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03時期,現在這段時間覺得毛毛雨。03年那時候蒲素還很活躍,衡山路酒吧和錢櫃照樣去,哪怕量體溫也去,根本不怕死!
那時候桑海也不是重災區,而且其實沒這次這麼厲害。每天睡一覺起來看看新增數都觸目驚心。正好,本來就不想被迫走動,只是春節這個大節日,有的走動必須要進行,這下徹底歇擱了。
大年初一到現在一步沒出過門,食物儲備充足。
我已自閉,請祖國人民放心!絕不給社會添麻煩!
出門一定要戴口罩,碰到什麼一定要洗手,在門口就換鞋,有條件最好消毒。國人中不少都有吐痰惡習,很噁心很丟人的一個惡習。碰上這種人,哪怕你沒接觸也不一定安全,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如果要完全阻隔傳染源,現在來看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不行。實在需要出門的,也只能自我防護,沒防護鏡的戴個游泳眼鏡我覺得也有用,就是有點傻。不知道藥店能不能買到隔絕花粉的那種眼鏡,國內大概不多。
好在現在進步到了掃碼付賬,免除了很多原來必須的付錢接觸。人民幣都不需要摸了,不然隱患更大。
祝大家以及家人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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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部長在展廳裡賴着不肯走,關鍵這個老東西后面有個駕駛員配合他。不懂裝懂在那邊和領導賣弄狗屁不通的汽車知識,很多車牌他都不認識也敢張嘴胡扯。
蒲素心想這也多虧是單位配發的駕駛員,擱私企老闆那裡這種不識相的駕駛員分分鐘就給炒了。陳誠其實就很適合做駕駛員,話不多,辦事穩,嘴巴牢。主要是覺得讓他做駕駛員有點對不起他,而且他還是喜歡自己開車,自由自在,什麼荒唐事都可以做。
大哥也有點無奈,後來乾脆在接待臺和銷售聊天也不搭理那老頭了。老頭其實最喜歡的是一款這裡最低檔次的尼桑,因爲奔馳這種車他雖然知道,但是也覺得太招搖。其他車他又不認識,所以認識的尼桑他就覺得親切,還說哪個單位的誰誰誰就是配的這款車。
大哥聽到了眼皮一擡朝蒲素這邊看看,蒲素馬上衝他點點頭。事情要能辦成給他一輛也行,當回扣了。就是不知道這老傢伙自己不會開車,怎麼把它算到公車裡去。
他後來算是知道這些人的厲害了。尼桑是給他用了,司機換了尼桑給他開車。他和單位說朋友非要和他換車開一段時間,他這個資歷後勤也不敢管他。而他據說5000一個月,把單位那輛公車租出去了。尼桑還是什麼保養油費都是單位報銷,司機藉着進口車維修保養也沒少撈好處。
單位真要嚴查,他馬上可以把租出去的車子收回來交差。他只說是換個車子開開,桑塔納換尼桑,在誰那裡說起來都是他老計有面子,這事情不吃虧。
以前公車管的鬆,所謂小車班就是私人車隊。領導不用車,那些司機就當私家車。迎來送往,婚喪嫁娶還能撈外快,而費用都是單位報銷。
蒲素那幾年也一直有人開口找他借車,而且一借就是一個車隊。他又不好意思要人家紅包,去吃喜酒還要隨禮,只能讓陳誠他們開車去拿點外快,收個紅包搞幾包軟中華。
後來就要開始配車型了,清一色寶馬或者奔馳。之前不管的,只要是豪華車進口車都行,湊個八輛,十輛去接新娘就很有面子了。
大哥得到蒲素的示意於是又過去拉過部長就往外走,走快幾步避過狗腿子一樣的司機,和他低語幾句,然後蒲素就看到老傢伙轉過頭看看他,臉上笑容可掬。
接着在許愛軍那邊,他門都沒進。裡面那忙碌的氛圍讓他覺得不自在。這樣也好,直接去了車間,老頭這下在車間裡晃悠,親切問候服裝女工,不時還做出好奇的樣子詢問那些女工。這時候要是有個攝影記者就好了,拍幾張照片配上“計部長視察生產基地,親切慰問一線服裝女工”的標題就能上報紙。
這老頭有點好色,這邊全是女工,他東摸摸西摸摸,轉來轉去也是不想走。後來還是大哥把他拉出去,說進去喝點茶。這時候時間就差不多了,蒲素要陳誠就接一下臧欣欣。他就準備中午帶着老唐陪他們喝酒了。
哪知道老傢伙養生比較虔誠。大概是本來就不喝酒,但是嘴上說不能犯紀律。什麼事還沒做就在你這裡吃飯不好,要被人講閒話的。蒲素也只能說是是是,大哥就笑着說他假正經。
這話大哥能說,他不能講。老頭大概平時被人講習慣了,聽了也不生氣,居然好像還有點得意的樣子。對自己的原則性頗爲自豪……
飯不吃,茶還是可以喝的。廚房切了一盤香瓜和雪梨,老頭就說蒲素這地方好,適合養老。蒲素嘴角就一抖,心想這老頭真不討人喜歡。
這邊聊着天,陳誠那邊就把臧欣欣接來了。臧欣欣還是穿的制服,下午還要培訓。看到蒲素這邊這麼多人,她就直接到了休息室裡面待着。計部長也看出應該是蒲素女朋又了,就說真羨慕年輕人啊。然後問他臧欣欣是哪個機組的,大哥就說剛去培訓準備換飛國際。
老頭嘴一撇就說飛來飛去有什麼好?吃青春飯,伺候人。天天開空調,冷氣打的低,旅客能蓋毛毯,她們又不行。歲數大一點個個都有關節炎,尤其是女同志……
這話他一說蒲素還覺得有道理。這老頭還別說,懂的是比較多,思考角度和年輕人不一樣。能這麼考慮的通常都是真心從健康和愛護角度出發的。
“老計,你那邊輕鬆,有沒有好崗位?”
大哥打蛇隨棍上,立刻開始問起老計。
“嗯,暫時沒有,不過明年我這邊要調出去兩個。反正我又不會退休,過完年再說……”
說到這裡老頭就要回單位吃飯了,說是吃完飯要在辦公室裡午睡一會。大哥就不過去了,蒲素和老唐陪着一起把他送上車。回到休息區,蒲素沒讓老唐走,現在這個策劃有必要讓他知道。畢竟生產那邊他在負責。
主要是聽大哥講,蒲素跟着一起聽。這個部長負責總務,這些後勤物資調配好劃分都要經他手。大概之前這個服裝事情上,不知道怎麼了,老頭被架空了。結果沒插上手,其實一直很是不爽。
現在打個找到他,兩人頗有點一拍即合的意思。準備各自起頭去反應制服做工和質量問題。當然,這就屬於無中生有栽贓陷害了。做工憑良心講基本無可挑剔,原本代工廠也不是小作坊,規模肯定比蒲素這邊大。但是要挑毛病總還是能挑的出來的,沒有毛病也要製造毛病。
大哥那個部門一定程度上是代表職工說話,維護職工利益的部門。隨便以幾個小弟兄的不滿反映爲藉口就能發難。小鬍子,田老憨,瞎子他們都是職工,這樣的人大哥找幾十個是毫不費勁。
然後他把情況反映給總務,那時候老計就可以發揮了。這時候大哥會把制服參數和麪料規格給蒲素,他這邊只要做出樣品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介入了。
然後白經理那邊對做工和質量表示認可,價格也在合理範圍,這個事就基本結束了,簽完合同,等預付款到了備料開工……
這種單位最大的好處就是該打的款一天不會拖,具體的金額也一分也不會少,財務乾脆的很。
老唐問工藝難不難,蒲素這時把裡面的臧欣欣叫出來,順便給老唐介紹了一下。他這落落大方的行爲,老唐還一時之間反而有點吃不住蒲素和她是什麼關係了。 wωω ⊕Tтkā n ⊕℃ O
之前臧欣欣看他們在談事,怕影響他們,所以一直在裡面。現在叫她出來,她才和大哥打了招呼,蒲素給她介紹了老唐以後也是得體的笑了笑,給老唐問了好。
蒲素就指着臧欣欣身上的制服說,最難得就是她身上穿的了,其他都簡單。老唐看了看,又不好意思盯着臧欣欣看,又去車間叫了製版的師傅和負責生產的一個值班長過來。
結果值班師傅說只要給他圖樣打版很簡單,除非把衣服拆了手工測量打版,也只是稍微麻煩點。而值班長看了看針腳也說絕對不會比現在臧欣欣身上做出來的質量差。
蒲素原本心裡就有底,只不過他是讓大哥放心。不得不說大哥確實有點擔心,萬一接了活他這邊搞砸了他就難堪了。這下好了,算是放了心。正好廚房開飯,之前蒲素就讓他們預備了席面,現在老頭不在,他索性把陳誠也叫來,加上老唐和製版師傅一起在樹底下開喝。
下午大哥還要進單位活動,所以只喝啤酒,臧欣欣自然是老實吃飯。蒲素就問她剛纔那老頭認不認識,臧欣欣搖搖頭。蒲素這才問大哥,老頭那部門真的好嗎?大哥就說不光清閒,一年到頭比他那還清閒,而且油水很大,每個部門都要拍馬屁。
蒲素就和臧欣欣說,等國際航線飛一段時間就不飛了,在地面混個後勤清閒不說,錢還不少。其實飛來飛去很痛苦,一般人坐兩個小時飛機都很壓抑。況且空姐們,飛國際還要來回倒時差,這邊時間剛倒過來,那邊就又要飛航班了。倒過時差的都知道那有多辛苦。
臧欣欣就一邊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吃飯,也不表態。她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合適,不如不說。蒲素問她這邊伙食怎麼樣,她當然說好。蒲園裡從來不吃剩菜,每頓都是新鮮菜。所以他對食材也講究,不新鮮的東西是一律不讓上桌的,一顆筍也只要最嫩的部分,而草頭豆苗這種蔬菜,一斤摘下來吃不到幾筷子。
“既然好吃以後每天中午來吃,那就要辛苦陳誠了,每天就今天那個時間去接一趟……”蒲素這天心情好。不知道是因爲服裝的事情,還是看到臧欣欣開心。
臧欣欣耐看。非常耐看那種類型,皮膚無可挑剔,不是那種白的誇張,而是膚質細膩,非常乾淨。尤其是穿着制服,盤着頭坐在那裡,腰板挺直,舉手投足都非常得體。蒲素就覺得有面子。
畢竟是有正經工作的人,模特是比不了的。
吃完飯製版師和陳誠都走了。剩下他們三人在桌子上又說了會話,然後大哥也要去躺椅上躺一會。而蒲素則帶着臧欣欣去了裡面休息室,而且把門關上了。
他這人無聊的很,門一關就問人家想不想他。說想還不行,要問哪裡想,臧欣欣被他搞得沒辦法,說了幾個地方想都不過關。最後蒲素告訴她標準答案是:“渾身都想!”
然後重新問一遍:“想不想我?”
“想……”
“大聲點!”
“想。”
“再大聲點!”
“想!”
“哪裡想?”
“渾,渾身都想……”
“沒聽清,重說……”
接着屋子裡兩人好一番撕扯……
直到臧欣欣下午要遲到了,這才趕緊整理好制服,一邊盤緊了頭髮,要蒲素送她過去。恰好這時大哥醒了也要去單位,就讓蒲素別去了,他摩托車正好把她帶過去。
臧欣欣聽了立刻就說不用蒲素了,不捨得讓他來回跑。蒲素覺得這樣的話確實也沒必要跑一趟,就說下班去接她。大哥這纔開着太子帶着臧欣欣去了機場。
之前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就想好了,等會下班帶臧欣欣去買幾套衣服,從她箱子裡帶來的衣服來看,過去20年,她過的算是很簡樸了,尤其是在桑海,從事空姐這個職業的女孩子,實在是讓偶素沒想到。
他們一走,蒲素自己倒在了躺椅上一頓好睡。昨晚說實話和臧欣欣第一次過夜,實在是沒怎麼睡好,除了那方面以外還有點不是很適應。
他睡着了,奔馳就趴在他邊上,下巴擱在自己的爪子上,臉衝着池塘,眼睛半睜半閉,也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