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是深沉,雪雨天氣便越是惡劣,蘇家晚膳結束之後,雪消了,雨卻大了,冰雨打在瓦頂上,噼裡啪啦,非但沒有熱鬧起來,反而讓人覺着更加清冷。
夜雨之中,三個黑衣人如同行走在黑夜之中的陰影,穿過無光的暗巷,來到一處大宅院的後牆,只是稍微刺探了一番,便翻進了院落之中。
雖然皇城司的人手絕大部分已經撤出江寧,留守的都是一些如何都不能暴露身份的老人,但石有信的龍揚山加入之後,想要知道蘇清維的住處,並不是什麼難事。
再者,從蘇清維被釋放之後,龍揚山的人就一直在密切地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所以當蘇常宗提醒之後,蘇牧也是迫不及待地趁夜過來刺探情況。
如果真像蘇牧擔心的那樣,蘇清維甚至蘇家都已經跟那個組織扯上了關係,那麼事情就會變得更加的麻煩,他必須要抓住先機,否則一步慢必定步步慢。
可惜當他帶着扈三娘和雅綰兒來到蘇清維這座臨時宅邸之後,這裡終究還是人去樓空了。
如此機警而迅速的反應,其實也從側面反映出一個問題,使得蘇牧的推測更加接近真相。
蘇牧頓感失望,既然對方有了這一層覺悟,必然早已做足了準備,絕不可能再留下太多有價值的線索。
然而再狡猾的獵物,終究還是會留下些許蛛絲馬跡,只不過搜尋推敲起來會比較困難,蘇牧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來都來了,自然還是要壓下心中失望,搜索一番的。
可事情再一次讓他感到驚訝不已,因爲在他們進入到主宅之後,偌大的客廳之中,桌子上竟然擺放着一個散發着木頭清香的檀木盒子。
這盒子的出現實在太突兀,由不得蘇牧不去注意。
如果說蘇牧適才還留有一絲希望,那麼見到這個盒子之後,便一點搜索的興趣都沒有了。
因爲這分明是對方故意留給自己的,也就是說,他們對蘇牧擁有着足夠的瞭解,必定會極具針對性地做出了應對,即便是蛛絲馬跡,應該也不會留下了。
但這也是蘇牧所想的那樣,雖然這些東西不是直接證明,卻能夠間接地反映出很多問題來。
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確實讓蘇牧感到很泄氣和挫敗,但也讓蘇牧對他們的實力有了更深刻的瞭解,讓蘇牧心中的猜測也就更加十拿九穩。
當蘇牧伸手想要打開盒子之時,扈三娘和雅綰兒齊齊出手阻止,三娘沉聲道:“小心有詐。”
他們都是老江湖,小心無大錯,習慣了步步爲營,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
但蘇牧卻只是擺了擺手:“無妨的。”
之所以這麼篤定,是因爲蘇牧雖然仍舊看不清對方的底細,但對他們的實力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瞭解,而且他已經十分確定,蘇清維所在的蘇家宗族,已經投靠了那個神秘的組織。
若真是那羣人在背後搗鬼,那麼蘇牧暫時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因爲早在烈火島上,那個老祭司就完全擁有殺死蘇牧的機會和能力,但他沒有這麼做,說明他們暫時還不會對蘇牧下殺手。
而且當初在杭州隱龍寺之時,蘇牧是見過那位灰衣老者的,他相信那位老人若是想要殺死他,應該不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
綜合種種因素來猜測,他們還不至於用一個盒子來暗算蘇牧。
這個組織實在太神秘,對蘇牧而言是一種極大的挑戰,也是潛在的最大危機,所以他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便輕輕打開了木盒。
燈光的照耀之下,木盒裡靜靜躺着一樣事物,扈三娘和雅綰兒湊進來一看,卻有些迷惑和訝異。
而蘇牧卻如遭雷擊,連身子都不禁顫抖起來。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蘇牧驚得連退了兩步,即便外頭仍舊下着雨夾雪,但他還是覺着渾身發汗,臉色蒼白,嘴脣不斷地輕顫着,雙眼都變得呆滯了。
扈三娘和雅綰兒何嘗見過蘇牧如此失態,不由將那事物取出來細細翻看。
隨着她們看清楚這事物的全貌,她們的驚訝之色也漸漸變成了羞澀,臉色都羞紅了起來。
雖然她們沒有見過這件事物,但她們都能夠猜出這件事物的作用,因爲她們是女人,而這件東西鐵定是女人貼身用的,看尺寸,使用者應該是非常豐腴的女人,最起碼有一個部位是非常豐腴的...
大焱文風鼎盛,社會風尚也極其活躍,青樓楚館遍地開花,女子的思維也比其他朝代要開放一些,當然了,這個也是相對而言,雖然比不得盛唐時期,但相較於其他朝代,思想上所受的約束還是比較寬鬆的。
她們不知道對方爲何會留下這麼一件東西,也不知道哪個女子這麼恬不知恥,竟然將才智耗費在這種羞人的物件之上,但不得不說,若真能用上這東西,女子的生活應該會方便很多,而且說不定還能增添許多閨房之樂。
不過他們還是震驚於蘇牧的反應,按說蘇牧也是個見多識廣的人,雖然後來修身改性了,但先前也算是杭州城的紈絝公子哥,眠花宿柳的事情沒少做,多多少少應該見過類似的東西,何至於如此驚訝。
只是她們並不知道,這東西或者說這個創意,並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朝代。
“這不可能的...大焱風氣開放,說不定只是大焱土著人自己琢磨出來的,有可能是巧合罷了...”蘇牧心裡如此自我安慰道。
可他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推論,因爲就算是大焱人發明出來的,對方又爲何獨獨選擇這麼一件事物留給蘇牧。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是知道蘇牧的真實來歷的。
想通了這個問題,蘇牧的驚訝也變成了深深的不安,因爲他的來歷便是他最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極有可能已經讓那個神秘的組織識破。
“是啦。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通了。”蘇牧臉色發白,似乎連他自己都被內心的推論嚇了一大跳,因爲這樣的事情實在太過荒誕不羈了。
然而他卻又不得不承認,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也就只有這種可能性才說得通了。
福爾摩斯里曾經有過一句話,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答案,剩下的即便再匪夷所思,也只能是真相。
見得蘇牧如此失態,雅綰兒走過來,輕輕捏了捏他的肩頭,關切道:“怎麼了。這東西...這東西有什麼古怪。”
蘇牧這纔回過神來,只是無聲地輕輕搖了搖頭,扈三娘卻酸溜溜地揶揄道:“想來又是欠了人家姑娘的風流債了,這東西...尋常姑娘可做不出來...”
聽扈三娘這麼一說,雅綰兒也朝蘇牧投來了質疑的目光,後者只是苦笑着搖了搖頭,便鬱郁地轉身離開了。
雅綰兒佯怒地瞪了扈三娘一眼,便跟了出去,扈三娘嬌笑一聲,正欲離開,可心裡也不知涌起了什麼旖旎心思,媚眼如絲,眸光都迷離起來,咬了咬牙,將那盒子也給順走了。
回到蘇府之後,蘇牧便將自己關在了房間之中,蘇家人早已習慣徹夜不眠的蘇牧,也就沒什麼人敢去打擾。
蘇牧思慮了大半夜,始終有些難以置信,想起自己初見那東西之時,因爲太過震驚,顯然失去了冷靜,眼下平復下來了,說不得要細細查看一番,說不定能夠從細節上觀察出些什麼來,憑此判斷此物到底是不是大焱土著人的創意。
念及此處,他便快步來到了扈三孃的房前,這還沒敲門,扈三娘就已經率先聽到腳步聲,打開了一絲門縫。
蘇牧沒想到扈三娘會等着自己,但看她那小心翼翼的神態,又順着她的目光,掃視了雅綰兒那邊的院子一眼,蘇牧心裡也不禁激動起來,彷彿有種偷情的刺激。
扈三娘將蘇牧扯入房中,便無聲無息地將門反鎖了起來。
她已經用一塊紅綢將燈盞遮掩起來,燈光透過薄薄的紅綢,將整個房間都渲染成極其曖昧的色調。
房間角落裡的暖爐使得整個房間溫暖如春,蘇牧心跳登時加速,只覺渾身燥熱。
不過他並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那個疑問解不開的話,心裡終究有個結,他又哪裡有心情跟扈三娘胡鬧。
“三...三娘,那東西可在你這裡。”蘇牧抵不過扈三娘那火辣辣的迷離雙眸,艱難地嚥了咽口水,有些磕巴地小聲問道。
扈三娘只是掩嘴,輕聲嬌笑,而後花蝶一般一個旋轉,便橫臥在了牙牀之上。
因着房間暖和,扈三娘又早有準備,身上睡裙並不是很厚,她的身材又是飽滿豐腴,飛旋之時,睡裙舞動,盡顯豐腴婀娜,勾人心魄,特別是前面的某些部位,顫動得驚心動魄,實在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美妙。
蘇牧的目光不禁跟着轉移,落在扈三娘下巴再往下數寸的雪白聖地,便再也挪不開眼珠子了。
“東西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來拿呀你...咯咯咯...”
扈三娘挑釁一般勾動手指頭,而後那手指頭便放在了腰胯的位置,輕輕一挑,便撩開了睡裙的繫帶...
蘇牧雙眸陡然一睜,便愣愣地走到了牀邊。
“三娘...你...你太調皮了。不過...我喜歡。”
“喜歡就...唔...”
扈三孃的話語中途被打斷,房間之中的氣溫漸漸變得更高,而屋外,雨雪仍舊繼續下着,夾雜在雨裡的雪片,砸在瓦頂上,啪啪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