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煩的疾風針很難煉,第一階段後,林煩閉關十天,也沒有任何進步,原因不明,林煩猜測是自己境界不夠。諸如圓滿金丹、步入元嬰兩個階段,根骨會跟隨着變化,也許要等到那時候才行。千韌盾就沒有疾風針那麼矯情,千韌盾主守,林煩的金丹是攻強守強的金丹,進展非常快速,只花費了十天時間,就達到了人寶通明的第一個境界。
既然千韌盾好欺負,林煩也不着急,不需要閉關,慢慢心煉就好,注意力轉移到神雷上。但是神雷不象是五行雷那麼容易操控。相比五行雷,神雷凝聚所需要的真氣很少,但是操控難度很高,林煩可以一次性凝成十顆神雷,但是很難如意的擊中目標,而且有些雷沒出手就爆。
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這句名言林煩一向不當回事,有那功夫,不如去飯館當小二,一天工錢就可以買無數的針。而且鐵杵一根可以換多少根針?再說,你磨成針後,你針眼要怎麼搞?這雖然是勵志的故事,但是卻是蠢的可以的故事,不過神雷沒辦法偷工減料,必須做到熟能生巧,所以林煩就和神雷耗上了。
林煩閉關,距離紫簫殿比武大會還有將近三個月,這兩個多月,非常安靜的過來,再也沒有人騷擾雲清門,就連中洲和西洲的邊境,正邪衝突才發生一起,並且沒有人死亡。林煩閉關修煉神雷遇見了瓶頸,雖然能如意的掌握神雷的凝和發。但是神雷不夠精純,數量只有十顆。不是林煩能力不夠,而是這已經是金丹末期的極限了。而且和在林血歌神識中看見神雷不同。
在林血歌神識中,林血歌使用神雷,是祭起雷雲,神雷鋪天蓋地的從雲中落下。而林煩只能是手發神雷,一指一雷的凝聚和操控,極限就是十枚。林煩當然想過用腳趾,但是就算腳趾加一起,極限是二十枚。距離林血歌那鋪天蓋地的威勢。完全是天和地的差距。
難怪林血歌要閉關兩年。而且應該是有所領悟後才閉關。
既然沒突破,那就出關了,出關之後沒看見西門帥,西門帥留了紙條。去東海玩玩。八月十六之前回來。林煩看下時間。今天是八月十四。而這時候林煩得知一個連雲清門都震驚的消息,霧兒的境界竟然到了元嬰期。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速度,西門帥有天劫幫助。也花費了數年時間才圓滿金丹,而霧兒就在紫竹林中修煉,不過四個月時間,就從金丹到了元嬰。境界不進,讓人着急,境界進的太快,讓人害怕。
從葉無雙口中得知,霧兒根本沒有勤於修煉,平時喜歡刺繡,在上面花費不少時間,也從不閉關。除了境界提升之外,霧兒也突破了小神光離合,現在練的是神光離合。二十出頭,就領悟神光離合,在修真界都可以算是千年一見的奇才。
但是葉無雙說,自從突破到元嬰之後不救,滅絕真人幫助下,霧兒一個人居住在幽竹之林中,和紫竹林的接觸非常少。除了葉無雙和滅絕真人之外,霧兒似乎不想見任何人。
葉無雙想不明白,林煩一想就明白了,雖然修真之人清心寡慾,但是霧兒明顯是被人嫉妒的那種天才。如果霧兒非常完美,那大家都會拜服。但是霧兒的缺陷也是非常明顯的,入了元嬰期後,香料已經掩蓋不住她身體的惡臭,比起談論霧兒的修爲境界,大家更願意談論霧兒的身體變異。
這是人的一種陋習,人的本質還是自私的,妒人多,恨己少,談論成功者的缺陷,可以讓自己心中平衡一些。而很多人也是會同情弱者,但是同時也會嫉妒強者。除非強者已經完美到無暇,無可挑剔的地步。
林煩猜測,霧兒的讀心術恐怕又有進步了。
……
林煩坐在霧兒的面前,霧兒閉着眼睛,林煩用真氣守心,霧兒輕聲道:“有時候能感覺到,有時候感覺不到。”
林煩散去守心真氣,轉而催動護體真氣。一會霧兒道:“林煩,你可憐我,是嗎?”霧兒很高興林煩來看自己,很高興林煩對自己沒有敵意,但是卻感覺不到林煩任何的愛意,純粹是自己自作多情。想想也是,自己變成了這樣……
霧兒身體散發出一股木頭在沼澤腐爛後的味道,還帶有點動物屍體在沼澤腐爛後的混合味道。林煩回答:“可以了,霧兒,這讀心能力是境界賦予的,你沒有辦法阻止。最好的辦法就是淡定。”
霧兒點頭:“我很淡定,我只是不想知道她們在想什麼,所以一個人居住。雖然這天下十二洲非常大,但是紫竹林還是能容下我的,你不用擔心。”
林煩道:“是你師父擔心你過於封閉,會成爲清修者。”
霧兒回答:“不會的,我心中還有很多放不下,也不想放下。林煩,你上次說到邪皇,你說邪皇一定是壞人嗎?說不準他能幫我。”
林煩沒有回答,金丹時期,霧兒很願意接受目前的自己,並且不以己丑而自卑。但是到了元嬰,多了這讀心能力後,霧兒竟然想到了邪皇。這不是好事,這說明霧兒自己在厭惡自己。
“我沒有討厭自己,比起迷霧沼澤,就算一個人清修,我也知足了。我有好師父,還有一個好師妹,還有關心的我師姐妹、掌門。還有你林煩、白牧他們。”
“……”林煩還是不說話。
“你放心,我就隨便問問,我知道邪皇肯定不利我或者雲清門,我不會和他同流合污的。”說到這,霧兒突然惱火的將手中茶杯砸在地上,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我不想知道別人心裡想什麼,我不想知道。”
“不會了不會了。”林煩分神守心,霧兒有心探查是難以避免被偵知,不過只要霧兒不是故意去探查,是不會知道林煩所想,林煩想了想道:“我們說點高興的事,比如……你練成了神光離合?”
霧兒擡頭看林煩,手指伸到面紗內擦擦眼淚:“我想喝酒。”
“好!”林煩拿出幾壇酒和海碗,倒酒:“不運真氣,一口就倒。”這不是土黃酒,這是蒸餾酒,青洲白酒。
霧兒拿起海碗,輕輕喝了一口,笑道:“我沒倒。”
“這才叫一口。”林煩張開嘴,將半碗酒倒進去,咕嚕一聲吞下去。
“這很難喝的。”霧兒皺眉捏鼻子,罐了半碗酒,而後道:“我還是沒事呀。”
“數十個數。”
“一、二……”數到八,酒勁就上頭,霧兒提眉好一會,打了個酒嗝,而後舌頭也大,嘟嘟囔囔不知道說什麼。不過酒品還好,頭放在手臂上,就醉倒睡了過去。
林煩聽聞外面有人,走出來看,滅絕真人站立在門外,滅絕真人朝裡面看了一眼,道:“我向東洲好友拿了一些丹藥,不知道對症不對症,反正對人無害。”
林煩道:“真人,這霧兒的身體大家都知道不是好事,但是到底會多壞呢?”
滅絕真人搖頭:“沒人知道,掌門四處打聽,也就打聽出千年前紫簫殿出過一例這樣的病狀。同樣是修爲境界進展奇快,身邊變化也是同樣的。那女子三十歲左右,去了蒼茫絕地,而後莫名其妙的失蹤、死亡……我只擔心霧兒會隨這條路走。我想先去一趟迷霧沼澤,找一下這位鷲霧老婦。”
林煩搖頭:“真人,這主意非常爛。壞人有心爲惡,你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根本說服不了他們。”
滅絕真人沉聲道:“那就殺了她。”
林煩搖頭:“真人,如果能殺了她,我肯定早就做了,我不怕揹負恩將仇報之名。”
滅絕真人問道:“你也不清楚她的修爲高低是嗎?”
“是,完全看不出來。”林煩回答:“而且很奇怪的,她也會讀心術,每次我心中想什麼,她都能知道一清二楚。”
滅絕真人點點頭:“你回去吧,準備下比武大會。”
“那霧兒去不去?”
“她自己決定,要去還是不去。反正霧兒這事正道已經很多人知道。”
“那晚輩告辭。”林煩離開。
滅絕真人目送林煩離開,走進廂房,愛憐的撫摸霧兒露在外面的頭髮,輕輕撫過,落下幾根頭髮,滅絕真人拿着頭髮凝視好一會,下定決定:“有些事做了才知道會不會成功……哪怕有一線希望,爲師也要去試試。”
林煩心態很好,或者說沒心沒肺,雖然擔心霧兒,但是不會在心中一直惦記着自己無能爲力的事。
林煩回到正一山,先去拜祭下張老,張老墓穴只埋有骨灰,但是林煩還是每月要和張老喝喝酒。山頭清清靜靜,沒有人打擾,林煩也不怕孤獨,孤獨有時候可以稱之爲清靜,至於你認爲是孤獨還是清靜,那就要看各人的心態了。林煩是隨性之人,不會給自己心裡找不痛快,硬要把清靜想成孤獨。
今天有訪客,不是白牧,不是西門帥,而是古巖。林煩請坐,古巖搖頭,他還是習慣站着,道:“我已經有把握打敗張通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