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景帝二年,薄太后去世。劉戊在服喪期間飲酒作樂,被人告發。漢景帝縮小其封地。劉戊遂決定與吳王劉濞反叛。
其相張尚、太傅越夷吾勸諫劉戊,反對反叛,二人被殺。次年,起兵與吳趙等國西攻樑,與周亞夫戰,糧道被絕。不久戰敗,吳王逃走,劉戊自殺。
劉戊死後,漢景帝因其乃是親王,依制,王陵葬之,四千件兵馬俑爲葬品,珍寶金銀無數。
令狐北和童旭就在楚王陵之外。
眼見石層碎了一地,令狐北便將細索釘在土層上,一蕩一蕩的滑下墓。過了片刻,便衝外面喊道:“童兄弟,下來吧。”
他在裡面講話,聲音極洪亮,又是不是有餘音傳來,顯然,地下空間極大。
童旭在上面點了點頭,道:“墓穴深麼?”
令狐北道:“有三丈多,你順着繩子下來,莫要着急。”
童旭應了一聲,順着繩子溜將下來。令狐北點燃了火摺子,從墓室石壁上取了火把,引燃了之後,慢悠悠的尋摸起來。
那漢墓已有近八百年曆史,難得其中空氣如昔,並無窒息的感覺。
先是一個甬道,看上去有十幾丈長。童旭不管不顧,便大搖大擺的往前走。
令狐北連忙拉住他,一臉警惕的說道:“便是你這般心思,有十個去盜墓,也得死的乾乾淨淨!”
童旭側目道:“這是爲何?”
令狐北道:“這墓中若是沒個把機關,還叫王陵?”說着伸手一指,道:“你瞧那是什麼?”
童旭順着他的手指看去,卻見甬道角落裡是幾堆枯骨。當時便是一驚,道:“這……這是……”
令狐北卻合十作揖,道:“諸位前輩,天下賊頭是一家,煩請保佑晚輩此行平安,莫要拉晚輩下水。”
童旭“哦”了一聲,道:“看來也是盜墓的,只不過失手死在機關之下了。”
令狐北拉着童旭的手,道:“這便是墓室裡的霸道機關了。不管你是八百年後來人還是三千年後來人,照樣也能把機關自行打開的。”
“這麼玄乎?”童旭道,“那這幾個是怎麼死的?”
令狐北道:“既然屍身在甬道上,那就是死在羽箭之下了。”
童旭點了點頭,卻覺得令狐北話裡有話,思量一番,道:“你是說,還有死的,不在地面上?”
令狐北道:“孺子可教,正是這樣。你看這甬道極是普通,實則不然。這裡的方磚,便沒有一個是好生安穩的。有的中間通了椽子,你踩上去,便‘噗通’一聲掉下翻板;有的底下撞了機括,你踩上去,頭頂的羽箭就招呼你;還有的你稍微一碰,便扎出毒針,害你性命……嘖嘖嘖嘖,你以爲挖墳倒鬥,是件輕快活麼?”
童旭瞥了他一眼,道:“那我直接不走甬道,直接平飛過去呢?”
令狐北笑道:“偏生就你能耐大。你以爲盜墓的就沒有輕功好的?可你能知道這甬道的機關有多少,有多長麼?”
童旭眉頭一皺,道:“這也是。不過,這麼精巧的機關,那製作它們的工匠那,他們怎麼出來?”
令狐北道:“你這是問道地方了。有那個人是希望自己死的?所以,他們在設計機關的時候,就會留一條自己走的路。叫做生路。但是又不能讓主人家的機關形同虛設,所以,就要將生路做的極其複雜。就算他們自己,過十天半個月的,也記不得怎麼走了。”
童旭嘆道:“這般的話,盜墓果真是個極難的活。”
令狐北笑道:“那是夠資格的墓,一般墓地裡,哪有這麼多的機關?”
童旭道:“那你說,怎麼進去?”
令狐北道:“一個個的試一下,不就知道哪個地方能走了?”
童旭道:“這倒是個有效的笨法子。只是,你從哪裡找東西試?聽你說的那麼嚇人,甬道的牆,我都不敢碰了。這地方又光禿禿的,老鼠毛也沒有一根。”
令狐北笑道:“話說的不錯。不過這裡沒有老鼠,我卻有啊。”說罷,卻從背上的包袱裡,取出一隻拳頭大的老鼠來。”
童旭吃了一驚,好生噁心的說道:“我決定,拿到金子後,就和你分道揚鑣。你身上居然還有老鼠!”
令狐北笑道:“不要怕。萬一你我二人被困住了,這老鼠還是你我二人的口糧嘞……”
“呸呸呸……”童旭連忙打住,道:“咱倆一定不能被困住。”
令狐北恍若不聞,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我當初在嶺南,見他們有吃什麼‘吱三聲’的,你知道那吱三聲是什麼嗎,就是剛出生不久的小老鼠,筷子一夾吱一聲,滾湯一過吱一聲,口裡一嚼吱一聲,那味道,嘖嘖……”神情陶醉,一股不噁心人死不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