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洞府真貌
又是幾天過去了,賀天終於能下牀了。老者告訴賀天,這次他能撿回一條性命關鍵還是小灰及時給他吞下蛇丹和蛇丹。如若小灰晚幾分鐘把蛇殺死,那他必死無疑。所以賀天下牀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感謝他的這個救命恩人。
其實賀天就是去老者那裡拿了點靈獸肉,平時賀天拿着靈獸肉去喂小灰都是直接用刀剁成塊扔給小灰吃。但今天不一樣,他覺得對待自己的救命恩鳥要特別一點。於是他先找個地方把肉烤了,由於沒有其他調味的,賀天居然想到用一些靈草和肉一起烤。聞起來味道還不錯,不知道小灰會不會喜歡。賀天喜滋滋的拿着肉走到了**大樹下。
雄鷲小灰看見來的是賀天,還是那副樣,只是用眼睛瞄了賀天幾眼,又接着打盹去了。賀天沒有在意,他來到樹下,對着樹上的小灰叫道,“灰兄,鷲兄,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說完賀天就從身後拿出了他烤好的肉。
小灰從樹上飛下,看了看烤肉。黑乎乎的,似乎不太喜歡,沒有動口。
賀天趕忙說道,“鷲兄,這個真的好好吃,以前我們家的白頭雕就喜歡吃我做的烤肉。”
小灰還是不信,沒有動口,長這麼大,它還只吃過生肉。賀天又繼續勸,終於小灰心動了,猶豫一下,啄了一塊,接着它猛的啄向地上第二塊,第三塊。
“別急,還有,”賀天又從身後取出一大塊,準備遞給小灰,可是被一隻老手給接住了。賀天嚇了一跳,老者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身邊。白髮老者接過肉之後,說道,“原來是這東西這麼香。”說完就毫不客氣的往嘴裡咬。
小灰看不下去了,不斷扇動翅膀,鳴叫,表示抗議。但老者假裝看不見,而是隨手丟出一顆丹藥,邊吃邊說,“乖,小灰,這有丹藥,慢慢吃。”
小灰知道吃烤肉是無望了,只好極不情願的接過丹藥,飛上了樹枝。
一旁的賀天,看呆了,說道,“前輩,你這麼高的修爲不是可以辟穀不吃東西了嗎?”
“辟穀可以不吃但沒說不能吃是吧!吃你塊肉,怎麼,不樂意?”老者拿着肉吹鬍子瞪眼。
賀天則是滿臉黑線,趕緊說,“樂意,樂意,一百個樂意。”
白髮老者也不管賀天和小灰樂意不樂意,只管一個人吃得樂呵,還時不時舔手指,看得樹上的小灰口水直流。
一小會兒功法,白髮老者就吃光了肉塊,擦了擦嘴,假裝正經的哼了幾聲,然後說道,“今天我找你有正事,上次你不是問我那條蛇是怎麼來的嗎?今天我帶你去看看這洞府的真面目。”
“真面目?”賀天疑惑的看着老者。
但老者沒有理會賀天,而是隨手畫了一個圈,那個圈慢慢放大。等圓圈有鍋大的時候,老者用力一推,圓圈飛向了大樹,大樹底下居然開了很大的洞。賀天看得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
老者則是嘿嘿笑道,“賀小子,我們進去吧。帶你去看看什麼叫寶庫,等下別被嚇住了。”
賀天愣愣跟着老者進入了洞口,洞口在他們進入後就關閉了,不過老者手掌多出的火苗倒是足夠照亮前行的路。賀天也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是在不斷向下走,直到老者推開了一扇門。
“哇……”賀天還是忍不住尖叫起來。因爲眼前的一切太讓他吃驚了。原來老者把賀天帶到了一個大殿內,大殿金碧輝煌,大殿四周則是一層層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丹藥、寶器、功法武技等。賀天驚訝得嘴就一直沒合攏。老頭得意的問,“怎麼樣?我之前說我上面的收藏只有十分之一,沒有騙你吧!”
賀天不停的點頭,吃驚的說,“前輩,你的收藏也太厚了。簡直就是一間寶庫。比那些超級大門派加起來還要多呀。”
老者得意的摸着鬍鬚,笑道,“恐怕皇室也比不上這裡收藏多。”
賀天不由點頭稱是。不過過了一會兒,賀天問道,“前輩,這跟那條蛇有什麼關係啦。”
“哦,是這樣的,”老者收起笑容嚴肅地說,“十多年前,我受到奸人所害,一路被追殺。爲了逃開追殺,我走近了這百萬大山。在無意中,我看見一隻雄鷲和一條蛇在空中爭鬥。鬥着鬥着,雄鷲就不見了,蛇也跟着不見了。我很好奇,雄鷲在天上就算了,蛇怎麼也上了天。就跟着找,結果我發現自己突然出現在一個山崖上,崖山有一顆參天大樹。而之前爭鬥的雄鷲和蛇都在大樹上。我突然明白,一定是一個前輩高人在這裡佈置了一個陣法,看見讓我們看不見這崖頂,剛纔那條蛇和雄鷲在這參天大樹上鬥。我看不見樹,所以以爲蛇在空中。”
“難道那蛇就是死的那條綠眼蟒蛇,而雄鷲就是小灰?”賀天問道。
老者點了點頭,繼續說,“當時小灰修爲比那條蛇差,我就出手救了小灰,但是當初我的修爲也只有地武二層修爲,加上蛇有毒氣,我也奈何不了它。毒蛇看到不少對手,就開始爬下樹逃竄,在逃竄的時候,它無意中觸動了樹下的禁制,進入了這裡。我也跟着進來了。後面進入大殿之後,我在大殿佈置陣法,困住了它。因爲是一條七級綠眼蟒蛇,它的毒液有很大的用,所以這些年我一直沒有殺它。沒想到它居然還能逃脫,還差點毒死你!不過幸好你沒有事,這是不幸中的萬幸。早知道我出去前就宰了它。”
賀天看到老者臉上確有歉意,趕忙說道,“前輩不能這麼說,要不是那條毒蛇我也無法一下就能感受到筋脈的靈氣走動。”
“什麼?你能感受到筋脈的靈氣走動了。”老者簡直不敢相信,驚訝的看着賀天。
賀天點頭說道,“是的,前輩,我那天在能感受到通靈草靈力走動之後,就聽見小灰在鳴叫。出來的時候被毒蛇毒暈。後面小灰餵了我吃蛇丹和蛇膽,我明顯感受到我的筋脈兩股靈力在爭鬥,我也是因爲承受不住它們爭鬥帶來的痛而再次暈過去的。”
“哦,原來這樣。來來,賀小子,你跟我講下通靈草的靈力走向。”說完老者拿出那兩張圖,滴了幾滴綠色液體。
賀天看了看,指着圖說,“前輩,我在吞下通靈草後,靈力由胃部這幾條藍色絡脈往身體的四肢和軀幹走。所以我原來喝了通靈草後先是感覺胃部很暖和,然後是全身很舒服。”
老者看着賀天所指的線路,不由嘖嘖感嘆,“哎呀呀呀,難怪最基礎的通靈草在許多丹方中都有,原來是因爲通靈草可以走遍全身這麼多絡脈,果然是做藥引的不二選擇呀。賀小子,你真讓我打開眼界。你再說下中毒的時候靈力走向。”
賀天又指着圖上的黑線,說道,“前輩,就在我中毒之後,我中途醒來過一次,我清醒感覺到當時的毒氣是由我體外自然由着這黑色筋脈往我心臟方向走,而小灰給我喂的蛇丹和蛇膽的靈力是在小腸這部分黑筋脈進入我體內,在這,這,這幾個地方阻止了外侵毒氣。後面我就暈厥過去了。”賀天邊說還邊用手指着圖中的位置。
老者看怪物一樣的看着賀天,久久才說道,“我們再試一次。”說完他不知從哪裡拿來幾株藥草,一一放在賀天面前,說道,“賀小子,這幾棵是藥草你分別試一試。看看他們靈力走向。”
賀天沒有猶豫,從左邊第一顆藥草開始試吃。但藥草入嘴之後,賀天閉上了眼,好好感受了一番,然後笑着指了指圖上的幾條黑色線條。
老者大喜,忙說道,“下一顆!”
賀天吃了之後,又指了指圖上幾條藍線。接着有吃一顆,又指了出來。知道最後一顆,賀天吃了之後猶豫了,半天無法判斷。
老者有一些失望,不過,他轉眼又平靜說道,“最後一顆吃不出來是正常的,因爲那是一種制妖丹的藥草。”
“哦,”賀天有點泄氣,說道,“爲什麼走筋脈的制獸丹的藥草能一下試出來,而製取妖丹的不行?”
看見賀天不開心,老者安慰道,“額,話不能這麼說。你能這麼快品出製取靈丹的藥草,已經是意料之外了。至於你能品出製取獸丹的藥草,那更是意外中的意外。製取妖丹的藥草,你可能還要不斷嘗試一段時間。時間我們有的是。”
賀天點頭,“前輩說得有理。”突然,賀天指着這張圖說道,“這寶貝相比是前輩在這裡找到的吧。”
老者沒有絲毫掩飾,而是直接說道,“在這裡的寶貝多得我都顧及不過來,這十多年,我還只是研究了這裡的一些丹方,陣法,還有就是吃了一些丹藥。”
“這麼說裡面還有很多寶貝前輩也不清楚。”賀天好奇的問。
老者點頭稱是,轉眼又看了看賀天,“賀小子,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裡面的東西,你可以隨便拿,隨便看。包括這兩幅圖,他們現在也都是你的啦。”說完,老者把圖推給了賀天。
賀天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道,“前輩,這兩幅圖這麼重要,還是前輩收着吧。”
老者哈哈大笑,“我之前看中這兩幅圖,是因爲想了解自己身體中的是什麼毒,該怎麼解毒。現在有你了,圖對我沒有用了。”
賀天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圖收到了懷裡。不過,他又好奇的打探起來,“前輩,你這麼厲害,又是一個黃袍界靈師,怎麼會中毒呢?”
老者一下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賀天會這麼問。賀天也知道自己問錯話了,站起來想道個歉,可是被老者制止了。老者說道,“人這一輩子總會信錯幾個人,更何況當初我的修爲還沒有這麼高,煉丹煉器等也沒有達到黃袍。”
“難道前輩是這十多年就從地武境界達到天武,還達到黃袍界靈師。”賀天吃了一驚。
老者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說道,“這裡有這麼多靈丹妙藥,功法武技,這點進步又算什麼?論天賦,我可是十八歲就達到玄武四層,拿到界靈師藍袍。”
賀天的嘴又張得合不攏了。十八歲就達到玄武四層,拿到界靈師藍袍。那是什麼樣的天賦?在靈武大陸,修武一共分爲五個等級,靈武、玄武、元武、地武、天武。在有生之年,能從靈武達到玄武者,十個中有一個,能在三十歲前達到玄武者,百個中一個,能在二十歲達到玄武者,千個中一個,能在十八歲達到玄武四層,那肯定是大陸上的龍鳳。更何況,老者還同時拿到了界靈師藍袍。在靈武大陸上,每個界靈師都是寶貝。界靈殿根據界靈師的種類不同,把界靈師分爲煉丹師,煉器師,陣符師,又根據界靈師的能力不同,分別授予界靈師綠、藍、紅、皇、紫五種顏色的法師長袍,還分別在他們長袍上繡上丹藥、刀劍、旗幟三種符號加以區分。老者能在十八歲就拿到藍袍,而且現在他已經達到黃袍,並且他是集煉丹、煉器、陣符於一體的界靈師。
賀天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在他的心中,老者簡直成了一個怪物。
老者看着發呆的賀天,提醒道,“走吧,我們該出去了。”
賀天這纔回過神,哦了一聲。
出了洞府,賀天和老者重新出現在樹下,這時樹上的小灰,像個孩子一樣咯咯尖叫。賀天擡頭,想看看小灰在叫什麼。但他剛剛擡頭,就看見一個黑色的陰影落下。嚇了賀天一跳,原來小灰從樹上丟下了一隻四級的大野獸屍體。屍體還在流血,證明是剛死不久。賀天看着在樹上歡叫的小灰,立刻明白了,小灰是要自己烤肉給它吃。
賀天有點汗顏,但還是同意了,畢竟是救命恩鳥,於是對小灰點頭,表示同意了。看見賀天點頭,小灰在樹上嘚瑟叫得更歡了。而老者則是眨眼睛消失了。
不一會兒賀天就在**架起了火,由於沒有鹽巴香料等,賀天還是打算加一些靈草來燻烤。就在賀天準備把切好的肉放在架子上烤時,人被叫住了。
原來是消失小許的老者突然出現了。只見身上揹着一個包袱手裡拿着兩壇用繩子吊着的酒。老者把包袱丟給了賀天,說道,“裡面有我剛剛弄來的鹽巴香料,放進去更好吃。對了,我喜歡吃又辣味的。” 說完,他又丟給賀天幾顆藥草。
賀天臉一黑,原來老者剛剛突然離開就是去幹這個呀!撿起地上的藥草,賀天一看原來是辣葉草。對着火堆前的老者和雄鷲,賀天只有感嘆道,“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寵物呀!”
老者看見賀天在發呆,催促道,“別發呆,快點,我還帶等着下酒呢。”
於是,傍晚的崖頂上出現了這樣一幅場景:一老一少一隻雄鷲一篝火,老者喝着酒,吃着肉不斷說胡話,少的則是紅着臉嘀咕,“都說我不喝酒,你不要灌我了”,但他的手卻把酒罈舉得老高。至於那隻雄鷲,也是紅着鳥臉,叼着肉,打着全是酒味的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