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旁邊忽然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道:“想要堅守一個時辰?你們恐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大家循聲望去,就見那陶家的三個人正緩步朝着大家走來,身上靈光閃動,真氣護罩如常,似乎根本就沒有受到迷魂香的影響。
“怎麼你們沒事?”邱明溪驚呼道。
陶正友淡淡的道:“我們當然沒事了,因爲這迷魂香就是我們放的,自己怎麼可能把自己迷倒?”
迷魂香竟然是這兩人放的?原來做這一切的不是地宮背後之人,而是這連個內鬼,邱明溪怒道:“你……你們見財起意,是想要獨得這血池之中的血蓮藕?這麼做對你們有什麼好處?你們能單獨對付得了這地宮背後之人嗎?”
聽了魯定山的話,那陶家的三個人相視一眼,同時哈哈哈大笑,過了好半天,陶正友才道:“你錯了,那血蓮藕本來就是我們陶家的東西,我們又何必要見財起意?”
陶家的東西?莫非這地宮就是陶家的?這背後也是陶家在操控?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從之前的叔侄之爭,到後面的散修逼出血靈珠,再到之後陶家安排炮灰,這一切莫非都是陶家演戲在給大家看?大家竟然一直被陶家牽着脖子走,一點破綻都沒有發現。
魯定山驚怒交加,道:“這竟然是個圈套,從頭到尾都是個圈套,這地宮背後之人就是陶家,我們都被你們矇在鼓裡?”
“是啊,這一切都是我們的圈套,我們故意設置了叔侄之爭,引開你們的注意力,我們又故意拿出血靈珠,引起你們的貪慾,之後我們還安排了炮灰,讓你們對陶家堅信不疑,最終等的就是這一刻。”
“陶家爲什麼要這麼做?”青煙問道。
陶正義微微一笑,道:“因爲我們的血蓮藕馬上要成熟了,只是還缺最後一次鮮血澆灌,也因爲我們陶家要復興,需要你們貢獻出自己的修爲。原以爲有你們五六個煉氣三四層的修士就夠了,沒想到還有個自投羅網的,我們也只好照單全收了。”
聽了這陶正友的話,呂楓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其他人都是被騙來的,那個自投羅網的自然就是他了。
青陽知道血蓮藕,也清楚血蓮藕的特性,用來澆灌的鮮血質量越好,最終血蓮藕的等級也越高,他們這些修士的血,確實能讓血蓮藕藥效更大。至於陶正義所說的什麼貢獻出自己的修爲,他就有些不理解了,或許只是對方隨便說一說,不過殺死他們的目的很明確。
陳必旺道:“想不到百年前在清風殿鼎鼎大名的無心散人,他的後輩卻做出如此恩將仇報的事情來,你們不僅污損了無心散人一世英名,也辜負了清心散人的一片好心,真是讓人失望。”
陶正友卻鄙夷道:“呵呵,什麼無心散人的一世英名?若不是他沽名釣譽故作清高,不肯爲家族謀取利益,我陶家怎麼會沒落的如此之快?他根本就不配做我們陶家的人,我們陶家也沒有這樣的先人。”
雖然無心散人已經故去了近百年,但是在清風殿還有很多人記得他的恩澤,無心散人公正廉明,從不用權勢爲自己謀取私人利益,那些年也幫助過不少的後輩修士,讓人記憶猶新,這也是如今的外院主事清心散人願意派人來陶家幫忙的原因。
沒想到無心散人做出的這些事情,在陶家一些人的眼裡,竟然被說成了沽名釣譽和故作清高,用如此的言語來形容自己家族的一名先人,可見整個陶家對無心散人的怨念有多麼深。
陳必旺道:“既然你們不念舊情,又爲何要不遠萬里去清風殿求救?七大仙門的實力你們不會不清楚,先不說你們能不能夠成功,就算是最終成功了,難道就不怕清風殿和鎮魔殿全天下通緝你們嗎?”
“此地距離清風殿數萬裡,清風殿得到消息再派人趕過來,至少也要一年的時間,而那時,我們已經大功告成了,然後找個隱蔽的地方繼續我們的計劃,七大仙門又能奈我何?”陶正友得意的道。
雍州修士本就不多,前前後後死了兩批,在這邊已經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陶家再想要騙到修士,尤其是煉氣中期以上的修士已經很困難了,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也不過找到了邱明溪三人。
而且屠蛟城距離太近,萬一陶家做的事情泄露了,屠蛟城那邊的修士很快就能殺過來,陶家來不及做出應對。而清風殿就不同了,與雍涼府相距兩萬多裡,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有足夠的時間應對。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前後死了幾批修士,陶家幾乎已經掩蓋不住了,仙門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既然如此,乾脆就來一次大的。何況仙門弟子身家豐厚,殺死這些人的收穫更大,陶家以後可能就要四處躲藏,這樣也能提前多準備一些修煉資源。
“連七大仙門都敢戲弄,陶家人還真是膽大包天,你們是不是覺得已經吃定了我們?”陳必旺冷聲道。
陳必旺這並不是大話,雖然他們這些人都中了迷魂香,體內的真氣無法調動,但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自保手段。面對只有幾名煉氣初期修士的陶家,並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陶正友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大笑道:“哈哈哈,死到臨頭還嘴硬,那就讓你們看看我陶家的真正底牌。”
說完之後,只聽他朝着空中吹了一聲唿哨,就見遠處黑影一閃,三十多隻血蝙蝠就從石殿外面飛了出來,在陶家的三個人頭頂不住的盤旋。與此同時,黑暗之中也閃出來五六條身影,看他們的動作與穿着,正是之前被大家趕跑的那幾具修士屍體。
對於這些,陳必旺他們早有預料,無論是血蝙蝠,還是修士屍體,之前他們都對付過,對他們的實力也有一定的瞭解,陳必旺目光掃視一圈,冷笑道:“陶家真正的底牌就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