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空酒杯很快被侍女們收走,那主持品酒環節的金丹後期修士重新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看着衆人道:“這次品酒會竟然有兩百多人答對前面兩道考題,大大出乎我城主府的預料,也說明我酒仙城品酒會的影響力越來也大了,多謝諸位的捧場。”
隨後那金丹修士朝着後面揮了揮手,侍女們端着托盤走了重新過來,托盤上的空酒杯換成了更小的杯子,只有紅棗大小,裡面裝着半杯黑褐色的液體,帶着一股苦味,就像藥師熬製的藥水一般。
等到就被髮放完畢,那金丹修士繼續道:“雖然很多修士都不太喜歡藥酒,可藥酒也是靈酒的一種,只是作用比普通的靈酒更有針對性,帶有某些特定的治療調養功效,大家面前這一杯就是平時不常見的藥酒,釀造時總共用了七種主要材料,其他輔助材料不下數十種。所以這第三道題目要求大家根據面前的這杯藥酒,品出他釀造時所用的七種主要材料和比例,全部答對即可獲勝。”
說完之後,那金丹修士往後退了幾步,吩咐人點燃了第三支燃香,然後靜靜的看着場上的修士們如何答題。按照往常的慣例,品酒這一道程序一般都要淘汰掉八成以上的修士,後面的程序人多了太麻煩,但是這次品酒會來的人整體實力偏高,至今也只淘汰了不到五成,最終能不能達到效果,就看這第三道題目答得怎麼樣了。
用藥酒倒推出釀製藥酒的材料,這難度不是一般的高,平時大家喝酒品酒,只考慮靈酒對自己有沒有用,或者是靈酒好不好喝,誰會注意用了什麼材料,每種材料的比例又是多少?
若只是分析其中一種兩種主要材料,有的人也是能品的出來,既然是愛酒之人,對靈酒釀造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瞭解的,可要把七種主要材料全部都品出來,而且還要分析出他們的比例,這就太難了。
場上數百修士,至少有六七成都緊皺眉頭,不知如何下手,就連那六位元嬰修士的後輩們,也是神色凝重,似乎在思考對策。
至於青陽,原本以爲第三題會比第二題更難,不過聽完了題目之後,他反而鬆了一口氣,藥酒的原理和丹藥是相通的,用藥酒品出主要材料和憑丹藥分析出煉製主材的差別並不大。
當初在中沙域萬通閣客卿丹王考覈時,青陽僅憑一顆通竅補脈丹就分析出了所用的十八種主要,甚至把丹藥煉製時所用的雙煉之法都說了出來,那時的難度可比現在品鑑這藥酒低多了。
這就是青陽與別人的最大不同了,他是一個極高明的煉丹師,對分析各種材料和靈藥及其擅長,而藥酒的釀製正好又跟丹藥的煉製原理相同,用料也比較相似,讓他佔盡了先機,若這一關城主府端出來的只是一杯普通的靈酒,青陽反而不一定能猜得出來。
既然難度不高,青陽也懶得掩飾,直接端起旁邊的杯子一飲而盡,隨後略微品味了一番,就把想到的答案錄入了那玉簡之中。
青陽心中很清楚,想要在品酒會上獲得名次,最終得到邀月真君的青睞,就必須要引起對方的注意,太低調了是不行的。
青陽敢這麼做,也是有底氣的,果然,幾息之後,那玉簡上就顯示出了第三道綠色的光芒,至此,青陽三道題目全部答對,算是通過了這品酒環節的考驗。
而這時候,前面桌上的燃香才燃燒了不到一寸,很多人都還沒有想到對策,品出藥酒所用材料的更是一個沒有,就連那六位元嬰修士的後輩,最多的也只是分析出了其中比較簡單的三四種材料。
下面那幾百位散修暫且不說,第一道題目的時候,六位元嬰修士的後輩在燃香僅剩下一寸的時候纔開始答題,結果全部通過考驗,令人大開眼界,不過想想他們的身份及背後勢力,這成績也正常。
第二道題目難度高了很多,卻並沒有難住他們六位,雖然六人答對題目有先有後,不過總體要比場下的散修們快得多。第三題就更難了,大家都覺得,前幾個通關的肯定還是他們,想不到纔剛剛開始,就有築基修士通過了考驗,不給大家一點反應的時間。
如果青陽只是比其他人快一點半點,倒不會多麼令人驚奇,關鍵是他一騎絕塵,大部分人都還沒理清頭緒,他就已經完成了通關,這就太令人驚訝了,最重要的是他還只有築基期修爲。
石如玉怒視青陽,似乎對他強搶風頭的行爲很不滿,紫雲真人一雙美目盯着青陽,目光裡充滿了好奇與疑惑,其他人也是表情各異,羨慕着有之,嫉妒者有之,欣賞者有之,敬佩者有之。
不光是他們,連元嬰修士們也被驚動了,邀月真君笑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這次品酒環節第一個勝出的竟然是築基修士,大大出乎了我等的預料,諸位道友,你們可認得這年輕人?莫非是哪家的後輩子弟掩蓋了身份來參加品酒會?”
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仔細觀察了一番,卻沒有一個認識的,其中一位元嬰修士搖頭道:“不認識,沒聽說過哪位元嬰道友的家裡有這麼一個後輩,或許這年輕人真的只是一個散修。”
邀月真君點點頭道:“若真是如此,這年輕人就很了不得了,能夠以築基修爲這麼快答對藥酒的材料,要麼他釀酒之術高超絕倫,要麼他的丹術已經超過了修爲本身,是個不可多得的良才美玉啊。”
“能夠得到邀月真君的誇獎,這年輕人也算不錯的了,邀月道友如此惜才,何不直接把他收入門下?”清月真君道。
邀月真君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我這人一向懶散,最是不耐煩教導徒弟,懶得費那個心思,何況我的身邊已經有了幾位徒弟,以前也說過不再收徒,在這年輕人好是好,恐怕與我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