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辛、所羅門、底波拉夾擊散碎的忒彌斯。
“鐺！”
高辛一拳打散了忒彌斯的人形輪廓，就好像一團迷霧散開。
其中大量的矩陣排列被破壞。
高辛整個人撲上去，只覺得微風拂面，儘管有許多納米蜂羣鑽入他體內，可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樣，在高辛體內爲所欲爲了。
通過奪舍後的納米蜂羣，高辛能感應到體內新鑽入的蜂羣，並通過信號交互。
從物理學的角度上來說，他的信號不具備奪取條件，人家根本不聽，可以理解爲密碼什麼的都是錯誤的。
但不重要，重要的是交互，是接收到就行。
真正鎮壓奪權的，是心力。
“我的身體！我做主！”
高辛是行走在物理世界的小聖靈，直接把納米蜂羣當做‘共生物’給鎮壓了。
然後以操控人體蟲羣的方式，操控這些納米微觀機器。
“咻！”
突然，一團粗壯的激光，洞穿高辛的頭顱。
他失去意識，但外骨骼支撐着他，撲上去，微觀直拳，將發射激光的那團蜂羣打亂，就好像一羣蚊蟲被驅散。
同時間，他捕獲的納米蜂羣汲取環境中的物質，修復他的大腦。
高辛重新恢復意識，深海暴寒形成巨大生物能旋渦，裹挾着己方蜂羣絞殺敵方蜂羣。
他發現，替身攻擊結合納米蜂羣是最爲方便的，因爲生物能，是想攻擊誰就攻擊誰的，不會因爲無差別波及而損害不想損害的東西。
此刻兩團迷霧般的物質對撞、硬撼，而忒彌斯的蜂羣是節節敗退。
“亞克，你看看有什麼方式可以觸碰納米蜂羣，別讓它們聚合成剛纔放激光的矩陣。”
高辛喊着，已經明白納米蜂羣的優點和弊端。
納米蜂羣的硬撼能力，十分差勁。
除非聚集的足夠多，大約合起來達到一摩爾數量級，質量約爲100克左右的時候，忒彌斯就能使其構成一個高能力場矩陣。
藉助無線供能，這個力場矩陣可以實現衝擊、加速、熱熔、修復、吸附、激光、反重力等各種能力。
最大瞬時輸出大約是3噸TNT當量的能量。
其實也就是矩陣質量的三萬倍。
主天使的身軀大約擁有30噸的納米蜂羣，合起來加上一些宏觀手段，最大瞬時輸出剛好就是百萬噸TNT當量，也就是龍級極限。
但很顯然，小份的納米蜂羣，宏觀破壞力就很低了。
此刻四人平分下來，高辛與亞克，各自對戰一成納米蜂羣，所羅門與底波拉則各自對戰四成。
那麼一成……也就是3噸的納米蜂羣，其宏觀威力最大是多少呢？9萬噸TNT當量。
也就是真龍或頂尖亞龍水平。
這還是每100克納米蜂羣都構成一個矩陣的前提下。
倘若沒有構成矩陣，那麼它們幾乎不具備宏觀破壞能力！
在缺乏宏觀結構的情況下，這一成納米蜂羣威力會全停留在微觀層面，很小很小。
一窩蜂下來，能摧毀一塊幾平方釐米的皮膚組織就很了不起了！
所以對付納米蜂羣的方法很簡單，第一，不要讓它們形成矩陣。
第二，不怕它鑽進體內的微觀破壞手段。
而顯然，高辛兩者都具備了。
肉體或生物能帶動納米蜂羣，可以干擾那些矩陣的成形。
雖說納米蜂羣硬撼能力很低，但高辛的力量很大啊，推動蜂羣對撞，就好像拿着‘打鬼棒’往鬼身上糊。
所羅門留給他的那一成，都是散亂的，高辛只要不停地攪局，這些蜂羣就無法形成矩陣，造成強大的宏觀力量。
偶爾聚合個幾千克，幾萬克的矩陣，那也無傷大雅。
因爲高辛本身的戰力，就相當於10萬克納米蜂羣矩陣的威力。
至於鑽進體內，那就更不怕了。
敢鑽進來就是送！
一開始忒彌斯還一直在送，好像不信這個邪，就一直派蜂羣往高辛體內鑽。
對此，高辛那是照單全收，根本不跟他客氣！
“怪事……是全新的力量體系啊。”
“原來如此，是全新的高維能量。”
“終於，終於觀測到了，雖然只有現象……而測量不到……但終於確定了它的存在！”
忒彌斯狂熱地說着，儘管他的矩陣在一個又一個的瓦解。
可他根本無所謂。
只是一波波往高辛體內送納米蜂羣，換着花樣測量他體內的變化。
高辛知道，他是想窺探到心力。
說實話，這東西形而上，高辛也不知道忒彌斯能不能測到。
其實測不到，也是一種測量，忒彌斯此刻就是在用各種方法來收集那種心力現象的性質。
大約當高辛將那一成納米蜂羣都收走後，忒彌斯也停下了他的測試。
“哈哈哈，厲害，你是我見過最奇特的奇異點。”
“我研究三十年突破甚微，卻在你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伱果然是我最好的素材！”
忒彌斯九成的物質，都被高辛與所羅門、底波拉解決。
剩下的一成，好像一團光霧，在亞克身邊縈繞。
不過亞克用紫色戰體，竟然就擋住了它們的滲透。
原來戰體是可以觸碰納米蜂羣的。
“鐺！鐺！鐺！”
紫色光膜包裹着亞克，將周圍的納米蜂羣拍飛、驅散。
忒彌斯的納米蜂羣，不形成矩陣的話，也突破不了戰體的阻隔。
當然，亞克還做不到阻撓這麼多蜂羣聚合。
大約有200萬克的納米蜂羣化爲矩陣，高能力場頓時呈現。
狂暴的能量，一瞬間擊碎了亞克的戰體，將他超過一半的身體湮滅。 “亞克！”高辛大驚。
這還是亞克第一次受到這麼慘痛的傷勢，殘軀當空隕落。
得虧他不是虎級，超速再生令他需要湮滅七成以上纔會死透。
但這也讓他失去了意識，無法再戰。
好在，忒彌斯也並不想殺死亞克，並未追擊補刀。
這讓高辛接住亞克的身體，並與衆人合圍忒彌斯。
此刻的忒彌斯，被所羅門、底波拉、高辛、鳳凰座等人，外加數尊亞龍、潛龍天使包圍。
而自身殘缺得只剩三噸散碎物質，已經沒有戰鬥的必要了。
如今任由所羅門不斷消滅它，很快又滅掉三分之二，只剩一噸了。
“你怎麼樣亞克？”高辛直接將自己的血肉注入給亞克。
再用修復場，爲他重塑了身軀。
亞克赤身果體，搖晃的飛起來，眼睛發紅：“戰鬥就是我的生命意義，無須多言，再來！”
他嘶吼着，生物場轟然漲大，竟然達到了半徑六十米。
高辛一驚，再看亞克的身體高能細胞，飛速地完成蛻變。
亞象！他突破到亞象了。
“尼瑪……他突破象級纔多久，這就又亞象了？”
“果然，對於他而言，除了虎入象，象化龍這樣的大門檻以外，其他的瓶頸一衝就破。”
高辛心中呢喃着，昔日銀手一日連衝三級，就說明了這種情況很正常。
而亞克無疑是升級的天才，只要亞克鬥志足夠旺盛，他甚至可能在這一戰，直衝到真象。
輸掉本身，就會如同銀手無論如何也想報仇的信念一樣，刺激他變強。
亞克突破後，他的戰體也更強了。
並且脊滅劍骨的威力，達到了八千噸TNT當量，直接翻了一倍。
不過忒彌斯只剩殘軀，並且被所羅門就輕鬆拿捏，已經不想再戰了。
捱了亞克幾劍後，無所謂地說道：“行了，這一戰就到這裡吧。”
高辛冷聲道：“你說打就打，說走就走？”
忒彌斯說道：“那不然呢？”
高辛嗤笑道：“換了一具身體，你也沒多少長進。”
忒彌斯意味深長道：“還好吧，除了這個同調以外，無論你把人類戰鬥意識的頂點拔升到多高，我都跟得上。”
“恰恰是這樣的同調，是你無法學會的。”高辛故意刺激他。
然而忒彌斯聽了這話沒什麼反應，很平靜道：“這就是我的目標啊，現在還不會有什麼好說的。”
“倒是你，似乎有種人類至上的理念……呵呵，我不相信這種事情。”
“我們只是不同的生命形式，機器人也有自己的同調呀。”
“而你們的特質，我總有一天會掌握的。”
說到這，他的語氣有些玩味：“還有……太歲，你要理解一件事情。”
“戰鬥是戰鬥……戰爭是戰爭！”
高辛沉默了，的確，機器人也有自己的同調。
雖說本質上，人人都是神聖，可每個人的認知是不同的，不能覺醒的話，就只有神性者之間可以同調。
並且，還得是同樣的神性。
如果都是不一樣的神性，恐怕就只有高辛作爲中樞才行。
因爲他不是先天神性者，他是後天學習的。
所以理論上，他如若學會所有神性，就可以作爲中樞，與每一名神性者同調。
成爲所有神性者聯合同調的中心點。
可是，即便如此，最多也只有十三人。
而機器人的同調，是全體機器人都可以……
忒彌斯最後一番話，點醒了高辛，那就是戰鬥是戰鬥，戰爭是戰爭。
現在是‘和平年代’，使徒們展現的所有，本質上只相當於人類的‘格鬥'、‘體育’能力而已。
忒彌斯只是打架輸給他兩次而已。
人家真正恐怖的，是生產力，和戰爭能力。
那是全體人類如何仰望，都看不到邊的深邃。
沉默片刻後，高辛突然說道：“我感覺納米蜂羣在我手中，很弱，是爲什麼？”
忒彌斯笑了：“嘿嘿，太歲，納米蜂羣不是你這樣用的，雖說賦予了你微觀打擊能力……”
“但宏觀上，你不學會我們的矩陣構建，這就只是一坨軟綿綿的風沙而已。”
高辛趁機問道：“是嗎？那你教我矩陣構建啊。”
忒彌斯說道：“你的算力不夠，通訊手段更是原始到極點，沒有辦法精細操控蜂羣的。”
“剛纔你也只是在下達指令，純依靠這些蜂羣的自動化程序。”
“而自動化程序中，並不存在自動結成宏觀矩陣的內容，這需要你手動操作。”
“別說你了，連主天使都不會，這是使徒思維才能做到的。”
高辛撇嘴道：“不信你就試試啊，有種就教我，否則怎麼知道我做不到？”
忒彌斯發出怪笑：“也是，說不定你真能做到。”
“要是你身爲輻射者的同時，還能運用使徒的力量，那簡直不敢想啊。”
“那座島，恐怕要出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