他家破人亡的那一天一樣,看着父母全部倒在血泊裡,跟現在的蘇諾安一樣,心,真的很疼。
可是,有時候無論心再怎樣疼,選擇了一條路,即使那條路很偏激,他也還是會固執地走下去的。而且,他必定會帶着蘇諾安一起走下去。因爲,現在的他還不懂愛情。
所以,當蘇諾安哭紅着眼睛,問他:“寒大哥,我爸爸……是怎麼死的?!他死前最後見到的人是誰?”
——— 當蘇諾安這樣問的時候,陰謀的種子就已經在寒夕辰的心裡生根發芽。
他半真半假地說道:“你爸爸死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是我。”
寒夕辰當時在案發現場見到過一個熟悉的背影,但是他現在並沒有打算告訴蘇諾安。因爲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兇手,可是那個人現在還不能死,彼此之間是合作關係,不能撕破臉皮,因此他什麼也不能說。
“那麼,寒大哥!你快點告訴我,你見到我父親的時候他斷氣了沒有?!如果沒有,他是那麼信任你,他最後有沒有交代你什麼話?你告訴我啊……”蘇諾安痛不欲生,因爲太過悲傷,嗓子已經有些沙啞。
寒夕辰深深地看了蘇諾安一眼,複雜地說道:“小安,你父親當時只對我說了兩個字就斷氣了,他說,蘇威。他死前是念着這個名字,爲什麼我從來沒聽你父親提過?”
蘇威……
一聽到這兩個字,蘇諾安哭得更加厲害,她斷斷續續地說道:“……蘇威是……是我從小被人劫走的哥哥,親哥哥!呵,爸爸死前還是放不下哥哥呢!他一定是怨恨我的!要不是我,哥哥怎麼會被黑社會的人劫走呢?哥哥……一定已經死了,要不然這麼多年我和爸爸不可能找不到的!爸爸,死前居然叫着哥哥的名字,他一定怪我當年害死了哥哥……”
蘇諾安哭得再也沒有力氣站立,她軟軟的坐倒在地上。
安安的哥哥是誰?是楓少?冷烈燃?還是夜天昊?或者寒夕辰?更或者……已經死了?收藏一下吧,我怎麼感覺自己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