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原來是師孃
賀天沒有猶豫，轉身就往樓上走。來到三樓門口，賀天敲了敲門。
裡面還是傳來那少婦的聲音，“進來。”
賀天推門而入，發現少婦還是坐着那窗邊的茶几旁。
“夢公子，去而復返，有什麼事嗎？”少婦問道。
賀天快步走到茶几邊，從衣服裡面拿出一張字條遞了過去。“回老闆娘姐姐的話，有人託我交一封信給你。”
少婦眉頭微皺，“哦”。接過賀天遞過來的字條，發現上面什麼字也沒。不由生氣道，“你耍我？”
看着少婦隨手丟在地上的空白紙條，賀天也呆了。因爲字條他也沒有打開過，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內容，沒想到是空白的。心中暗罵，好你個糟老頭子，居然陰我。
不過賀天心裡這麼想，嘴上卻說，“姐姐，誤會，誤會。聽我解釋。”
少婦沒有看去理會賀天，而是自顧自的搓了搓手，伸了伸懶腰。
賀天暗叫不好，這明顯就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平靜。賀天猜的沒錯，就在他想進一步解釋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帶有香氣的涼風襲來，然後啪，整個人飛出幾米遠。
賀天爬了起來，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心想，這整個酒樓的人怎麼都有暴力傾向。然後又擡頭偷看了一眼少婦，卻見少婦如無其事的擺弄着手指。
“三句話，如果解釋不清楚，就不用再解釋了。”
賀天捂着火辣辣的臉，趕忙站起來點頭。“事情是這樣的……”
“一句話。”
“不是不是這樣的。”
“兩句話。”
“我還沒有說，不能算。”
“三句話。”
突然賀天感覺一股香氣靠近，不過這次的風來得更猛烈。賀天閉上眼用他出生以來最快的速度說道，“那人說你看了之後自會明白。”
就在強風準備再次親吻賀天臉蛋之時卻突然消失了。賀天睜開眼，發現少婦還是坐着茶几前，但手裡卻多了那張字條。
是撕裂空間的力量，是天武境界的高手，與老頭一樣。賀天吃驚的看着這個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左右的少婦，眼珠都快鼓出來了。難怪掌櫃的那麼怕她，果然恐怖。
少婦仔細端詳着字條，突然她的手開始顫抖，慌忙拿出一個白色玉瓶，幾滴綠色液體掉落到了字條上。賀天又是吃驚，那不是老頭也有的液體嗎？賀天清楚記得之前自己看那兩幅人體圖就要滴下老者配好的綠色液體，後面老者把圖處理了之後就不用了。她怎麼也有這種液體？
同樣，字條在少婦滴入液體之後也出現了兩個字——等我。
少婦狠狠地把字條揉成一團握緊，然後伸開手掌，字條已經消失了。少婦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等我，又是這兩個字。十八年前，你給我這兩個字，十八年後你又給我這兩個字。”
賀天清晰的看見淚珠在少婦臉上掉落。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老頭跟這少婦有一腿？不對呀，那老頭年紀那麼大，做這少婦的爹都應該老了纔對呀！賀天越想越亂，怎麼也理不清少婦與老者之間的關係。
“喂，老闆娘姐姐，你忙，我先走了。”賀天從沒有見過女人哭，特別是這種危險的女人哭。賀天覺得更危險，就想趁機溜走。
但弄巧成拙，賀天的話把本已沉浸在思念中的少婦驚醒。她用袖子擦了眼淚，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刷就出現在賀天面前。
賀天立馬就感覺到自己身體已經離開了地面。顫抖地說道，“美女姐姐冤有頭債有主，您大慈大悲就放過我吧。我只是一個送信的，您老人家就放過我吧。”
“你說我老。”啪啪，少婦就給了賀天兩記響亮的耳光。
“您聽錯了，您怎麼會老，永遠十八歲。永遠十八歲。”
“我沒空跟你扯淡，你如實說來。”
“是，是。”賀天發現自己被放到了地上，趕緊說道，“美女姐姐，我是受那該死的老頭之託給你送這信的。如果他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儘管去找他。不過我跟你說，他修爲很好，也是天武境界，而且還是黃袍界靈師，是丹藥、煉器、陣符全都黃袍的那種。”
賀天是想通過講出老者的實力來恐嚇下少婦，警告少婦，他身後是有個實力比他強的人的。
但少婦卻沒有在意，而是把重點放在賀天所說“老頭”二字上。少婦嘀咕了幾句，“你確定要你送信的是個老頭，而不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賀天看少婦問這個，很是奇怪，說道，“絕對是老頭，我怎麼會騙美女姐姐呢！”
“煉丹、煉器、陣符全都會的老頭？……”
賀天鬆了一口氣，說道，“是的，那老頭可厲害了。但想不到那麼厲害的人也會中毒！”
“中毒？你說清楚點。”
“也不能說是毒，老頭是吃了一種加快老化的東西。我把靈力運到他體內，發現那東西其實對身體沒多大損害。”
“加快老化，不是毒，老者，全能界靈師……”少婦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在房間內走動。
突然，她眼眶中又掉下了眼淚，自言自語說道，“難道敬哥他是吃了萬獸谷的催熟丹藥，纔會變老，纔會躲着我！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少婦激動的看着賀天，說道，“走，帶我去找敬哥哥。”
“敬哥，”賀天開始蒙了，後面突然想起老者自己說過他叫劉敬一。難道他們真的有一腿？賀天疑惑的看着少婦。
但少婦沒有跟賀天解釋，拉着賀天就往外走。
可是剛到三樓樓梯口，就被匆匆上來的紅衣姑娘撞了個滿懷。紅衣姑娘看着賀天和少婦，指着他們氣憤的說道，“你，你們？”
原來少婦還拉着賀天的手，看到紅衣姑娘上來，知道誤會了，說道，“靜兒，你越來越沒大沒小，不懂規矩了。你指着我們是啥意思呀！”
“對，對，誤會，誤會。”賀天見機掙脫出來。賀天一看，自己的手都被這少婦抓烏了。但也沒有辦法，只好忍着。
紅衣姑娘想說什麼，但是被少婦搶先了。少婦說得，“靜兒，你來得正好，我們一起去。”
紅衣姑娘問道，“母親，我們一起去哪裡呀！”
“母親？”賀天被紅衣姑娘這一聲叫給驚住了，不會吧，她居然是紅衣姑娘的母親，這麼年輕！
少婦對着賀天說道，“夢公子，你過來。”
“嗯。”
“靜兒，我跟你介紹一下，他其實是你父親的徒弟。我這就讓他帶我們去找你的父親。”
“父親？”紅衣姑娘一下愣住了。
少婦說道，“靜兒，現在一切都說不清，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哦。”
“等一下，”賀天突然說道，打斷了這對母女的說話。
“夢小子，你怎麼啦？”少婦問道。
“這事情太亂了，我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所以，我在還沒有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我是不會把老頭位置告訴你們的。還有，老頭現在在閉關，關鍵期，不能打擾，我更加不能帶你們去。”賀天嚴肅的說道。
“對呀，母親，什麼父親，我一下也糊塗了？”紅衣姑娘也疑惑的看着少婦。
少婦摸了一下紅衣姑娘的頭，溫柔的說道，“剛剛是我太心急了。來，夢小子，你也進來。”
於是三個人又重新回到了茶几前，開始了漫長的問答環節。
講了半天，賀天算弄清楚了，原來這個少婦老闆娘還真是老頭的相好。少婦開這家酒樓就是爲了等老頭回來。而紅衣姑娘就是老頭的女兒，叫劉思靜。好亂的關係呀，賀天不由感嘆。
紅衣姑娘劉思靜問道，“母親，這些你怎麼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少婦答道，“那是因爲你之前年紀太小。”轉而，少婦又對賀天說道，“夢小子，你說是你發現了敬哥體內毒性的種類，而且找到了方法，沒有騙我吧。”
賀天點頭說道，“我怎麼會騙你，是在真的，具體過程等老頭回來後，你可以問他。”
“按照你的說法，那敢確定敬哥中的是萬獸谷的催熟丹。萬獸谷，你們等敬哥回來，看我不踏平你。”
劉思靜咬牙說道，“嗯，到時候我陪父親母親去，這個仇一定要報。但母親，什麼是催熟丹？”
少婦頓了頓，說道，“催熟丹是萬獸谷的鎮谷之寶，一般是給年幼的靈獸吃。靈獸吃了後成長就會加快，這樣萬獸谷就可以培養更多的靈獸了。但沒想到，他們居然給敬哥吃這個。”
“母親，既然父親他吃了之後發現不對肯定也會去找萬獸谷，爲什麼他沒有去？”
“因爲靈獸吃了催熟丹後沒有副作用，不吃了就會恢復正常生長。所以催熟丹沒有解藥。”
“沒有解藥？”
“嗯。”
“那父親吃了……”
母女倆都齊看向賀天，也有點懷疑。
賀天解釋道，“你們說的催熟丹，靈獸吃了是沒有什麼副作用。因爲它完全是走筋脈的靈草煉製而成。人吃了後就不一樣，因爲現在我們修煉的都是靈脩功法，所以吃了走筋脈的催熟丹，根本無法控制它，只能任由它瘋狂刺激人體生長衰老。但是，如果找到了相剋制的走筋脈的藥草，煉製成丹藥，就可以完全制止它繼續刺激人體。”
母女倆都是煉丹師，但是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什麼走筋脈的靈草，更加迷惑了。
賀天知道這要是再解釋會是一個沒完，說道，“什麼是筋脈，老頭回來會告訴你們的。我不再解釋了。總之，我告訴你們，我已經找到了治好老頭的藥草，老頭現在就在煉製。不久就會好了。”
少婦愣了一下，說道，“以敬哥的天賦，弄出一個什麼新花樣是很正常的。夢小子，我信你，也信敬哥。”
劉思靜也跟着點頭，說道，“夢混蛋，我也信你。”
啪，少婦對着劉思靜腦門就是一掌，說道，“沒規矩，以後叫夢師弟，知道嗎？”
劉思靜哀怨道，“知道了。夢師弟。”
賀天感嘆，還是一物剋一物呀，想到眼前這個瘋婆娘到了少婦手裡就變成了綿羊，而少婦一提到老頭就柔情似水。哎，看不透，賀天感慨。
“還有你，”少婦指着賀天說，“你既然在敬哥那裡學習了煉丹術，就算是他徒弟。以後叫靜兒叫師姐，還有廚房裡面的都是你的師兄知道嗎？”
“知道了，師孃姐姐！”
少婦撲哧笑了出來，“叫我師孃就可以了，姐姐就不用了。”
賀天假裝生氣道，“怎麼能這樣，師孃看起來最多隻有二十歲，叫姐姐是應該的。”
少婦故作嬌羞，呵呵笑道，“是嗎？這麼說我這麼多年來保持容顏是值得的，等到敬哥看到的時候，我還是當年的模樣。”
賀天出神的看着少婦，想到，這個師孃雖然有點暴力傾向，但是對那老頭子可謂一片深情呀。爲了方便老頭找到，開酒樓，爲了老頭一眼就能認出，拼命養護容顏。老頭此生能遇到如此女子，是多大的福氣呀。
劉思靜則一臉黑線的看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心裡不斷作嘔。“無恥能到這兩人的境界也是無敵了。還有我那未見面的父親又是怎樣？”劉思靜託着下巴，陷入了無限遐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