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及耍嘴皮子,十個童旭耍不過一個令狐北,十個令狐北耍不過一個秦英,而十個秦英,說不過一個謝凌煙。
當然,十個謝凌煙,也能被一個程微涼氣死。
謝凌煙隨隨便便一句話,童旭就沒轍了。軟磨硬泡的說了許久的好花,這纔算是把事糊弄過去。
令狐北聽童旭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一張白臉扭的和往外擠水的抹布一般,然後問道:“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童旭點了點頭,隨即一臉嫌棄的看着令狐北,道:“什麼叫糊弄?”
“不是……”令狐北眉頭大挑,“追女孩子就這麼簡單?”
童旭點了點頭,道:“或許吧。我就說了一句話,這事就成了。”
令狐北點了點頭,道:“算你狠。老夫縱橫江湖十年,也沒遇上個對我一見傾心的丫頭。倒是你,不過是受了次傷,便把謝神醫給收了。”
童旭摸了摸鼻子,道:“這話聽得好彆扭。怎麼感覺我就像採花淫賊一樣?”
令狐北嘆了口氣,道:“也不知你小子是哪來的福氣。我都不知道謝姑娘喜歡你哪一點?你看,個子沒我高吧,長的沒我俊吧,江湖閱歷沒我多吧,人脈關係沒我廣吧……”
“或許……”童旭眉頭一皺,“凌煙就是不喜歡你們太過於世故了吧……”
令狐北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道:“正是這般。她自小便見慣了人情世故,想來早就是厭惡的不行不行的了。碰到你這個啥都不懂的小混蛋,反而覺得好生新奇,所以便就喜歡上你了。”
童旭笑道:“不管怎麼喜歡的,只要她喜歡我,我喜歡她,這樣就很好。”
令狐北拱了拱手,道:“您老人家是情聖,境界果然高。令狐北甘拜下風。”
童旭笑而不語,轉眼瞧了一圈,發現不見秦英的影子,眉頭微皺,道:“秦大哥呢?怎麼回來就沒有見過?”
“你說秦英啊……”令狐北老神在在的看着屋頂,“那小子走了啊。他臨走時說了,你的心法要好好練,等內力能順暢如意的歸墟大海,就算是大成了。”
童旭一愣,道:“他怎麼走的這般急切,他去哪了?”
令狐北道:“他說,他回少林寺一趟,管曇宗大師請命,借本經書給你看。”
童旭笑道:“我又不參禪打坐,幹嘛看經書?”
令狐北瞥了他一眼,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他不是說你雖說免了經脈酸脹之苦,但是將來運功,難免經脈經受不住衝撞麼。他去少林寺,給你借易筋經去了。”
“什麼……”童旭登時便站了起來,道:“易筋經是少林寺的鎮寺之寶,速來不傳外人。即便是外家弟子,也鮮有傳承。我一不是僧侶,二不是少林子弟,他借易筋經給我,這如何使得?”
令狐北道:“你莫要着急。你只知道易筋經是少林寺的鎮寺之寶,卻不知,易筋經歷經諸位前輩高人的演化,已經分化成了‘伐骨功’、‘洗髓經’、‘易筋經’三本,難度也是逐次遞增的。洗髓、易筋二經雖不傳外人,但是伐骨功,還是可以傳授有緣人的。”
“有緣人?”童旭笑道:“我怎麼就成了有緣人了。”
令狐北笑道:“佛家重因果,講緣法。秦英說你是有緣人,你就是有緣人,錯不了,也逃不開。”
童旭嘆了口氣,道:“他這般助我,我當真不知應該如何感謝他纔是。”
令狐北笑道:“你可不要這般尋思。他這是在綁架你呢。”
童旭一愣,道:“綁架?什麼意思?”
令狐北道:“把你綁在他的戰車上,以後他有什麼事,你如何能視若無睹?他用一本經書,便多了一道護身符,而且可能是將來天底下最最有用的護身符,你想,現在偷着樂的,應該是秦英他自己纔是吧。”
童旭眉頭緊皺,道:“你看,你們總是把人想的這般陰暗。他不過是想幫我,你們卻非要看成是要用我。你們的話,我死活不聽了。”
令狐北嘆了口氣,道:“你瞧,已經和他站在同一條線上了不是?這就是秦英--或者說是秦家的手段,永遠是義氣爲重,結交天下朋友,到最後,盡爲己用。你看,他祖上秦瓊,便是黑白兩道都通吃的,走到哪裡,也委屈不着……”
童旭只是搖頭,道:“你們把人心歸結於功利,我還是自持己見,覺得,是真心換真心。若真的是爲了功利,秦老爺子又哪來這般的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