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蠻道:“她要我發下毒誓,如果她能救你性命,我就得離開郎君!”
楊帆怒道:“她怎麼可以……你沒有答應她吧?”
小蠻道:“不答應怎麼成呢?不過我許的誓是……”
小蠻把她許下的誓言說了一遍,楊帆怔了怔,忍俊不禁地道:“你這丫頭,太平公主精明一世,想不到竟會栽在你的手上。哈哈……”
小蠻幽幽地道:“不過……婉兒姐姐也發過誓的。”
楊帆的笑聲戛然而止,緊張地問道:“婉兒發的什麼誓?”
小蠻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婉兒姐姐心性純良,乃女中君子,恐怕……她是不會在誓言上做手腳的。”
小蠻說起婉兒來,是真的關心,她是沒有什麼醋意的,也不存在爭寵的擔心。對她個人而言,無論是感情還是地位,她都牢固的很。
她是楊帆明媒正娶回來的夫人,除非碰到武則天下嫁公主給有婦之夫這種倒黴事,否則任何人也不可能搶走她的正妻之位。
感情上,在她和楊帆相認之後,便於愛情之中又融入了一種親情,這種特殊的感情,是婉兒都無法擁有的。
至於獨享這份情、獨享這個人,她壓根就沒想過,不要說已經有婉兒先於她和楊帆情訂終身,就算沒有這一節,她也不會產生這種想法。
自古至今就是這樣一個世界,就像上千年前的人不會去想像大地是圓的一樣,小蠻的思想也不可能跳出時代的框架。
可是,她可以不介意郎君擁有別的女人,卻介意那個女人是一位公主,尤其是這位公主已經有了駙馬,那位公主的駙馬還是武氏家族的人,這可是要命的事情。
以前沒人知道也就罷了,如今太平公主大鬧公堂,風言風語恐怕很快就會傳開,那位駙馬爺不敢把公主怎麼樣,卻不代表不敢把他楊帆怎麼樣,到時候……小蠻憂心忡忡。
楊帆很是意外。
他倒沒有想到,他獲救得生,竟然是太平公主一手操辦。他一直以爲是婉兒在幕後操作,尤其是見到那隻草蜢之後,更加認準了這一點。想不到竟然是太平公主出了大力,一想到這裡,楊帆心中五味雜陳。
他怔了很久,才緩緩地道:“這事且放一放吧,等我問過婉兒,再作打算!”
楊帆現在有許多事情要辦,幫助過他的這些大人物,需要去拜望一下,而且這事還不能遲緩,他既然已經出獄,就得儘快登門。
天愛奴的下落需要打聽,蒙冤入獄,險死還生的經歷,不止是讓小蠻認識到珍惜眼前人,對楊帆同樣如是。阿奴用情如此之深,他還顧慮什麼,就像沈沐說的:“放不下,那就娶了她!當家作主的終歸是咱爺們兒!”
至於太平公主……楊帆想起來就是一陣頭痛,太平對自己有恩,有救命之恩,可是她趁火打劫的行爲,又實在難以叫人生出好感,如何對她,楊帆也沒了主意,此事總得先見過婉兒再說,如果婉兒的誓言難破,又怎能給這個罪魁禍首好臉色?
而婉兒,他現在是絕不可能見到的,他現在的身份太過敏感,除了登門拜謝薛懷義和武三思,會一會楚狂歌和馬橋這兩位知交好友,其他時間還是儘量待在家裡最好。
這一次的政治風波,他本就是受了無妄之災,眼下能脫大難就已難能可貴,想要插手那是絕無可能了。尤其是他剛剛釋放,賦閒在家,身份過於敏感,這時插手不要說他根本沒有那個能力,未免不自量力,而且他一旦插手,很容易把事情朝着不好的一面發展。
朝中反對酷吏的政治力量並不弱,這幾位宰相也不可能沒幾個黨羽,眼下自己出獄,皇帝暫緩行刑,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一個扭轉局面的契機,如果他們連這樣的好機會都不懂得利用,那真是蠢到無可救藥了,這樣一羣沒有政治頭腦的官員,也實在沒有保他們的必要。所以,接下來這場神仙打架,他還是置身事外的好,也只能置身事外。
楊帆打定主意,心情就慢慢平穩下來。這次入獄,險險送了性命,對他的心性很有錘鍊,今年他剛剛年滿二十,及冠之年,但是心態的沉穩、城府的深厚,已然漸漸有了質的飛躍,遠遠超過了許多同齡男子。
“好啦,我都不愁,你愁眉苦臉的作什麼,皺出皺紋來可就不好看啦!”
楊帆思忖已定,見小蠻眉頭微蹙,憂心忡忡,不禁開懷,他微笑着去撫小蠻緊蹙的眉心,說道:“連掉腦袋的大難咱都闖過來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這些事都不是火燎眉毛的急事,慢慢來吧!”
因爲他與太平公主並無私情,所以他壓根沒想到經過太平公主這一鬧,他和太平的關係要盡人皆知,武攸暨會做何反應殊未可料,小蠻的擔心正在於此。
不過,自從知道楊帆就是自己的阿兄,小蠻在不知不覺間又恢復了童年時候凡事依賴於他、信任於他的習慣,見楊帆從容自若,好象根本沒有什麼事能難倒他的樣子,小蠻的心情也不覺放鬆下來。
楊帆把腰間的毛巾緊了緊,嘩啦一下從水裡站起來。
小蠻驀然張大了眼睛,那赤裸的精壯結實的男人身體,冒着騰騰的熱氣,小麥色的肌膚,塊壘厚實的胸肌、虯結粗壯的胳脯……雖然他的下體都裹在浴巾裡,可是僅僅此時所展露的一切,已經足以給從來不曾見過這一切,甚至在此之前一旦被男人挨着身子就會發狂的小蠻足夠的衝擊了。小蠻臉蛋通紅,小嘴微微張成O形,怔怔地看着楊帆。
楊帆作勢去解浴巾,向她朗聲笑道:“要不要幫我拭身、更衣啊?”
“啊?”
小蠻努力把眼神兒從他身上拔出來,聽清他調侃的這句話,忍不住輕啐一口,拔足便向屏風後面逃去。楊帆哈哈大笑,邁步出了浴桶,解下浴巾,拿起另一塊毛巾擦拭身體。
小蠻逃到屏風後面,手捂着心口,心臟“嗵嗵”亂跳,腦海中還在回味着方纔映入眼簾的那副畫面:那兩塊厚實壯碩的三角形胸肌,很壯觀地隆起,頗爲壓迫人的眼神,還有他腹部那六道條形的肌肉,方纔在水裡還不大感覺出來,此時想來就像一隻巨大的蜈蚣,好強壯啊!男人的身子都是這樣的嗎?
小蠻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唔……平平的,柔柔的,貌似隱隱有些肌肉的感覺,可是完全無法同楊帆的壯觀相比。
“小蠻,我進來了!”
“哦!”
小蠻趕緊跳到榻上,側身一臥,擺出將要入寢的模樣,說道:“進來吧!”
楊帆穿着一件半身棉布衫子,系一條犢鼻褲,趿着木屐從屏風外面繞進來,裝模作樣地四下看看,小蠻的臉蛋忍不住又紅起來,訕然道:“你找什麼啊?”
楊帆道:“席子啊,鋪蓋啊,都放哪兒去了?”
小蠻的臉蛋更紅了,裝傻道:“什麼席子鋪蓋啊?”
楊帆道:“睡覺的啊,不然我睡哪兒?”
小蠻沒說話,只是把身子往榻裡挪了挪,本來她已經讓出了一半的位置,誰知可惡的阿兄裝傻,這一來她就貼到牆邊上去了。
楊帆指了指牀榻,明知故問地道:“我可以睡這裡嗎?”
小蠻咬着嘴脣,又羞又惱地“嗯!”了一聲。
從鼻腔裡發出的這一聲“嗯”,嗯的好不銷魂,楊帆胯下的小兄弟忍不住哆嗦了幾下。楊帆走到榻邊,翻身躺下,小蠻趕緊翻身躺平,把一層薄衾欲蓋彌彰地往身上一拉,一顆心又“嗵嗵嗵”地跳起來。
楊帆也平躺着,眼望帳頂,他感覺得到玉人兒就躺在身邊,甚至能夠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感受到她的體溫,他知道只要伸出手去,一切就能水到渠成,可是……可是這第一下,還真的挺難。
楊帆蠢蠢欲動而不敢動,小蠻緊閉雙眼等着他動,兩人沉默半晌,小蠻忽然張開眼睛,失聲叫道:“哎呀!”
楊帆忙道:“怎麼了?”
小蠻爬起身道:“你的足踝還沒有敷藥呢。”
楊帆道:“不礙事的,傷本來就不重,我看現在都有些結痂了。”
小蠻不依,道:“這可不成,萬一潰爛化膿可就不好醫治了,我去取藥!”
楊帆躺在外側,小蠻要過去就得從他身上爬過去。其實那時的人入寢,都是女在外,男在裡,因爲女人不可以從男人身上爬過去。不過楊帆和小蠻都是幼失枯恃,根本不懂得這個規矩。
小蠻從楊帆身上往外一爬,那纖儂合度的身子跪伏着,小腰若柳,曲線妖嬈,尤其是一對結實的椒乳,本就已經解了胸圍子的,這時受了地心引力影響,更形飽滿渾圓,隨着她的動作微微搖晃着。
要從楊帆身上爬出去,小蠻心裡慌慌的,總覺如此這般有些暖昧,她一條腿爬過楊帆身子,楊帆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臀部,褻褲緊繃在她的身上,臀部結實緊繃,渾圓如桃,身子跪伏一腿前屈時,更顯渾圓飽滿。
如今之美景,又是近在眼前,看在楊帆眼中,頓時便有一種於無聲處聽驚雷的感覺!
彷彿一個餓了許久的乞索兒突然看到一隻香噴噴的烤乳豬,楊帆……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