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晚上這一桌還是喝紅酒配雪碧,選了店裡一款中檔的產地澳大利亞,叫不出名字的紅酒,一瓶兩百多,這個價格在店裡只能算中檔,最貴的是五百多一瓶。其實喝這個比喝白酒貴多了,茅臺一瓶五百,大多數店裡沒賣,有賣的最多也就是售價八百左右一瓶。但是像蒲素這種酒量的,一瓶起碼可以滿足兩個人,而紅酒兌上雪碧,一桌子人大口乾杯,一個人喝幾瓶完全沒問題,最多就是跑廁所勤快點。
現在想想也是有意思,人家釀造乾紅,花了多少心思才最終脫糖,乾紅所謂的幹,就是酒的糖份幾乎已發酵完,飲用時覺不出甜味,酸味明顯。而我們這裡歡樂的把雪碧兌上,其實還不如直接喝甜甜的葡萄酒了,價格還便宜的不行。別說國產的葡萄酒了,美國一個有名的一個牌子就有葡萄酒,十來塊錢老大一瓶,喝起來就是酸酸甜甜的口感。
桌子上還有幾個蒲素沒見過的人,都是老大的朋友,有兩個三十來歲的樣子,和沈雲差不多大,是今天剛從深圳到桑海。非常儒雅一看就接受過高等教育,大哥給他們做了介紹,這兩人都是在深圳做電子生意來桑海出差的。兩人看起來儒雅斯文,但是一開口卻非常有趣,而且深諳蒲素的那一套,話裡話外不離女人,迅速拉近了彼此之間的關係。換句話說,就是他們很期待第二場,不想在桑海虛度良宵。
等到沈雲的同學到場,這邊就開始上菜,之前大哥特地給沈雲留了位置就在蒲素旁邊。大哥原本讓蒲素說一句大家一起舉杯,只是蒲素一看那天開業到場的也沒什麼人,所以就搖搖手算了,端起杯子一起碰了一杯酒算開酒了。
今天酒桌氣氛好,那兩個深圳來的,很會活躍氣氛,黃段子一個接一個。還說了很多深圳那邊風月場所的趣聞,引的大家哈哈大笑。然後大家輪流打圈開始狂喝,也不能說乾紅兌雪碧就不醉人,啤酒杯一口一杯不光脹肚子,連着喝幾杯下去,蒲素也很快就頭昏腦脹。
席間沈雲的同學和蒲素聊了幾句,也是下週一要帶着公司財務來提車。他畢竟還是個打工的,是幫單位採購,所以爲了避嫌到時候是帶着財務還有駕駛員過來,蒲素聽了表示明白。
價格是按照他之前的要求按照市場價報給單位的,提車那天就按照這個價格開發票,多餘部分扣稅之後再現金返還給他。這麼操作的結果就是皆大歡喜,大家都開開心心。
至於第二場的地方,其實姚處長顯然是有自己的好去處,一直說有個地方怎麼怎麼氛圍奔放,小姐有多漂亮,只是蒲素不想跟着去他的地方。其實這種場合,在外面混的人多少都有熟悉的媽咪和小姐,這種時候去捧捧場,人家也領情。但終究還是誰買單誰主張,今天要是說好他們請客,那就隨便。蒲素今晚請客,自然他也是要捧翁微微的,所以他給翁微微打了個電話,叫她留個大包房。
搞笑的是最躍躍欲試想去開葷的兩個深圳朋友,喝到一半就熄火了,一個趴在桌子上,一個乾脆出去吐了。他兩作爲外地來的客人,喝酒的時候比較自覺,沒人灌他們酒,他們自己主動打圈,加上其他人再回敬,就算桌子上的人一人和他們喝兩杯,加起來量也不少了。
走的時候兩人都像是一灘稀泥,最後沒辦法,直接兩個人扶着他們坐在飯店的椅子上,再叫兩個服務員擡到樓下,放到蒲素車裡去了。雖然知道他們住在建國賓館,但是也不能把他們丟在酒店不管了,還是決定帶到金色年華包房裡等他們睡醒了再說。
所以等蒲素到金色年華的時候還是很狼狽的。翁微微在門口等着,還帶了幾個穿着馬甲的少爺,就等着擡人。還好,金色年華里的人大概是見怪不怪了,七手八腳把人擡下來直接放在房間沙發上。然後蒲素給了消費,讓他們拿了冷熱毛巾給他兩擦擦臉,在敷在額頭上。
蒲素今晚喝的還行,一直沒往前衝光顧着和沈雲同學說話,躺下的深圳這兩個朋友聚集了大部分火力。當時沒有什麼一起喝酒喝多了出事,一個桌子的人要有連帶責任的說法,當年人心尚古,不然蒲素他們也不敢這麼操作,肯定直接送醫院醒酒去了。那時候這種做法是通常操作,這邊照樣吃喝玩樂,那邊躺沙發上呼呼大睡,甚至邊上還一人也安排了一個小姐,幫忙照看。蒲素特地和翁微微打了招呼,這兩個需要帶走的。現在說不好聽的,十個人裡有八個願意,當時正好相反,十個人裡不一定有兩個願意做這個生意,給錢再多也不行。客人不接受的話,往往寧願一晚上白做,小費不要了也堅決走人。
包房裡那些事就不多說了,其實很無聊的。蒲素是從不覺得這種地方有啥開心,但是喝多了以後這裡還是第一首選,打發時間也好,麻痹自我也罷,反正第二場基本都是這樣。當然,務實的人會選擇去洗個桑拿,同樣打發時間而且更加享受,只不過當時桑海還沒開出像樣的洗浴中心。
蒲素悄悄問翁微微酒還有嗎,結果翁微微搖搖頭,告訴他早就沒了。想想也是,這裡每天晚上翁微微起碼幾個包房,十箱酒根本撐不了多久。於是他和翁微微說明天讓人再送二十箱酒過來,翁微微聽了趕緊說,十箱就夠了,多了沒地方放,她也是把酒給小姐,讓她們每天偷偷帶進來。
後來兩個深圳朋友陸續醒了,迷糊了一會又開始歡脫起來,身邊美眉給他們餵了幾塊水果,醒了神以後開始搶麥唱歌,一邊還說着感謝詞,和歌星唱現場演唱會一樣和觀衆互動。接着開始脫了上衣光膀子跳舞,這氣氛感染人,姚處長他們也是挺着個大肚子不顧高齡,在包房裡瘋狂扭動起來,這場面極其感人,一般人都沒眼看。
今天是週五,過夜生活的人多。這邊散了以後,大家帶着身邊小姐又接着夜宵。然後結束以後大家打着招呼各回各家,兩個深圳人知道今晚全程是蒲素在招待,都留了名片說下次有空去深圳,一定要給他們打電話。蒲素其實對他兩印象也很好,不做作,看似斯文實則狂野,只是一晚上人家又沒做出什麼太過出格的言行舉止,除了包房裡醒過來以後光膀子搞氣氛,其實教養還是不錯的。
當晚蒲素沒回家,跟着翁微微一起回去了。只是到了早上,他早早就醒了。然後覺得這裡不能待,擔心再次碰上翁微微媽媽,想到這裡就起了牀開始穿衣服。全部過程翁微微也一直沒醒,昨晚後來兩個人玩的很瘋,體力消耗太大。其實蒲素早就覺得翁微微在那方面想的笨手笨腳,和她這個人外在的感覺完全不同。昨晚藉着酒勁又沒喝醉,好好調教了她一番。
臨走的時候,蒲素想了想還是回到臥室,親了翁微微一口,把她叫醒和她道別。翁微微眯着眼睛慵懶的給了蒲素一個吻,讓他開車當心點便什麼也沒說。
下樓的時候,蒲素想着也不知道自己和翁微微算是什麼關係。他只是覺得和翁微微交往是發自內心的輕鬆。不像是對待仇子英,自己是有責任的,有時候覺得是個包袱。兩人認識到現在,從第一次見面就像是彼此對了眼,而且很快就表達了出來,接下來的事情都發生的十分自然。
翁微微從來沒和他提過什麼,除了那次幫忙應付她媽媽。蒲素知道她的收入不低,甚至高過絕大多數當時的桑海人。每次去金色年華,都是自己主動打電話訂房,平時翁微微沒有一次打擾過自己。也許就是擔心蒲素誤會,誤會成打他電話是要他帶人去捧場。
在翁微微那裡,蒲素連臉都沒洗就出來了。到了倉庫,外面工人趁着早上太陽不毒都在幹活。蒲素到了以後先去浴室洗了一把,換了衣服出來。換下來的衣服,原本要帶回家的,結果保潔阿姨看到了,順手就拿過去洗了。原本就是手洗,所以蒲素也不怕她們把衣服洗壞了。
洗完澡出來在休息室裡坐了一會,蒲素覺得眼睛又睜不開了,他也不想那麼多,乾脆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睡了一個回魂覺。
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了一個多小時,而老蒲也來了,正在外面喂鳥。看到蒲素出來沒好氣的說:“昨晚在這裡睡的?怎麼不回家?”
“喝多了,早上纔過來的。”
蒲素也不想撒謊。
“在哪睡的?你最好識相點,阿嬢是非常喜歡莉莉的,你自己心裡有數,現在也是大人了,我們再多說也沒意思。”老蒲一邊喂鳥,一邊敲打着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