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年約六旬,兩條臂膀特別的長,幾乎能夠垂到膝蓋,他摸雲叟的綽號倒也有些淵源,那兩位武者似乎聽說過摸雲叟的名號,連忙拱手道:“原來是莫前輩,真是失敬了。”
三人客氣了一番,那譚猛忍不住問道:“莫前輩,你竟然見過那松鶴老神仙?能不能說一說他老人家究竟長什麼樣?”
見對方主動問起,那莫三不由得捋了捋自己的鬍子,然後慢條斯理的說道:“松鶴老神仙嘛,他老人家自然是鶴髮童顏,仙風道骨,就如同神仙臨凡一般。據說他老人家佛道雙修,既有道家的灑脫不羈,又有佛家的慈悲心腸,可謂是世間少有的一代武林神話。”
聽莫三說完,那譚猛不由得露出一臉的崇拜與神往,道:“果然是隻有老神仙才配得上他老人家的稱呼,我這輩子能有老神仙一成的成就也就知足了。莫前輩,我聽說松鶴老神仙都年過百歲了?”
莫三笑了笑,道:“那是當然,當年我爺爺在西平府行走江湖的時候,松鶴老神仙就有了一定的名頭了,如今老朽都年過六旬,七八十年都過去了,你說有沒有百歲?”
曹飛也忍不住感嘆道:“照莫前輩這麼說,松鶴老神仙成名至少有七八十年的時間,那麼他的真實的年齡確實超過百歲了,真實令人羨慕啊,這次一定要好好瞻仰瞻仰。”
莫三點了點頭,道:“你們遠道而來,確實應該趁機會拜訪拜訪,不過也別忘了咱們此行的正事,那開元府什麼猛虎幫一來就找上松鶴老神仙,就是爲了從精神上打擊我西平府武林,好讓我們徹底屈服於他,其心可誅,我們西平府武林同道自然不能令他得逞。”
“說得對,咱們趕快上山助陣,絕不能讓猛虎幫的人小瞧了。”說完之後,三人提起勁力,快步朝着青龍寺而去。
青陽從這些人的頭頂一閃而過,不過也聽到了他們幾句議論,尤其是關於師父的那些話,令青陽忍俊不禁,若不是他知道自己師父的底細,還真有可能信了這個莫三的信口開河。
松鶴老道一生遊戲紅塵,若說他灑脫不羈還沾點邊,那慈悲心腸可就完全是胡說八道了,師父這輩子坑蒙拐騙的是可沒少做,雖然只是針對惡人,卻算不上什麼慈悲,這一點比起空寂大師就差遠了。
想到師父就在前面,青陽的速度更加快了幾分。
各處武者還在加緊趕來,卻不知那虎孝北已經到了青龍寺,在青龍寺正院的大殿裡面,兩幫人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
靠着裡面佛像一側,站着大大小小十幾個和尚,高矮胖瘦,年老年少都有,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全是武者。
其中最顯眼的則是中間的一個高大和尚,此人身材粗壯,個頭高大,頭頂幾乎捱到了房樑,站在那裡猶如鐵塔一般。此人內外兼修,是西平府有名的超一流高手,有個法號叫做玄竹。
在玄竹的旁邊擺着一張椅子,上面坐着一個老道士,這老道鬚髮皆白,皺紋深厚,身形佝僂,上上下下佈滿了老人斑,整個身體也瘦弱到了極點,乾癟枯瘦,似乎一陣風就能吹跑。
老道士眼睛微微眯着,一副似睡非睡的樣子,如此風燭殘年的老人,似乎一個小孩都能推倒,但是從他眼睛裡偶爾露出的一絲精光可以判斷出來,這老道士還真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這老道士不是別人,正是青陽的師父松鶴老道,也是西平府唯一的絕頂高手。至於原來青龍寺的主持,也就是玄竹的師父空寂大師,在上次青陽離開沒多久之後就圓寂了,松鶴老道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完全是靠着青陽上次送回來的血蓮藕續命。
而在和尚的對面,正並排站着三個人,中間一個五十出頭,穿一身黑色勁裝,其實內斂,看起來並不出奇,此人的長相與虎孝東、虎孝北有幾分相似,煉氣五層的修爲,正是那虎家五弟虎孝北。
左邊是一個三十餘歲的紅臉漢子,長相普通,穿着簡單,只有那紅色的臉膛比較引人注意。此人是洪滿天的兒子洪勝河,洪滿天死後,洪勝河與老僕獨自生活在河心島,也是他運氣好,幾年後無意中開了脈,於是按照父親留下的功法一路修煉到了開脈境五層。
一個多月之前虎孝北迴到猛虎幫,面對擁有練氣境中期修爲,又是出身於名門大派的虎孝北,洪勝河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於是就乖乖的做了他的手下,這次也跟着虎孝北一起來了青龍寺。
右邊那個四十多歲的婦人,也是開元府附近的散修,開脈境六層的修爲,這婦人就跟洪勝河一樣,知道了虎孝北的底細之後,第一時間就投靠猛虎幫,成了虎孝北的兩個散修下屬之一。
除此之外,在大殿的外面,還有很多圍觀的武者,粗略一數至少有上百人,都是像莫三、曹飛、譚猛那樣,從各地趕來爲青龍寺助陣的,原本鬧鬧哄哄想要闖進大殿助威,結果被洪勝河與那婦人一番教訓,殺了兩個鬧得厲害的,剩下的也頓時就都退走了。
洪勝河出手鎮住了外面那幫人,然後上前幾步,逼視着松鶴老道說道:“松鶴老道,我們幫主的話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修仙者和武者之間最大的區別,一是可以煉化吸收外界靈力能量,二是可以氣勢外放對敵人形成威懾,雖然松鶴老道的真實實力並不比洪勝河低,卻也能感覺到那種氣勢上的威脅,他微微睜開眼睛,道:“既然虎幫主有這個一統周圍數府武林界的雄心壯志,自己儘管放手去做就是了,又何必來問我這個方外之人?”
“松鶴老道,你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在場之人誰不知道你是西平府武林的精神領袖,若是你這個精神領袖都不肯屈服與猛虎幫,其他的武者對我們也肯定是面服心不服。”洪勝河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