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中部,一方巨大的凹陷存在着,那般龐大範圍的凹陷,讓人不得不感嘆大自然的鬼斧天工。大地之上,密密麻麻的房屋坐落而開,陰冷煞氣散發出來,讓人不寒而慄。
凹陷邊緣,是一排排木質柵欄,柵欄數丈,下方是一排筆直而立的持槍守衛,一雙雙冷厲的目光,在凶氣瀰漫的臉上投射而出,掃視着空間處處。
柵欄,守衛,將鬼淵澗包裹得密不透風。
嘰……
天空中突然響起一道獸鳥鳴叫,一隻彷如脫離了大部隊的孤鳥自天空中飛馳而過。不過下一刻,一道黑色箭矢自柵欄底部暴射而出,破風聲尖銳無比。
幾片閃爍着光芒的毛羽飄散,鳥死墜地!
柵欄邊的守衛,彷彿見慣了這般,那冷厲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波動。不過隨即,前方閃爍而來一道光芒,那般速度,當真是疾若奔雷。
嘩嘩……
這些臉色冷厲的守衛總算是露出了緊張之色,閃光閃閃的長槍直接是齊齊指出,猶如一排雪亮匹練。而在其後方不遠處,一道道破風尖嘯聲成片響起,然後無數箭矢猶如鋪天蓋地的狂暴彈雨一般暴射了出來。
遮天蔽日的箭雨,自前方鋪天蓋地而來,蕭凡裡在冰玄魄之前,身體之上,猛的爆發出璀璨光芒,耀眼的光芒猶如太陽當空,無數暴射而來的箭矢,在接觸到這些璀璨光芒時,便是猶如遇見烈日的殘雪,飛速的化爲了粉末。
天空之中,粉塵猶如濃霧,氤氳而開。
下方無數人大驚失色,那箭矢猶如不要錢一般瘋狂暴射開來,一片片黑色劍雨,遮蔽了天空,空間昏暗了幾分。
但這般攻勢,終究是泥牛入海,雖然阻擋了蕭凡的一些速度,但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守衛之中,有着人影飛速向着凹陷深處遁去。
蕭凡周身光芒璀璨,這些密密麻麻的箭矢根本就難以傷其分毫,不過這般耗費靈力,着實有些浪費。腳下光芒大亮,藍色光芒在空中一彎,留下一道光弧,暴衝而出。
蕭凡直接是出現在了柵欄上空,無數長槍在靈力包裹下,化作一道道槍影,暴衝上天空。蕭凡面色平靜,磅礴的力量,在一掌拍出的剎那,迸發出狂猛的熾熱之感,猶如奔騰的火海岩漿,直接是將下方無數守衛,掀得翻飛而開。
衆人大駭失色,不過他們的任務便是守衛這裡,不論如何都是不能讓人突破而去。無數暴喝之聲,衝上天際,將那灰色瘴氣都是衝得顫抖起來,兇猛冷厲的殺氣,猶如森森鬼火,讓溫度都是下降了一些。
看着這般防守,蕭凡眼中也是掠過一道光亮,這些黑,道勢力雖然不是什麼善類,但那骨子裡流淌的豪氣兇戾,卻是遠非一些正道之人可比。
他們這些人,是惡便惡,不善於僞裝自己,義氣忠膽之輩,從不缺乏,只不過這些人的人生,選擇了一個錯誤的方向而已。
也因爲這樣,黑,道勢力雖然可怕,但衆人都是明白,這種明裡的兇戾比起一些所謂正道之人而言,更爲的讓人心安。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所謂的正道中若是出現了邪惡之輩,那種威脅,比這些人無疑是大了太多太多。
蕭凡暗歎了一聲,這些人都是選擇了自己的人生方向而已,不過這般正義與邪惡之間一步的走錯,要想回到從前,基本也是不可能之事了……
前世的自己,一念成魔,從此踏上了不歸之路,無數的人因爲自己而死,到得後來,連那最心愛的女子,也都是在自己的面前,血濺雪山之巔,鮮血染紅了潔白的大地,蕭凡的人生,以極爲慘痛的代價重新回覆了過來……
時間玄圖,重生之路!
收回心神,蕭凡手掌拍出一道猛烈罡風,直接是破開了衆人的防禦,旋即光影閃爍,直接是在無數冷目之下,暴衝向了凹陷深處。
光芒猶如閃電,這些人唯有望塵莫及。
這般異變,自然是讓這本來有些安靜的鬼淵澗,猛的喧鬧起來,蕭凡靈力暴涌,攻勢猶如傾盆大雨,擊潰一道道防線。
再度闖過一道的防衛後,蕭凡的目光,落在了那遠處的一個巨大廣場上,廣場最前方,有着一羣人影,一股股不弱的氣息散發出來,將這喧囂都是淹沒了下去。
蕭凡眼神凝在廣場上,感受到人羣中那股極爲強悍的氣息,他快速奔掠而出。那裡,應該就是他想要到達的地方。
光芒落定,蕭凡腳踩冰玄魄,懸空而立,藍色剛光輝散發出來,讓這一片死氣瀰漫,森冷攝人的空間微微明亮了一些。
在其身後,波萱兒撲閃的大眼睛看了下方一眼,便是縮了縮身子,纖手僅僅拉着蕭凡衣角,臉上有些懼怕之色。而精緻的臉頰上,那一抹慌亂與驚恐,卻是讓這女子更爲的透出一股嬌弱之美,美感,暈染了天空。
目光望去。
蕭凡視線落在廣場上那羣人影上,人影前方,一道墨色衣袍的中年,負手而立,面龐之上,看不出是憂是喜,不過那一雙冷厲地猶如刀鋒般的眼睛,卻是死死盯着蕭凡。
隨即那眉頭,微微皺了皺。眼前這青年,竟然是讓他都聞到了一點危險的感覺,着實是讓他有些不自然起來。待到仔細一感知,他的面龐,微微抽搐了一下。
造型境大成,這來歷不明的青年,實力竟然是達到了造型境大成。自己修煉數十年,雖然天賦並非絕頂,但也是不弱,這纔到達了造型境大成,但眼前這青年,看起來不過二十,着實是有些驚世駭俗。
要知道就連那些八大宗門的妖孽之輩,都沒有多少人邁過了造型境這個層次。
這青年,究竟是什麼來路?
“好一個臭小子,竟然擅闖我鬼淵澗,看來是不想活了!仗着地階靈寶就橫行無忌,也不打聽打聽這是哪裡,大爺我今天就斬了你。”
墨色衣袍的中年身旁,一名男子眼中兇光閃爍,隨即冷喝道。說着便是腳步一跨,大有動手之意。
不過其步伐還未邁出,中年一伸手,將其阻了下來。
“父親,你?!”
男子面容還算俊逸,不過卻是透着一股兇戾,他驚訝道。
“鬼林,你不是他的對手。”
中年男子輕輕說道,話語沒有絲毫波動,那般模樣,顯然是講述事實,鬼林一聽,臉色漲紅了起來,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既然父親都這樣說了,那便是無可辯駁了。鬼淵澗澗主的話,無疑是有些份量的。
他目光兇芒閃閃,冷視着蕭凡。
鬼淵澗澗主攔下鬼林,旋即轉過頭,深深看了蕭凡一眼,旋即那不苟言笑,一直冷厲的臉龐竟是笑了笑。
“在下鬼淵澗澗主鬼見愁,不知道蕭凡小友到我鬼淵澗來有何事啊,我們兩者之間應該是沒什麼利害關係的吧。”
鬼淵澗澗主鬼見愁的喝聲,在靈力的包裹下,猶如滾滾雷聲響蕩在廣場之上。
而話音一落,圍在廣場周邊的衆人大部分都是露出了驚訝的目光,誰都是沒想到,這手段素來狠辣無比的澗主,竟然會對擅闖鬼淵澗的年輕小輩和顏相對,雖然那笑容有些僵硬,但也是算大姑娘出嫁,頭一遭了。
要知道以前有着一人擅闖鬼淵澗,那可是直接被生生分屍啊!
但和這些驚訝的目光不同,鬼淵澗澗主鬼見愁身旁,一些顯然地位不低的人眼瞳一縮,盯着蕭凡的目光變得奇異起來。
“呵呵……鬼澗主此言差矣,我們之間倒還真是有着一些需要解決的事情,如若不然,蕭凡怎麼會無緣無故來鬼淵澗呢?”
蕭凡聲音有些莫名。
“哦,蕭凡小友與我鬼淵澗從未有過來往,若說有着恩怨的話,這倒是讓人有些不解。”
鬼見愁道。
“那我就給你講講,半月之前,你們是不是在聖堂手中截走了一名扎着烏黑馬尾,有着飛翼豚相伴的女子。”
蕭凡聲音冷冷,道。
鬼見愁臉龐忽的一凝,沉吟了一下,旋即道:“的確如此,當時我們也是不知道那些是聖堂之人,所以出手截下了一名女子。”
鬼見愁感覺一道冷冽的目光射來,他心頭微微一跳,連忙補充道:“不過我們的人剛剛將她帶到鬼淵山脈後,卻是被人將她救了出去,然後我們手下十人,只有一人堪堪逃了回來。”
開玩笑,蕭凡在聖堂將聖堂的掌管人,半步造物境的秦骨都是斬殺了,若是惹毛了這個傢伙,他這鬼淵澗不死也得元氣大傷。
蕭凡眉頭一皺,道:“這般話語,你讓我如何相信?”
“我可以將那逃回來的手下叫來,給你詳細說明。”
鬼見愁也是知道這般說辭定然不會打發蕭凡,道。
“嗯,光那一個人可是不夠,我可是還知道你們這裡有着一個密室,關押了不少搶掠來的女子,若是想讓我相信的話,就讓我去那密室看一看究竟有沒有我要找的人。”
蕭凡沉吟了一下,道。
鬼見愁問題此言,面龐僵了僵,密室中關押着女子蕭凡怎麼會知道的,他目光微轉,這纔看見蕭凡身旁還有着一名女子。
剛纔視線全被蕭凡凝住,皆是沒發現在其背後還有着一個腦袋怯怯生生的探了出來。
那精緻的臉頰上,有着讓人動容的嬌弱之美。
“難道這女子是曾經被抓過但未果的人,如今帶着蕭凡來砸場了。”
鬼見愁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旋即咬了咬牙,在無數突然暴睜的眼球注視下,點了點頭。
“好,本澗主答應你。”
無數人都感覺腦袋有些發暈,這個時候很多人都是有些忍不住想掐自己一把的衝動,向來殺伐狠辣,手段極爲兇狠的鬼淵澗澗主竟然這般答應了一個青年小子。
號稱鬼見了都發愁的狠人,居然有着這般異常的表現。
鬼林在鬼見愁身旁,臉色暗沉無比,他實在是想不到父親爲什麼會這樣對待一個擅闖鬼淵澗的人,這一點都不像以前的種種狠辣作風。
他想要問些什麼,但是卻被身旁的老者拉住了,老者形如枯槁,看其來頗爲精瘦,但是一雙眼睛,卻散發着凌厲的鋒芒。
“大少主,澗主的做法是對的,就算是老澗主,恐怕也會這樣做,看來也是該讓你們去外界歷練歷練了。”
渾濁的聲音輕輕響起,鬼林的臉龐掠過一抹疑惑之色,那暗沉的臉龐微微緩了下來。
ps:更得有些晚……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