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意的到來,有人歡喜有人急。
歡喜的自然是李天行與藍婧他們兩個,小姑娘懂事有禮貌,性格也很活潑開朗,她的到來,算是徹底打消掉了李天行與藍婧心中所有的擔憂和顧慮。
正主都來了,婚約還能有什麼問題?
急的自然就是君無漏與柳飛鴻了。
這小姑奶奶說來就來,事先也沒有提前通知一聲,搞得他們這些孃家人很被動。姑娘家家的,不是都應該矜持一點兒嗎?這樣主動送上門來算是怎麼回事兒?就算真的想要嫁人,也不用這麼着急吧?
此刻,君如意正與李聖代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小丫頭笑臉如花,才與李聖代說了沒兩句話就已經顯得十分熟絡,大有一見如故、一見鍾情之勢。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女大不中留?
“小哥哥,你真的只有學徒二級嗎?”
“如假包換。”
“那我爲什麼看不透你的修爲呢?莫非你還修煉了什麼隱匿法門?”
“呃,這個真沒有。你看不透我的修爲,應該是我的修爲太弱了,已經弱得讓你都察覺不到罷了。”
“你騙人!哼,不想說就不想說嘛,何必找這麼爛的藉口來敷衍我?”
“這個,真沒有……”
幾位大佬表面上都在有說有笑地談天說地,但所有人的心思幾乎全都集中到了李聖代與君如意這兩個小年輕的身上。兩個人對話的聲音雖小,但又怎麼可能瞞得住這幾個老不修的耳朵?
“你真的是君如意?”
“當然,如假包換!”
“我覺得不像。”
“哪裡不像了?再說,你以前見過我嗎就說不像?”
“雖然沒見過你本人,但是我見過你的畫像。”
“哪來的?我很少有畫像流傳出去的,你應該是被騙了。”
“是嗎?可是畫像上的人跟你長得很像,幾乎是一模一樣。”
“那你還說不像?”
“雖然長相一模一樣,但是,你的胸,太小了,還沒有畫像上面的一半大。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是冒充的。”
胸,太小了。
幾位大佬的額前全都不禁流下了幾滴冷汗,這個李聖代還真是,什麼都敢往外說啊。這麼隱密的事情自己心裡想想也就算了,有必要這麼直白地說出來麼?
“這麼說你是喜歡大的了?”任誰都聽得出君如意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不過李聖代卻似毫無所覺,依然自說自話地發表着自己的觀點:“也不是說喜歡的大的,我只是在爲下一代考慮,你也知道,小孩子嘛,還是母乳哺育比較健康!奶大的話,奶水足啊!”
“噗!!”
皇甫北風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水再也咽不下去,腮幫子鼓囊着,滿面憋得通紅,終於再也忍不住就直接噴射了出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嗆到了,嗆到了!”
看到很多不滿的目光向他這裡瞟來,尤其是李聖代還有君如意他們,看得皇甫北風像是被人捉姦在牀,不好意思地訕笑着賠罪。直到所有人都收回目光,一切又恢復到之前的狀態,皇甫北風才鬆了口氣。
不過一想到李聖代方纔所說的那些話,皇甫北風還是覺得心裡面一陣抽抽兒,現在的小青年兒,已經開放到這個地步了嗎?剛見面就開始討論起了奶水足不足的問題,更離譜的是,女方竟然還不怎麼生氣?!
真特麼不要臉!老子年輕那會兒怎麼就沒趕上這好時候呢?
“我覺得偷聽咱們說話的都是王八蛋,你贊成嗎?”
“那個,這麼罵人不太好吧?”
“嗯,是不太好,不夠文雅,那就改成生兒子沒**兒好了。”
“噗!”
“噗!”
“噗!”
瞬間,又有幾個人被茶水給嗆到了,咳得臉紅脖子粗,一臉地怨氣。
這個小王八蛋,絕對是故意的!
君無漏、柳飛鴻、李天行、趙飛燕還有陳玄奇,都在心裡給李聖代記了一筆帳,讓這小子嘴賤,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不過即使是捱了罵,也擋不住他們心裡的八卦慾望,全都豎着耳朵繼續偷聽。
“爲什麼會選擇我?”
“什麼?”
“婚約,爲什麼會選擇我?憑着你的條件,只要你願意,有大把的青年才俊願意爲你赴湯蹈火。爲什麼偏偏會選中我這樣一個廢柴?”
“國師說的啊!”
“怎麼又扯上什麼國師了?他又不是你爹,你的婚事跟他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國師前陣子替我占卜了一次,說我此生註定非你不嫁,所以我就讓我爹派人來提親啦!”
“就因爲一個算卦的幾句話?你就準備把自己的一生託付給一個廢物?太兒戲了吧?”
“你是廢物嗎?我怎麼不覺得?”
“十五歲的學徒二級,還廢物的不夠明顯嗎?”
“我信命。既然是命中註定,那就是天定的緣分。就算你真的是一個廢物,我也認了!”
很感動有沒有?尤其是藍婧,在聽到君如意的話後,感動得眼淚都差點兒流了出來。
“既然你信命,那你扎我這一針是什麼意思?你看,我的整個手背都黑了,毒性不小啊!你想要我的命?”
李聖代擡起右手,手背烏黑,腫得像充滿氣的包子。可是李聖代卻似乎一點兒也不着急,仍在慢條斯理地跟君如意講着道理。
“對不起!”君如意迅速後退,撤出門外,一臉歉意地看着李聖代,道:“我們小姐雖然認命,但是我不認!小姐的前程遠大,應該有更好的歸宿,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嫁給你這樣一個廢物!”
“所以,請你去死吧!”
“你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飛羽!我們走!”
說起來很慢,其實也就一兩秒的功夫,幾位偷聽得正津津有味的大佬都還沒反應過來,君如意就已經飛身上了白鶴,然後隨着一聲悠長的鶴鳴,人與鶴就消失在了空中。
“聖兒!”
藍婧最先反應過來,也是第一個衝到了李聖代的跟前,看着李聖代已經黑如墨炭的手臂,立即發動魂技開始驅毒。
李天行則直接衝到君無漏的身邊,一把抓起君無漏的衣領將他制住,面色陰沉如鐵:“君無漏,我需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今天我不介意將你們神相府的人全部留在這裡!”
君無漏也是一臉地懵逼,看着李天行滿臉殺意的臉色,低聲道:“李兄,如果我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你信嗎?”
如果不是神魂受了重創讓他的反應稍有些遲鈍,否則在同等修爲之下,君無漏也不可能會被李天行這麼簡單地給控制在了手中。
現在倒好,人爲刀俎,他爲魚肉。最關鍵的問題是,這特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個莫名其妙的黑鍋,爲毛偏偏要讓他君無漏來背?
“我兒子現在身中劇毒,生死堪憂,你說我信不信?!”
李天行心中發狠,不但沒有鬆手,還直接封住了君無漏的魂力以防萬一。當着他的面在武王府行刺他的兒子,這是在打他的臉,不能忍!
“還請李城主暫且息怒。”看到君無漏向她這裡投來求救的目光,胡衫輕嘆了一聲,開口勸阻道:“剛纔那個行兇之人,應該不是君如意本人,我們都被她給騙了。而君將軍應該是確不知情,因爲他不會傻到要當着李城主的面來謀害貴公子。”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替令公子解毒療傷,至於其他的,日後可以再慢慢調查。”
胡衫現在的心情也很不美麗,剛剛拿了李天行的好處並承諾要庇佑李聖代,結果還不過半個時辰,李聖代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受刺遇險,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在打她的臉啊。
“胡衫前輩,你當我是三歲小兒嗎?”李天行不給面子,“現在你們說那不是君如意,那之前她駕靈禽過來,與你們打招呼見禮時怎麼不見有人提出異議?現在再這般說辭,不覺得可笑嗎?”
“是有些可笑,不過事實就是如此。”胡衫扭頭看了一眼李聖代,見他雖然面露黑氣,卻還未曾昏迷,便接着向李天行說道:“李城主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問一下令公子,若是老身猜得不錯,令公子怕是早就已經看破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