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絕心中一動,走上前伸手握住了那青龍偃月刀的刀柄,頓時感覺到了其中所蘊含着的力量。也不知道是什麼金屬打造,分明就不該是屬於東漢時期的冶煉鑄造技術。可是那蒼涼、強大的感覺,卻是隱藏不住的,這絕對是戰場上萬人敵留下的絕世神兵。
莫非真的是武聖人關羽的青龍偃月刀?
爲何會最後流落到了少林寺的手中?
唐絕猜測不到因果,但是也不妨礙他從關公手中抽出了這杆青龍偃月刀。果然那刀是後插進去的,拔出來根本不影響石雕的手掌。
入手之後唐絕便感覺到了青龍偃月刀的壓手,這柄大刀威猛絕倫,絕非凡品。倒是剛好可以贈給譚觀月,也算彌補了譚觀月的缺憾。
隨手以手指去捏了下這柄大刀的刀鋒,誰知觸手便感覺指肚一疼,竟然是被無比鋒利的刀鋒割開了一道血口。
好刀!唐絕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柄青龍偃月刀跟之前譚觀月的那柄簡直就是天地之別。
只不過可憐這尊關公石雕了,原本是威風凜凜的一手摸鬍子,另一隻手握着青龍偃月刀站在那裡,此刻就變成了伸出一個空拳頭在前,顯得頗爲滑稽。
唐絕也是個妙人,回身去撿了段天涯的長弓來,把這長弓插到了關公的空手裡,然後拉開弓弦勾在關公摸鬍子的手指上,看起來就是關公引弓像,居然也挺和諧的。
唐絕趕回去找譚觀月的時候,譚觀月已經是十分狼狽。被那韓雪濤一隻龍鬚叉彷彿附骨之蛆般緊隨左右,身上已經不知道多出多少血口子。渾身鮮血淋漓,幸好沒有致命傷,但是如此繼續下去只怕也會失血過多而亡。
一看到地上那碎裂了無數段的大刀,唐絕就知道前因後果了。本來按照唐絕所想的,譚觀月五段的時候就能夠越級斬了七段的王瑾,現在已經升級六段,跟八段的韓雪濤打應該也不會多麼費力。就算不能斬了韓雪濤,至少短時間內也可不敗。
唐絕去追殺段天涯也沒有多長時間,其實一來一回連帶取了青龍偃月刀也不會超過五分鐘。沒想到這麼快就變成了一邊倒的形勢,說起來都是那劣質大刀惹的禍啊。
工欲利其事必先利其器,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了。
譚觀月此刻真是叫苦連連,沒有了大刀,她一身的本事就去了八成。只憑一雙肉拳怎麼跟韓雪濤近身搏鬥?更何況武聖人的傳承根本就不會逃跑,譚觀月憑着一腔血氣跟韓雪濤拼了命卻也是越來越處於下風。
這還幸好是韓雪濤已經斷了一隻手臂,只憑左臂使龍鬚叉。可見若是譚觀月所用的還是之前那柄青龍偃月刀,韓雪濤當時就已經死了。
“哈哈哈——乖侄女兒!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都長這麼大了,來來來,叔叔給妳檢查身體啊!”韓雪濤淫笑連連,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譚觀月性感的身材上掃描着,就彷彿用目光去扒光譚觀月的衣服。
“嘖嘖,這對大咪咪,可是有的玩了!月兒,還是處女吧?哈哈,就便宜了叔叔吧!叔叔會讓妳爽到天上去的……”
韓雪濤一邊步步緊逼一邊說着淫蕩話語,看似輕鬆實際上他比誰都着急。韓雪濤本想以最短的時間殺了譚觀月,然後帶着裝滿拓印的背囊逃走。
可是譚觀月雖然沒了刀,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殺死的。何況他還少了一隻手,少了許多配合,短時間內根本拿不下來譚觀月。
如果韓雪濤這時候放棄殺死譚觀月,也捨棄那背囊,自己逃命,那譚觀月必然是攔不住他的。
可是韓雪濤捨不得這麼做啊,這麼做的結果雖然能夠保住一條小命,但衛協秘書長的身份就算是沒了,從今以後還得隱姓埋名夾着尾巴做人。
所以韓雪濤必須要殺死譚觀月,拿走背囊,才能夠實現他之前設想的完美未來。把禍水東引,栽贓到唐絕身上。修煉成絕世神功,圖謀衛協總主席寶座。
韓雪濤畢竟是條老狐狸了,有着豐富的戰鬥經驗,便想以淫詞浪語來影響譚觀月的心態,擾亂譚觀月的心神,如此一來譚觀月就容易出現破綻,爲韓雪濤有機可乘。
譚觀月卻是心如止水,一顆心冷若冰清,對韓雪濤的淫詞浪語充耳不聞,成功的拖住了韓雪濤。
她想的很簡單,就是要拖到唐絕來,把這韓雪濤交給唐絕。
當然,如果有可能,她一定要親手斬了韓雪濤。讓他永遠的,閉嘴。
“接住!”
正在兩人纏鬥不休之時,忽然譚觀月感覺到一陣清風拂過面龐,同時耳邊一聲叮囑。譚觀月還在想接住什麼呢,便感覺到手中被塞入一樣沉重的東西,這東西明明是頭一次接觸,卻有一種十分熟悉親切的感覺從掌心傳來。
恰在這時那韓雪濤一叉刺向譚觀月胸口,譚觀月完全是下意識的隨手一甩,只聽“唰”的一聲,雪光閃亮的刀片“當”的一聲便砍在了韓雪濤的龍鬚叉上!
這一次卻和前一次截然相反,韓雪濤的龍鬚叉竟然完全招架不住,這雪亮刀片砍在龍鬚叉上就彷彿是切豆腐一般,輕鬆將龍鬚叉斬爲兩段,而且順勢砍將下去,竟然生生將韓雪濤的整條左臂砍了下來!
“啊……”
韓雪濤一聲慘叫,忙不迭的閃避開去。他雖然急切間不能取勝,但是也是壓着譚觀月在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兔起鶻落的瞬間譚觀月竟然手中多了一柄大刀。
更讓韓雪濤難以想象的是,那柄大刀竟然鋒銳無匹,龍鬚叉竟然不堪一擊,還好韓雪濤抽身的快,不然剛纔那一下說不定已經是半邊身子都被砍下來了!
怎麼回事?臉色慘白的韓雪濤驚慌失措的看究竟,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唐絕已經出現在了圈子外,正好整以暇的看着熱鬧。
很顯然譚觀月手裡的大刀就是唐絕給她的,要不然怎麼可能憑空出現一柄大刀呢?
深不可測。
這就是此刻唐絕在韓雪濤心裡的印象,短短几分鐘,韓雪濤的兩個同夥就全都死在了唐絕手中。更讓韓雪濤震驚的是,剛剛他都沒感覺到唐絕什麼時候把刀給的譚觀月。
按照推測,應該是唐絕以極快的速度進了圈子把刀遞給譚觀月而後又施施然離開。那豈不是說,剛剛唐絕可以輕鬆取下自己的人頭?
想到這裡韓雪濤就是滿頭大汗,真坑爹啊!早知道自己剛剛先跑了就好了,現在別說拿到那拓印了,只怕小命都保不住。
同樣震驚的還有譚觀月,譚觀月也想到了,剛剛就是唐絕把刀遞給自己。這麼說,唐絕的實力豈不是遠遠在自己之上?
但是此刻沒有工夫去想這些,譚觀月剛剛被韓雪濤壓制着打,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此刻神兵利器在手,譚觀月嬌叱一聲,雙手握刀猛然一刀斬去!
這個時候,韓雪濤卻是恰好做好了打算,那就是逃跑。能跑多快跑多快,不能再打下去了。
所以譚觀月這一刀斬下的時候,韓雪濤剛好轉身就跑。按理說韓雪濤的逃跑會導致譚觀月這一刀斬空,可是譚觀月的大刀上忽然冒出三尺長的青色刀芒,就彷彿一條青龍張牙舞爪的脫離刀鋒向着韓雪濤撲去!
那條青龍一雙鋒利的前爪奮力撕裂虛空,惡狠狠的將韓雪濤從中間一分爲二,登時鮮血、五臟六腑一股腦的噴了出來,衛協三巨頭之一的秘書長頃刻斃命。
是刀芒!
譚觀月驚喜交集,意識到必然是和這柄大刀有關。她連忙打量一下這柄手中的大刀,卻見那刀身上一條青龍活靈活現,刀鋒閃爍其鋒,竟然是和她之前所用的青龍偃月刀一模一樣。
她自己心知肚明,以前那柄青龍偃月刀完全就是仿照關公的冷豔鋸打造而成,除了能夠拆分摺疊,還有質量上的差別以外都一樣。
如此說來,莫非這一把青龍偃月刀,是……真品?
饒是向來冷傲的譚觀月此刻眼中都是閃爍着震驚、喜悅的目光,就像是清晨第一米陽光照亮了她的臉,充滿了滿足、幸福。
唐絕微微一笑,能夠看到譚觀月這幸福滿足的樣子,他也覺得頗爲安慰。可以說他是看着譚觀月成長起來的,一場場戰鬥,讓譚觀月迅速的變強大。而得到這一把青龍偃月刀,無疑是能夠幫助譚觀月一躍而成衛林的一流高手。
他是把譚觀月當成朋友看的,沒有想過把譚觀月收服爲手下。譚觀月能夠變得更強,他比誰都高興。
尤其是看到譚觀月臉上幸福滿足的笑容,唐絕心中忽然跳出一個念頭,這個時候的譚觀月,很美。
就在這時,忽然譚觀月的身體搖晃了兩下,竟然要跌倒在地。
唐絕連忙搶步上前,一把接住了譚觀月的嬌軀。入手盡是粘稠的鮮血,唐絕這才猛然想起來譚觀月應該是失血過多且身上太多傷口而支持不住了。
撕開了譚觀月身上殘破部位的衣服,暴露出那一條條宛如嬰兒小嘴般外翻着的傷口,即便是見慣了殺戮的唐絕看了都爲之心顫。
原本嬌嫩如玉的肌膚上橫七豎八的遍佈着傷痕,臉上、手臂上、後背、小腹、肋部、腿側……許許多多的傷口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應該都是譚觀月在險之又險的瞬間躲避過去致命的攻擊,雖然都不是致命傷,但這麼多傷口流血都能把人流死了。
這種傷其實是挺難處理的,唐絕先給譚觀月喂下了一粒小還丹,但是對着譚觀月這一身傷口就發了愁。
且不說這些傷口以後會不會留下疤痕而給譚觀月破了相,重要的是現在這些傷口一直都在流血,不能自己止住。
都是怨韓雪濤的龍鬚叉,龍鬚叉上有着無數細小的倒刺,殺傷力不大,但是卻能給傷口造成流血不止的效果。所以這些傷口一直都長不好,繼續流下去的話譚觀月必然是會血盡而亡。
唐絕倒不是沒有法子,他從那觀音禪院裡得到幾瓶丹藥,其中一瓶藥師瀝血丹,這藥師瀝血丹專門治療刀傷槍傷,不管多重的外傷只要沒傷筋動骨,只需把這藥師瀝血丹碾碎成粉末塗抹在傷口處,便可止血生肌,十分奇效。
這藥師瀝血丹就最適合處理現在譚觀月的傷口,但麻煩的是譚觀月現在陷入昏厥之中的,沒辦法讓她自己塗。而且就算她是清醒着的,也有一些部位是自己塗不好的。
江湖兒女在禮教上沒有那麼嚴謹,更何況是救人性命的緊要關頭上。譚觀月現在不斷的渾身流血,多耽擱一秒鐘,生命危險就更多一分。
唐絕毫無猶豫的先把譚觀月抱到了一個口小肚大的葫蘆形洞穴裡,這裡恰好是藥師佛的所在。
要上藥就得先把譚觀月脫了衣服,現在譚觀月渾身上下都是傷口,不脫掉衣服實在是大有影響。衣服的纖維什麼的落入傷口裡,也更添疼痛。
譚觀月的黑色長身唐裝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橫排扣,至少也有幾十個,從頸子一直延伸到下襬去,看得唐絕頭都大了。
唐絕是個快刀斬亂麻的人物,手指輕輕一劃,那幾十個橫排扣登時一個個整齊的斷裂,頓時束縛不住譚觀月那波濤洶涌的巨胸。
此時譚觀月已經是退出了神打狀態,體形縮小了,但是那一對大白兔仍然頗爲壯觀,尤其是因爲習武的緣故絲毫沒有下垂,頗有彈性的一下子撐開了唐裝的前襟。
雖然現在還是春天,氣溫並不暖和,但是從六段衛師以上體質強橫,已經不畏寒暑。所以譚觀月的唐裝之內就只剩下彈性極佳的內衣了。
這種內衣也是特製的,能夠承受跨度三個罩杯之內的大小變化,即便現在譚觀月的胸圍縮小了點,仍然能夠完美的包容。
唐絕此刻沒有心思去欣賞,動作麻利的把譚觀月的唐裝、皮靴和皮褲都脫了下來墊在地上,好讓譚觀月可以躺下來由他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