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
“嗯,剛到家,收拾一下,換身衣服就去接你兒子。”
光是聽到這一來一往的兩句,羅金也就已經知道打進電話的男人是何許人也了,而且,但憑沐恩第一句那略帶着點兒居家過日子口吻的“下班了”,羅金也便徹底相信了胖子的判斷,柳妍和沐恩之間發展到哪一步了不好說,起碼有曖昧是不爭的事實。
往下的對話沒什麼價值,不過是些家長裡短或者說是還沒有進入戀愛關係中的男女的相互試探,只是羅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的,總覺得這倆人的關係有些古怪,可是沒什麼戀愛經驗的羅金,也着實分辨不出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邊剛收了線,胖子的電話就又打了進來,電話那頭胖子苦笑着說:“頭兒,其實你不用掛我電話的,你這麼一掛我就啥也沒聽到了。”
羅金稍愕隨即明白,簡略的把柳妍和沐恩的電話內容告訴了胖子:“你的猜測沒錯,不過電話內容着實乏善可陳,完全沒有任何兇殺案的徵兆。”
“忘了跟你說了,車裡有相機,相機鏡頭也經過改裝,比不上那些專業的天文望遠鏡的效果,不過當個普通的監視用高倍望遠鏡是沒什麼問題的。”
因爲電話裡聽柳妍和沐恩所說,接孩子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樣子,羅金也就回到了酒店,取了車才發現,這輛車的後備箱裡着實還藏了些什麼。倒不至於有槍械之類的管制用品,不過用來監聽監視的私家偵探用具倒是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些不同行業的制服,什麼消防員,市政的水管工和電工、有線電視維修員的衣服都分門別類擺的很整齊,很自然,所有制服上,都配備了相應的僞造證件。即便習慣了這些,羅金也不由得感慨胖子的細心。
查了一下柳妍居住的那幢公寓的佈局,羅金確定柳妍家有一扇窗戶正對着隔壁一幢樓,巧的是那幢樓的層高几乎和柳妍所住的樓層平齊,站到天台上去,倒是個絕佳的監視場所。
隔壁那幢樓是家餐廳,看門口的介紹上說有頂樓露天花園,江畔景觀用餐,這倒是省了羅金不少事兒,直接上樓點一份下午茶,就可以堂堂正正的舉着相機四下拍攝了。
進門就有侍者迎了上來,倒是很符合這建築的風格,老派的很,西裝馬甲領帶和三節頭的皮鞋,一絲不苟。那點頭哈腰之間也受過良好訓練,活像英國老管家。問清羅金是喝茶,便接過羅金手裡裝着相機的包,一路領着他走電梯上了頂層。
臨江的座位自然是沒有的,好在羅金也無心附庸風雅,倒是選了個頂頭的位置,那裡坐着都能看到對面柳妍的窗戶。
點了壺咖啡,隨便要了個點心,羅金的注意力早已全都集中到某扇窗戶之後了。
整個樓頂除了臨江那邊的幾張桌子上都有人之外,其餘的桌子倒是一共只坐了兩張桌,加上本就是個屋頂花園,桌子擺放的很鬆散,來的人又都是曬太陽享受午後時光的,基本以一兩個人一桌爲主,是以整個天台上其實也不過十個人附近。
羅金喝了口咖啡,發現這上頭竟然有個熟面孔,和那人對視的時候,那人的目光倒是在羅金面上稍稍停留了一下,大概是沒認出來,又百無聊賴的看向了江邊。
見對方沒認出自己,羅金也不會自找麻煩,大概是因爲跟臨近的建築相隔甚遠的緣故,對面的窗簾倒是沒拉緊,留下半扇窗戶,正好給了羅金進入眼底的機會。
取出了相機,羅金倒也沒忘了四下比劃一番,似乎在尋找可拍攝的景緻。只是無論他怎麼喬裝,放着浩蕩的申江以及周邊的景緻不去拍,反倒是對準了旁邊一幢平凡無奇的樓宇,這終究是不合常理。
相機的鏡頭很好使,比起市場上買的那種所謂俄羅斯產高倍望遠鏡都好使,這要是落在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手裡,絕對是偷拍利器,隔着數百米都能清晰成像。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羅金剛把眼睛湊在監視器後方,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對豐|乳。真要是距離近點兒,可能羅金還未必能一眼就認出來,女人胸前的那兩坨肉,湊的太近一下子也未必看得出是什麼。可是距離足夠,這鏡頭的望遠效果再好,也還是讓羅金看了個全景。
鏡頭裡是柳妍裸着身子,拿着一條粉色的浴巾正擦拭着頭髮。雖然不是完全正面毫無遮擋的曝露在羅金面前,可是隨着柳妍擦拭頭髮的動作,那條浴巾就在她身體前方來回的晃悠,不免將渾圓的雙峰不時的呈現在羅金的眼前。也幸好她還是在擦頭髮,下半身倒是被垂下的浴巾基本擋住,加上柳妍也並不是站在窗前候着羅金非讓他看個明白的,一邊擦着一邊在屋裡來回走動。即便如此,羅金也幾乎將柳妍渾身上下看了個遍。
羅金不敢說閱女無數,這二十年也至少嘗過幾十個女人的滋味兒了,他不是清教徒,但凡有女人覺得自己的身體還可以成爲跟羅金交換的籌碼,羅金是不介意用一用的。但是也僅限於用一用,止渴或者去火,絕沒有今天這般帶着欣賞眼神的去觀賞一個女人的身體。
在這麼一瞬間,羅金還真是沒有絲毫的慾念,柳妍的裸|體在他眼中就彷彿一件藝術品,皮膚細膩白皙,高倍放大的結果使得她身上的汗毛羅金都幾乎能看見,在羅金眼中,柳妍的皮膚就彷彿觸手可及,洋溢着青春所有的驕傲。
胸前那兩處,唯獨二十出頭的女人才能擁有,脫離了青澀開始綻放的花朵,顯然要比稚嫩的小丫頭片子來的氣勢磅礴。尖尖上的顏色粉紅,周圍的暈圈淡的若不是柳妍皮膚極白還真是看不出來。
饒是羅金此刻沒什麼情|欲之念,也不得不承認,柳妍這個女人,不管是容貌還是身材,都足以讓絕大多數男人淪陷。這其中顯然包括她那位前老闆沐恩,不過從兩人目前似乎還僅僅只是曖昧,並沒有什麼實質發展的狀態來看,這個女人似乎在這方面頗有些心機。這是讓羅金不喜的地方。不過不喜歸不喜,羅金不會被自己的個人喜惡影響到對任務的判斷,羅金需要追求隱藏在這些“被預測”的兇殺案背後的秘密。
帶着這樣的心理,柳妍那曼妙傲人的,在羅金眼中就純粹是風景了,羅金不是偷窺狂,但也絕不是聖人,美色當前,就算沒什麼邪念,看看也無妨。
長相顯得柔柔弱弱的柳妍,在將衣服脫光了呈現在羅金面前之後,卻顯出各處肌肉紋理的勻稱來。當然不是那種呈塊狀的肌肉,而是肌肉纖維的組織很合理,使得柳妍看似纖弱的身體足以爆發出遠比其他女人甚至一部分男人都要強大的力量來。
這一點換做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羅金,他這個從槍林彈雨中走出來每天面對的不是死亡就是殘廢的傢伙,在估量一個人的實力的時候,是絕對不會估計錯誤的。原因很簡單,刀光劍影之間,無論是將自己的對手估計的過強或者是過弱,都有可能立時造成殺身之禍。在這方面,羅金極爲自信,這個名爲柳妍的女孩兒,絕不像她表面看來這麼弱不禁風,尋常的小男人,怕是都會被她立斬於馬下。
心裡有了事兒,羅金就有些出神,鏡頭裡的柳妍其實已經閃到了羅金看不到的角落,大概是去穿衣服了。冷不防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羅金一驚,反手一拍就把對方的手擰住了,扭臉一看,卻發現正是剛纔一上來就看到的“熟人”。
猛地被羅金擰住了手腕,對方立時大怒,一翻腕揚手就要掐羅金的脖子。羅金當然不會被對方掐住,可是知道對方是何許人也的時候,也就不方便還手了。兩條腿微微一使勁兒,坐着的椅子就被踢開,倒是還保持立住的姿態沒倒下去,而羅金卻已經躲開了對方的一掐。
羅金皺着眉頭,沒說話,可是雙眼之中滿是詢問之意,順帶表達不滿。
大概是本來就覺得羅金有點兒眼熟,現在走進了面對面,更是覺得眼熟,可是無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究竟什麼時候見過。
“你在幹嘛呢?”
羅金在這座城市除了胖子可沒什麼熟人,而這個所謂的“熟人”,實際上是羅金早些時候還在打交道的那名女警。羅金記得,她的名字好像叫做韋甜甜,只是不知道這位女警官大下午的怎麼不用上班,反倒如此有閒情逸致的坐在這裡喝茶曬太陽。
聳了聳肩膀,羅金的眼神落在桌子上,桌子上有一壺咖啡,有幾塊點心。表情略微揶揄,明顯是在嘲諷韋甜甜不知所謂,在這兒可不就是來喝下午茶的麼。
“少跟我裝蒜,你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在幹嘛是吧?”韋甜甜說着話,伸手就要搶羅金的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