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了什麼?”衆人好奇的問道。
“這鐘聲,自然就是聲音,那麼問題就很簡單了,我們只要破壞了這聲音,或者讓它紊亂就好了。”
我分析道,“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找到一個聲音天賦的異能者,而且這個異能者必須要是開拓者級別的,不然效果恐怕不大。”
“啊咧,這不是鬼叫幾句就可以了嗎?”錢多多自言自語道。
我擦擦冷汗,對於他的想法不置可否。
還是木叔幾人比較靠譜。
木叔思索了片刻,道:“這有點難辦,雖然我見過聲音天賦的異能者,但是,似乎並沒有開拓者級別的。”
我摸了摸下巴,這確實是個問題,於是問道:“那有沒有一羣聲音異能者,可以讓他們聚集在一起,干擾鐘聲。”
“沒有,松江府聲音異能者加起來也不過十個,而且這次大戰,幾乎都死光了,現在恐怕已經找不到了。”木叔回答道。
“哦,那怎麼辦?”
我心裡焦急,看着烽火連天的戰場,那些蔓延而來的喪屍,瘋狂的咆哮。
尤其是這邊剛剛被鐘聲影響變成喪屍的人,衆人都下不去手。
這裡的人,大都是他們的親戚朋友,一個個剛纔還在聊天,還在互相慰藉,還在同生死,共患難,而現在竟然就要生死相對。
可是,如果不殺他們的話,我們自己又難以存活。
城牆的方向,已經是一片狼藉,喪屍在不斷的從外面涌進來,恐懼一點點蔓延。
“怎麼辦?”衆人焦躁不安。
現在的我們,進退兩難。
我心一狠,道:“怎麼辦?直接殺了!”
“什麼?”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一擡手,就斬向了剛剛新的喪屍,一輪空間刀劃了過去,頓時,一排頭顱直接拋飛,黑色的鮮血飈飛,就像噴泉一般,動作整齊的讓人驚悚。
雖然這些人很可能會在鐘聲過後恢復,但是現在不斬殺的話,到最後大家都得死。
而與此同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你這個畜生,你在幹什麼?!”
“那是我兒子啊!”
“你還我媽的命來……我跟你拼了。”
“老婆,老婆,你不要死。”
衆人咆哮,眼睛裡充滿着血絲,那是真動了怒氣,眼睜睜的看着親人,在他們的面前倒下。
他們在梗咽,氣得全身發抖,那些都是至親,是陪伴他們一段歲月的人,如今竟然全部被我斬殺。
有人衝了上來,但是被錢多多一腳踹飛。
我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只是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的親人都變成了喪屍,但是如果他們知道,是他們殺死了你們,他們還能好過嗎?而且,你們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變成喪屍,沒有火化,沒有入土爲安,只是一天又一天的飄蕩在廢墟之上。”
“你們,真的能忍心嗎?”
“與其這樣,還不如給他們來個痛快,讓他們死得安詳,而不是死後,變成行屍走肉。”
聽到我的話,那些還想要衝上來的人,頓時身體一震。
他們沉默了下來,臉色悲哀,一個又一個站在原地,彷彿世界都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拳頭緊緊的握緊,指甲深入掌心,一點點血水,滴答滴答的滴落。
親手殺死自己的親人,這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在末日初期,很多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親人變成了喪屍,但是因爲下不了手,所以只能放任他們離開,不然的話,這個世界上的喪屍,可能會比現在少很多。
所有人都在沉默,沉默彷彿是他們最後的吶喊。
從末日到現在,這些現在還活着的人,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傷與痛,他們習慣了用沉默,來代替恐懼。
因爲出聲,是會死亡的。
有人曾經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殺!”
一個年輕人,閉着眼睛,一刀砍在了一箇中年婦女的脖子上,“媽,兒子對不起你!”
鮮血如柱,這一刀,彷彿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一刀過後,他跪倒在地上,死死的抱住母親的屍體,泣不成聲。
“哥,走好……”一個女生,拍出一記閃電,狠狠的打在一個男生的腦袋上,頓時,腦瓜破裂,裡面還有腦漿,如同酸奶一般,咕嚕嚕的流了出來。
血與淚交織。
一片沉痛。
他們不願意自己的親人被其他人殺死,只能忍着內心的傷痛,自己親自動手。
“殺!”
那不是殺意,是慢慢的傷與痛,沉甸甸的,生命不堪其重。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這片戰場,他們必須在喪屍大軍趕來之前,將這裡的喪屍都殺死,這是一種怎樣的殘忍。
猶豫不決的衆人,都紛紛投入了這片戰場,殺了過去。
這裡,頓時血流如海。
一片血腥,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很快,這片雪地,都被黑色的血液灑滿,融化成水,涓涓而流。
複雜的感情,血腥的刺激,生死的關頭,以及一等區的背叛,讓每一個人,都充滿了絕望的瘋癲。
不瘋魔,不成活。
他們都瘋了。
士氣越來越高,幾乎到達了巔峰,他們呲牙咧嘴,心裡的疼痛,只能發泄在喪屍的身上,而現在趕來的第一批喪屍,正好成爲了他們發泄的工具。
“生在這個時代,是何等的悲哀。”錢多多忽然感嘆了一句,就連他這種樂天的傢伙,看到這樣的場面,心裡都不由得糾結與難受。
鐘聲悠悠,像是揮散不去的夢魘,讓我們抓狂。
我不敢大意,雖然智慧型喪屍已經死去,但是,背後的神秘生物,更加令人絕望,連智慧型喪屍都不知道對方的真面目。
一想到這些,我就毛骨悚然,那生物就彷彿是將我們當成棋子,操作着一切。
不過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生物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的敲鐘的老人,至於他是不是人類,還有待商榷,在這個鬼怪亂入的年代,一切皆有可能。
“這鐘聲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提高喪屍的力量,並且讓一些實力弱的人,直接轉化爲喪屍,如此恐怖的東西,怎麼會存在於世。”
“偉大的主人,這鐘我似乎有點熟悉。”查理趴在小天的背上,慢悠悠的說道,也不知道它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讓小天乖乖載着它。
我用眼神示意讓它趕緊說。
“最最偉大的主人,我的傳承記憶也十分的模糊……祖祖輩輩傳承下來,似乎有那麼一口鐘,與司母戊大方鼎一起鑄成,被用來祭奠死去的人。”
“那是一種哀傷,一種不甘死亡,與當時很多的樂器不同,所以後來就被封存,畢竟華夏人講究的是入土爲安。”
我凝神,我對那段歷史不太瞭解,但總覺得是一段很神秘的歲月。
“這口鐘,一方面是用來祭奠死人,而另一方面,是用來召喚死人。”
“天地悠悠,沒有人願意死去,所以就有了這口鐘。”
“而解決的方法也很簡單,這口鐘當初是由活人抓住死屍的手敲響的,那麼現在,只要讓一個活人來唱歌便可。”
“但是,這人的歌聲,必須十分的動聽,這樣才能與這口鐘相抗衡,哦對了,不用聲音異能者,因爲異能對這口鐘無用,用最純潔,最直接的聲音就可以。”
“只不過,這樣的歌手十分的難找,估計全球也沒幾個,現在更是不容易,要麼主人你自己上吧。”
查理並沒有壓低聲音,因此它的話,我身邊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瞬間,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