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入城
由於前面在樹林的遭遇,大家都心事重重,除了中途福伯遞給賀天一些乾糧,其他交流基本等於零。從小樹林到月城,一路上只聽見馬車車鈴叮噹聲。就連一向耐不住的小桃也出奇的安靜。
賀天也望着天空發呆,想着他接下來該走的路。
“籲……”兩輛馬車都停了下來,賀天這才收回自己的思緒。他擡頭望了一眼前方,發現前面是一座城池。
坐在馬車前面的福伯跳了下來,看了一眼前面的城門,舒了一口氣說道,“終於到了。”然後他回身向賀天施禮,說道,“這一路如果沒有夢公子護航,也不會這麼順利。老朽在這裡代表家主感謝公子。”
賀天也對福伯回禮道,“哪裡哪裡,我倒是要感謝你們載我一程。”
“你們這樣謝來謝去到底累不累。”賀天轉身,發現後車的慕容雪和小桃也下了馬車,向這邊走來。
福伯和賀天聽到小桃的話相視一笑,不再說話。
慕容雪走近款款施禮道,“慕容雪在這裡再次謝謝公子搭救之恩。”
賀天想要回話,小桃又搶先說道,“你們這些人就是俗禮多,煩!”
慕容雪微微一笑,說道,“夢公子不要見怪,小桃被我平時慣壞了,不懂規矩。”
賀天看着慕容雪,說道,“怎麼會,小桃這樣的直性子我最喜歡。說不定以後我還要找小桃幫忙,怎麼敢怪罪她呢?小桃,你說是吧!”說完賀天對小桃使了個眼色。
小桃抓了一下腦袋,問道,“公子請我幫忙,幫什麼忙?”
慕容雪臉一紅,說道,“公子又不正經了。”
小桃好像突然醒悟,大叫一聲,“哦,我懂了。你是想……”
“嗯哼,嗯哼,”慕容雪故意咳嗽,制止了小桃繼續說下去。
福伯這時候打圓場,說道,“請問夢公子是要隨我們進城,還是要我們現在就……”
慕容雪還沒等賀天做出決定就搶先說道,“公子來到月城肯定是進城有事,月城規矩一向很嚴,堪比皇城。如果公子沒有入城的符文,恐怕還要費一番手腳。不如就與我們一起入城吧。”原來慕容雪以爲賀天最初趁她們馬車的原因就是爲了混入城內,所以說了這些話。
賀天的確沒有入城符文,他壓根不知道到了月城還要這個,所以點頭答應了。隨着他們進了城,賀天才知道,原來他們之所以提前下馬的原因是因爲月城有規定,外來的馬車一律要通過檢查才能入內。提前下馬車就是爲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到了城內,福伯又問,“公子是要與我們一起住同一個酒樓,還是另有去處?”
賀天看了一眼慕容雪他們,說道,“感謝你們帶我入城,因爲我還有些私事要去辦,就此別過吧!”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望着賀天在人羣中消失的身影,小桃嘟着嘴說道,“就這麼真走了!”
WWW¤ ttkan¤ co
慕容雪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小姐你怎麼不留下夢公子呀!”小桃不解問慕容雪。
慕容雪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向後走去。
福伯出來敲了一下小桃腦袋,“盡添亂!”
“我,”小桃想辯解一下,發現其他幾個人都跟着慕容雪走了。小桃剛忙追了上去,叫道,“喂,等等我呀,你們不能拋下我呀!”
…………
與慕容雪他們分開後,賀天其實也沒有想到去處。他打開一張字條,上面只寫了三個字,歐陽玲。賀天埋怨道,“該死的老頭,叫我來這裡送信,卻只給我兩張字條,一張上就歐陽玲三個字,另一張更奇怪,一個字都沒有。還說我到了就會明白,明白個屁。這不是擺明了坑我吧。”賀天一路埋怨一路瞎逛,要不要找個人去問下呢?賀天真後悔當初沒有問慕容雪他們。
要說這月城還真是繁華,大街小巷無數,而且都是人滿爲患。這也不怪,因爲這個月城中有除了皇族之外的第二大勢力——界靈殿存在,想不熱鬧都難。這正是因爲界靈殿,所以走十條街,有九條都是賣丹藥寶器陣符的。賀天對這些沒有興趣,因爲他知道老者給他存在納戒中的丹藥寶器等隨便一件拿出來都可以引起轟動。所以目前他最想找的就是一家酒樓,一來是自己確實有點餓,二來他知道酒樓人多,最容易打探消息。
逛了幾條街,賀天終於發現了一個酒樓。不由暗罵道,“難道這月城的人都不吃喝嗎?費了我半天功夫才找到一家酒樓,還這麼破舊。”
其實賀天哪知道,月城爲了方便管理,早就對成功城池做了規劃,城東纔有大量的酒樓,專門供給外來人吃喝居住,像他逛的城南,主要是賣丹藥寶器的商業區,城西則是月城內居民住的地方,城北便是月城最大神秘勢力界靈殿所在地。賀天能在城南看大一家酒樓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來到酒樓,賀天點了些吃喝,就注意周圍人的閒聊。畢竟是初來乍到,多聽對自己還是有好處的。
吃喝上來之後,賀天就被震到了。原來賀天所點的這些酒肉中都充滿靈氣,酒想要充滿靈氣很簡單,只要用藥草或者丹藥泡製就可以了。但是獸肉要充滿靈氣那就需要很多手腳。像頭三階靈獸,修爲已經達到人類的玄武境界,所以身體內是充滿靈氣。但是隻要他們死後,他們體內的靈氣就會慢慢散去,只有修爲達到七階以上的靈獸體內纔會存在儲藏靈力的內丹,就好比人類修武者的丹田。所以說,要想保留七階以下死去靈獸體內的靈氣,除非有人用特殊方法在靈獸死之前就保留住它體內的靈力,讓它死後靈氣不散去,再就是用煉丹的方法把靈獸體內的靈氣都鎖住在獸肉中。當初在崖頂上,老者做個一次含有靈氣的獸肉給賀天吃,但是由於老者手藝太差,就沒有再做了。
難道月城的人這麼富有,連廚師都是煉丹師?賀天細細的品嚐着獸肉,喝着靈酒,自言自語道,“嗯,肉焦了一點。酒裡面丹藥味道太濃,將就一下還過得去。”
“啪,”一個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把賀天嚇了一跳。賀天擡頭看了一眼,原來是酒樓裡面的店小二。店小二怒眼瞪着賀天,“小子,你不想活了是吧!敢當面這麼詆譭我們家店!你也不去月城打聽打聽這酒樓是誰開的。”
賀天眼睛眉毛都嚇歪了,怎麼會有這麼兇的店小二,難怪這店裡麪人不怎麼多。賀天知道在陌生地方千萬不要隨便得罪人,不然會惹上很多麻煩。於是站起來,笑着說道,“店小二大哥,我剛剛那是在讚美你們店裡的肉味道鮮美,酒更是渾厚有勁。”
“可我怎麼聽到你說的是我們店裡面肉太焦,酒丹藥味道太濃。”店小二不依不饒。
賀天剛想再辯解一下,只見坐在臨走的一個青年站了起來,說道,“我作證,這小子剛纔就是在抱怨你們店酒不好,肉不好。”
店小二用手指着賀天說道,“看吧,看吧,還想狡辯。我現在看你怎麼抵賴?”說完店小二又側身對着剛剛站起的青年拱手道,“謝謝公子作證,這樣吧,你們桌的賬就免了。”
那青年咳嗽一下,說道,“仗義直言本就是我們修武之人應該做的。”
賀天心想,這下完了,遇到黑店了。不過細想,光天化日之下,就是店再黑也最多詐幾個靈石,不敢把他怎麼樣。於是又賠禮笑道,“小二大哥,我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貴店。這樣吧,這頓飯我付雙倍的前,你看怎麼樣?”
店小二想了一下,說道,“還得加上他們那桌的錢。”
“好好好,您老人家算下,一共多少錢。”賀天說完拿出了他在樹林中殺死的漢子身上的乾坤袋。
店小二看着兩桌酒菜,然後說道,“不多,中共才三千靈石。”
“什麼?三千靈石?”賀天吃驚不已。心想,尼瑪,這店也太黑了。上次在小鎮酒樓吃飯才十多塊靈石,但是賀天身上沒有靈石,就從自己的丹藥中找了一顆最低等的三品丹藥給酒樓掌櫃的,酒樓老闆笑得都合不來嘴。賀天知道,自己身上丹藥寶器功法多得是,而且樣樣價值不菲,但要是誰便拿出來換吃喝,不知道會招來多少麻煩。所以賀天在殺死那個漢子後,就摘下了他身上的乾坤袋,以備後面吃喝用。但是乾坤袋裡面的東西賀天早就點清楚了,只有五百靈石和一些下品丹藥與寶器。
店小二看見賀天半天不動,說道,“怎麼?付不起?”然後伸手就把賀天的乾坤袋搶了過來,東西骨碌倒了一桌子。
賀天也沒有想到店小二這麼霸道,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所以任由店小二清點桌面上的東西。
“媽的,湊齊了還不足八百靈石。一個死窮鬼也敢來來我們店鬧事。掌櫃的有人來砸場子。”店小二拉開嗓門對着後院吆喝。
“別,別這樣呀,小二大哥,我們有話好好說。再說,鬧下去對生意也不好。”賀天連忙示意店小二,要他冷靜點。
可店小二像吃錯藥似的,叫得更歡了,“掌櫃的,掌櫃的。”
周圍其他人也隨着聲音圍觀起來,不但沒人出來勸阻解圍,反而還煽風點火。甚至有人還說道,“小二哥,好樣的,你這樣做。我們吃得更香了。”
“不錯呀,既有酒肉吃,又有節目看。我們樂意還來不及。”
賀天心想,這都是些什麼人呀!
“誰,誰要砸場子?”一箇中年漢子拿着菜刀,扒開人羣擠了進來。後面還跟着好幾個,手裡都拿着傢伙,鍋碗瓢盆什麼都有。
賀天一看這架勢,心想,媽的,這唱得是哪出呀!
店小二對着拿菜刀的中年漢子說道,“掌櫃的,就是他。想白吃白喝。”
賀天剛想解釋,就感覺眼前一黑,然後就是一頓噼裡啪啦聲,再加上賀天那殺豬般的哀嚎。
那個慘呀,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衆人都不敢直視。
拿菜刀的掌櫃對着衆人說,“大家都散了吧,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衆人都偷偷擦乾額頭上的冷汗,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桌上。賀天則是被一個拿着鍋的人拖近了後院。
“啪,”賀天被那人拖進去後院之後,接着就被那人隨手甩到了牆角摔了一個結實的,賀天又是一聲哀嚎。
半天功夫,賀天感覺被人推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發現一個穿着破爛的,頭髮散亂,面容憔悴的中年漢子遞給了賀天一塊抹布,說道,“如果還能動就趕快去做事,不然晚飯就沒有了。”
賀天雙手顫抖地去接抹布,但是怎麼也抓不穩。抹布掉到了地上。
中年漢子嘆氣道,“看來你今天的晚飯是沒有了。”於是自己撿起了地上的抹布,繼續說道,“你也真大膽,敢欠兩千多靈石。估計這輩子是出不去了。”
賀天驚訝看着中年人,顫顫巍巍地說,“你什麼意思?”
中年人偷偷看了一眼外面,發現沒有人,輕鬆說道,“你看我就知道。”
“你?”賀天吃力的反問。
“嗯,你看起來我是不是有三四十,其實我今年才二十一。三年前我就是少付了五塊靈石,就變成現在這個樣了。還好,掌櫃的說,我表現好,只要再幹兩年就可以回家了。”
“什麼?你欠多少?”賀天問道。
“五塊靈石,還有兩年。”
“噗……”賀天還是沒有強忍着,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破爛的中年人嘆了一口氣,“看來打傻了,聽話聽不清了,還流了這麼多血。還要我擦血……”
就在這時,一個驕叱傳來,“是哪個不長眼的說我配的靈酒有很濃的丹藥味?”
接着那個可恨的店小二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是他,就是牆角趴着的那個。”
唰唰唰,一道紅影閃過,接着又是聽見一頓噼裡啪啦之聲,賀天連哀嚎都沒有來得及,人就暈過去了。一旁拿着抹布的破爛中年人嚇得連看都不敢看。
紅衣女子收起粉拳,皺着眉頭對店小二說道,“小師弟,別讓他死了,我還沒打夠。”
“是的,師姐。”點頭哈腰的恭送了紅衣女子出去後,又跑了回來,丟了幾顆丹藥,對着破爛中年人說,“如果他死了,我爲你是問?”
破爛中年人,連忙點頭,撿起地上的丹藥就往賀天嘴裡塞,嘴裡唸叨着,“你得罪誰不行,非要得罪那個小祖宗,害得我也要跟你一起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