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顏汐放下筷子,站起身,行了個大禮,跪下說,“王爺,妾身有事稟告。”
旋墨放下筷子,他伸出雙手扶起上官顏汐,有什麼事,要她行這麼大的禮,“你說,是不是查明瞭真相!”
上官顏汐擡起頭,錯愕的睨視着他,又低下頭,娓娓道來,“王爺,青依她所中的毒,據妾身調查所知,原來是她自己服毒。”
她自己服毒?旋墨簡直不敢相信,“好好的,她服毒做什麼?”難道說,她要自殺?旋墨嚇了一跳,他站起身,簡直不敢相信。
“王爺,青依她假裝中毒,其實是爲了博得王爺的同情,”上官顏汐不緊不慢的說道,“今天妾身與純妃前去青依妹妹的房裡,親眼看見她把換了的藥喝了下去,而且,這藥沒有任何人碰過,除了她跟她的丫鬟,不會有別人。”
“那就不會是她的丫鬟被人收買了下藥的嗎?”旋墨擺擺手,示意上官顏汐站起來,“本王不信青依會做出這種事。”她根本就不會用毒,況且,青依不是這種人,旋墨心裡明白。
賽爾純見旋墨不信,她嬌媚的站起身,溫聲說道,“王爺,您要知道,有些女人啊,爲了爭寵,什麼事做不出來。”賽爾純輕聲哼了一聲。
旋墨冷眼瞥見她,目光警告她不要多言,賽爾純低着頭,坐在她的位子上。
上官顏汐低着頭,緩緩說道,“王爺,妾身做主將青依關在自己的院子裡,爲了青依妹妹的清白,妾身一定會徹查此事。”
旋墨點了點頭,他握着上官顏汐的手,“你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本王相信你。”
賽爾純沒有說話,她的手來回的絞着錦帕,咬了咬牙,看來青依在旋墨的心目中,分量不輕啊。
吃完飯後,賽爾純與上官顏汐各自回到她們的院子裡,旋墨坐在書房裡處理事務,擡頭看了一眼莫烈。
“本王要你去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旋墨低着頭看着手中的東西,冷言問道。
莫烈抱拳說道,“啓稟王爺,屬下調查道,青依夫人所中的毒,是在汐妃娘娘派人送去的燕窩之中,但是,此毒乃是慢性毒藥,藏匿在青依夫人日常所用東西之中,不易被人察覺,但是,青依夫人近來的藥確實被人換過。”
“是誰換的?”旋墨冷哼了一聲,他擡起頭,問道他。
“屬下不敢確定,青依夫人的藥確實是由她的貼身婢女歆月一手煎成,但是,屬下發現藥罐的內壁裡,被人注入了毒藥,下毒之人,用心叵測,實在難以查出究竟是誰!”
旋墨拍案而起,“豈有此理!”他知道不可能是青依所爲,用這種手段來陷害青依,計謀實在是高。
“還有一事,你辦的怎麼樣了?”旋墨站在窗前,側身對着莫烈,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目光清冷,一股說不出的冷傲之氣蔓延開來。
“王爺,屬下查探到,賽爾純公主在回鶻是一等一的制
香高手,她熟知各種香料,不僅如此,用毒也是一流,賽爾純公主殺人於無形,從小就與各種毒物爲伴。”莫烈緩緩開口說道,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恨不得一拳頭朝着牆壁砸去。
“本王就知道,肯定是她,”他回過頭,握着手中的玉扳指,“那個女人,自從她來府上,就搞的王府雞犬不寧,她是回鶻的公主,要不是爲了拉攏回鶻,本王纔不會娶那個女人!”旋墨堅定的說道。
“王爺,”莫烈擡起頭,疑惑不解的說道,“王爺爲何要拉攏回鶻,回鶻已經戰敗,又爲何要拉攏他們?”
“雖然說回鶻戰敗,但是,勢力仍在,本王要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勢力,只有這樣,才能夠置於不敗之地。”旋墨深吸了一口氣。
“屬下一定誓死效忠王爺!”莫烈抱拳說道。
他看着窗外,看來,賽爾純,是留不得了,她這個女人,城府極深,而且手段高明,要是留她在身邊,無疑是禍害,但是現在除掉她,又恐怕太早。
旋墨想起上次吩咐顏汐,要她跟賽爾純麝香,不讓她懷有身孕之事,既然她是用香高手,想必一定察覺的出,他搖了搖頭,索性以後就不要再碰她,要是讓她有身孕,那麼她只會愈發嬌縱,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旋墨無力的撐着頭,他深吸了一口氣,現在只是委屈了青依,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回到房裡,賽爾純坐在梳妝檯前卸妝,她執起梳子,抽開頭上的髮簪,一襲黑髮散落開來。
“公主,”皎月輕輕幫她梳着頭,“要不是您聰慧過人,知道在青依主子的藥力上加重毒性,想必也沒這麼容易嫁禍她。”
賽爾純執起梳子,她的嘴角揚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也不知道她是得罪了什麼人,居然給她下慢性毒藥,我這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是啊,”皎月也覺得奇怪,“公主,您說,會不會是汐妃娘下的毒?”
“我倒是覺得不會是她……”賽爾純沉思了一會兒,慢慢的說,“以上官顏汐的聰明才智,她應該不會傻到去給青依下毒,不然的話,她這不是明顯的想要惹怒王爺嗎?她不會這麼做的!”
“如果不是汐妃的話,那會是誰?”皎月更加的奇怪起來。
“那是她的事,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了一把。”賽爾純不怎麼在意的說道,她只想得到自己的目的,其餘的,她沒有心思去過問。
“可是公主,這個人,會不會對我們不利?”皎月還是很不放心。
“對我不利?”賽爾純勾起脣角,冷笑一聲,“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再說了,她既然想要毒死夏青依,這說明,起碼現在,我們和她是一條線上的人!”
賽爾純說完這句話後,便起身換好寢衣,一雙水袖靈動飄逸,妖魅的一笑,問道,“王爺今晚又去了哪個房裡?”
皎月凝神思索片刻,低眉道,“應該是去了汐妃
主子那裡。”
上官顏汐?賽爾純握緊了手中的錦帕,自從洞房那一日,旋墨就再也沒有來過她的房裡,看來,也要想想辦法了。
“你去汐妃娘娘那邊,告訴王爺說我身子不適。”賽爾純卸下濃妝,從櫃中取出一根紅燭。
“公主……”皎月輕聲喚道,面露擔憂之色,“王爺會過來嗎?”
賽爾純緊緊的抓着手中的紅燭,“他要是不過來,你就說我要死了。”她嘴角漾起一抹冷冽的淺笑,她不信他棄她不顧。
完顏旋墨,就算你不愛我,可是,我還有我的利用價值吧?只要你還當我是你手中的棋子,你就會過來!
皎月戰戰兢兢的走了出去,夜晚她一個人走在路上,公主刁蠻任性,要是發起脾氣來什麼事都做得出。
皎月不敢再想下去,躡手躡腳的走到上官顏汐的院子裡,上官顏汐的房裡燈火通明,皎月不敢擡頭,站在門口喚道辛翠。
辛翠正在門外侍候,隱約聽到有人在叫她,“是你啊。”辛翠一見皎月,就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她冷眼瞅着她,驕橫的說,“你們家主子又怎麼了?”
皎月低着頭,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我們主子身體不適,請王爺過去看看!”
“王爺又不是大夫,”辛翠碎了一口,“怎麼誰身體不適都找王爺去看?”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皎月扁扁嘴,故作大聲的說道,“我們主子不舒服,要是怠慢了,是你賠得起的嗎?”
辛翠一聽這話便怒了,她侍候上官顏汐多年,還沒有受過下人的閒氣,“那是你們主子自己的事,跟我們主子有什麼關係,王爺好不容易纔睡下,你們家主子不是故意找茬嗎?再說了,你讓我去叫,我就去叫啊?你當你是誰呀?不過是回鶻的一個蠻夷罷了,說得不好聽,就是俘虜!”
辛翠早就對賽爾純不滿了,這下子,找到機會,更是有什麼難聽的話,全都說出來了!
“虧你還整天公主公主的叫,我告訴你,進了王府的門,就是我家主子最大!別以爲是個什麼公主,就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趕緊走,省的我看了心煩!等會王爺要是被你吵醒了,說不定又要發怒,到時候,你承擔得了責任嗎?趕緊走!”辛翠叉着腰,幾乎要趕皎月走了。
皎月低着頭,這事要是辦不成,回去公主肯定不會放過她,皎月閉了閉眼,豁出去了,“王爺,”她對着房間裡喊道,“王爺,公主身子不適,還請王爺去看看吧。”
旋墨本就疲倦,聽到她在外面大聲呼喝,更是煩不勝煩,他煩躁的撐起身子,這個賽爾純,又在耍什麼把戲!
上官顏汐皺皺眉,攔住他,“王爺,想必又是她在刷什麼花招了,大晚上的,您還是不要過去了吧。”
旋墨正欲睡下,又聽到外面皎月在喊,他掀開被子,“豈有此理,這些下人,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他吼了聲,穿好衣服衝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