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琴執着地想要避開肖世巽,但肖世巽終於也失去了耐性,說話不再客氣。
這也是顧琴最害怕的。她到武士院雖然已有八天,但現在仍是孤立無助,什麼人也沒認識,簡直好像流浪女一樣,而對方十分熟悉武士院,所在家族又是排名第二,背後有很多人,她怎麼鬥得過?
她只得退後兩步,防止被肖世巽抓住,嘴裡支吾道:“我也說不好,就是不舒服啊,頭不舒服,肚子也不舒服……”
“沒問題!”肖世巽大手一抓,握住顧琴的手腕,道:“我們家族裡有醫師,來吧,我帶你過去,怎麼說,我都是你的指導師兄啊。”
到底還是被抓住了,顧琴大叫一聲:“我不去,放開我!”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可不要忍着,忍着會出大毛病的。”
肖世巽強行拽顧琴,這時候,胡欣匆匆走了過來,劈頭就喝:“肖世巽,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要擄人?”
“哼!胡欣,你少管閒事,一邊去。”
肖世巽是狂野家族的人,自然瞧不起天夢家族那幫以盧夢爲中心的怪人。
胡欣大聲說道:“我是管不了你,但我們家族的田宏傑是執法隊的,他對執法很有興趣,我現在就可以叫他過來!你有沒有興趣接受執法?”
田宏傑,聽到這個名字,顧琴也是一怔。
她和田宏傑曾經搭檔比賽,以前也算是朋友,不過,她也知道,田宏傑不但比她小了三歲,是個嫉惡如仇的少年,他還十分厭惡石鐵,誓與石鐵永遠對立,因此,她進了武士院後也沒找過田宏傑,就算遠遠見到他,也是避開了之。
肖世巽聽到執法隊這三個字,高昂的氣勢立刻萎了,他放開顧琴,哼了一聲,拍拍手走人。
顧琴長長舒了一口氣,見肖世巽走遠,連忙向胡欣道謝,“真是太謝謝你了,對了,不好意思,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哦,我叫胡欣,我是天夢家族的。”胡欣笑道:“打抱不平是武者本色,沒什麼好謝的,倒是你真的不想加入我們家族嗎?在武士院,沒有家族的人很容易被排擠的。”
“不,不,我不想加入家族。”
顧琴連連搖頭,胡欣見了奇了,“你爲何硬是不加入家族?我看你也沒有正經修煉,好像總是在學院裡遊蕩吧?”
“這個……”
忽然被人說中,顧琴臉紅到耳根,但她也不好把石鐵囑咐的話搬出來,只道:“我還想再看看,看看再說,今天真是非常感謝你,再會。”
說完,顧琴跑了,她這一次還是沒有等胡欣說完話。
另一邊,肖世巽是非常不痛快,本來嚴蓉給他介紹顧琴,他是非常滿意的,畢竟她相貌長得順眼,身段不但苗條,還凹凸有致,別說修侶,娶了當老婆都十分不錯,但她的性格卻是畏畏縮縮的,總對他退避三舍,這點他又是極惱。
“顧琴那娘們,哼!等我搞到手,還不把她往死裡整,尤其是她胸前那兩大團,一定要狠狠地捏,捏到她慘叫!”
肖世巽進了自己房間,仍然憤憤不平,雙手自發地做着揉捏動作。
但是忽然間,他似乎聽到了門閂拉上的聲音。
誰幫我關門?
肖世巽轉身一看,登時怔住了。
站在對面的男子接連發出“厲眼”、“愚眼”、“無求”,最後祭出一柄透明的長劍,劍長七尺,猛然刺中肖世巽的識海!
咚的一聲,肖世巽直接倒地,甚至連指尖都沒動彈一下,這是他腦袋混沌,失去神智所致,等一會就能恢復。
不過,那襲擊者卻不會肖世巽清醒,他腳踏其背,取出了一條長綾,是捲浪綾,只管麻利地往脖子一掛,一絞,一提,咔!一聲脆響,肖世巽被拉斷了頸椎,當即死亡。
肖世巽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而殺死他的人正是石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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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慘叫,沒有流血,他乾淨利落地殺死了肖世巽,作案地點是在弟子的宿舍區。
如此膽大包天的事也只有他做得出來。
石鐵將肖世巽的屍體搬入耳具,這下連屍體也沒有了。
他拉開門閂,將門啓一條縫,觀察了一下週圍,見四下無人,立刻運起疾走法陣離開。
另一邊,顧琴用最快速度跑回宿舍房間,關上門,癱坐了下去。今天肖世巽和她撕破了臉,以後的日子肯定會更難過,她不知如何是好,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石鐵……你爲何那麼久都不出現?難道你是故意要我等的嗎?我可以等,但別人不會放過我啊!”
顧琴心亂如麻,比她剛進武士院的時候更加彷徨。
就在這時候,敲門聲響起。
“誰?!”
顧琴驚慌得要喊叫,但她隨即聽到了一個冷靜的聲音,“顧琴,該走了。”
“石鐵?”顧琴猛然跳了起來,她飛快地拉開門閂開門,站在門外的人不是石鐵又是誰?
“石鐵!”
顧琴喜極而涕,激動得無以復加,幾乎要一下撲到石鐵懷裡。
是的,只有石鐵此時露出一絲微笑,苦等了那麼多天的顧琴真的會擁抱他。
但石鐵臉上只有平靜,並無表情,她也煞住了心裡迸發出來的熱情,控制着自己過於波動的情緒,慢慢低下頭去。
說到底,兩人只是相識,不曾談過情,保持距離也是應該的。
顧琴這樣想着,心裡卻越來越難受。這時她又聽石鐵說道:“跟我來。”
她連忙擡起頭,想說些什麼,只見石鐵已經走遠了,她急忙追上去。
石鐵催動疾走法陣,他沒有跑,只是行走,但行走速度太快了,顧琴元氣灌腿,不斷猛追才追得上他。
而石鐵停下來的地方,是守衛團的大門口。
顧琴跑到石鐵身邊,雙腿都感覺刺痛了,石鐵沒說什麼,正要領着她一起進去,大門守衛卻攔住顧琴,吼了起來,“站住,閒雜人等不得進入守衛團!”
顧琴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倒退,後背卻被石鐵扶住了。她一下心跳加速,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石鐵道:“叫古衡過來。”
有一個守衛立刻跑進裡面傳達,其實守衛團也有傳音耳佩,但下級不能用耳佩叫上級過來,這是規矩。
古衡很快現身了,他面無表情地看着石鐵,道:“石鐵,你準備帶女人進守衛團?”
石鐵也是面無表情,道:“我要讓她加入先遣隊,你再給我一個臂章。”
“拿去吧!”
古衡手一拋,將一個東西丟給石鐵,轉身走了。
那正是守衛團先遣隊的特製臂環,和石鐵戴的一樣。石鐵將臂環遞給顧琴,道:“你不用戴,收起來就好,他們已經知道你是守衛團的人。”
“是。”
顧琴匆忙地將臂環收進耳具裡,她感覺石鐵能量好大,什麼事都能安排的樣子。
接着,兩人走進了守衛團。
石鐵從來不解釋什麼,顧琴只管跟着他走。她雖然不知道石鐵接下來又是什麼安排,但她走在他身旁,感覺很安心,這是從她進武士院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