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老婆怎麼知道自己的這幫手下居然是如此的摧枯拉朽,呆滯了幾秒,忽然尖叫了起來,但是尖叫卻是她的僞裝,反手從櫃檯下面翻出了一支手槍迎着姿精緻的臉龐,就想要扣動扳機。
姿惱怒之下,伸出手掌一推,半邊櫃檯立即轟然爆碎,那子彈根本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緊接着那黑胖女人也是若肉球也似的從櫃檯後面摔了出來,在旁邊的桌子緣上面撞了個一塌糊塗,眼見得是昏迷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衆人搜了一搜,居然從樓上又找出來兩個黑人小孩兒,都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們,就彷彿的野狼的崽子看人的那種打量食物的瘮人光芒。
不過方森巖還是有自己的底線的,隨便他們怎麼瞅,也頂多只是笑笑。那個莫安的老婆孩子都在自己的手上,就當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了。
不過方森巖這一次失算了,話說他也不是第一次失算,因爲他的錯誤就建立在拿傳統中國人的觀念來衡量利比亞的莫安先生的觀念上。相信對於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中國人來說,只要知道老婆孩子遇險或者成爲了人質,那麼肯定是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會往事發現場趕的。
但是對於莫安先生來說,他本來就擁有七個老婆,孩子二十多個,並且將之視爲羊羣一樣的財產,一個人會爲了不到六分之一的財產玩兒命嗎?顯然不可能……這就是方森巖推理失敗的原因,所以他們等待了半個多小時。發覺最終等來的是這裡維持秩序的政府軍後,便馬上閃人了,要打當然沒問題,但問題的關鍵是沒有必要與這些地頭蛇起正面衝突。
接下來,方森巖無奈之下,也只能找地方上網打電話了,託目前基地的力量再次膨脹的福。他們輾轉了兩次以後,又拿到了一個電話號碼,沒過一個小時。 一個滿臉橫肉剃着寸頭髮型的黑人就找到了他們,然後聽取了他們的來意。
然後這個外號叫做蠍子的黑人就很坦率的告訴他們,自己惹不起班加西的贊達拉部族。事實上就連盤踞在這裡的政府軍也惹不起這支部族而只能拉攏他們。蠍子給他們的建議是馬上回家,他有辦法搞到最近的一班機票——當然那不是免費的。
方森巖想了想,卻沒有答應蠍子的提議,然後反問了他一句:
“那麼你有辦法找到莫安嗎?”
蠍子頓時咧着嘴脣笑了起來道:
“這個沒問題。”
並且表示可以看在介紹人的面子上,在這個項目上的收費打八折。方森巖懶得理他,直接出了三倍的價錢,要求就是在兩個小時內找到莫安。
蠍子看起來也是個很有辦法的人,立即就帶着他們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軍營,一路上全部都用剛剛到手的美鈔開道。五分鐘以後,他們就駕駛着軍營裡面最完好的一輛越野吉普車出發了。這是一輛採購自中國囬軍方的東風猛士半新舊吉普車(微~博有配圖),一踩油門哪怕在這種類似機耕道的道路上面,推背感也是十足。
並且吉普車上搭載的火力也是槓槓的,一挺NSV重機槍拖拽着長長的彈鏈,該槍採用導氣式自動原理。獨特的槍機偏移式閉鎖機構,兩公里內的火力點暗堡之類的完全就得在它面前歇菜。當然,使用這玩意兒的價格也不便宜,BZ穿甲彈和BZT穿甲燃燒彈是其標配子彈,蠍子表示一顆穿甲彈五美元,若是BZT的話則是八美元……這玩意兒的連發射速可是驚人的700~800發/分啊!
“莫安有三個可能去的地方。 ”蠍子轉頭露出了雪白的牙齒笑道:“妓院。賭場,還有他自己的部族,我估計他此時已經聽說了你們找上門來的消息,所以回到自己的部族當中的可能性較大,不過我們也可以順路去前面兩個地方看看,耽擱不了太久的時間……在擁擠而落後的街道上駛過的時候,兩邊都是低矮落後的房屋,這裡就算是快也快不起來,也難怪得談論非洲,人們總是從貧窮、飢餓開始談起,方森巖他們見到的城郊貧民窟和鄉村的簡陋土房讓人觸目驚心。
馬爾圖吧擁有機場,已經算得上是比較發達的地區,在這的街頭,賣香菸的小販把一包20支裝的香菸盒打開,一支一支賣,自由市場上,食用油竟可以論勺賣。可見普通老百姓購買力之低。
但是到達了城市的內部區域的時候,方森巖就發覺,整個城市似乎是圍繞着一個或幾個大規模的連鎖超市爲核心建設的,接着各式餐廳、電影院、健身房、服裝店總是環繞着超市而建,當然,莫安的賭場和妓院也是在這個商圈當中。
走進了城市的核心區域以後,方森巖就驚奇的發現在偌大一個停車場想要找到停車位都不容易。甚至可以見到超市裡商品琳琅滿目,只不過價格看來貴得離譜:
牆壁上貼着的海報上面的打折甩賣價是:一斤桃子,40元人民幣;一個塑料碗,50多元人民幣;就連一個橡膠暖水袋也要70多元人民幣。在裡面的人的總是推着堆得滿滿的購物車悠閒地挑選着。
窮得徹底,富得離奇,絕對的貧富差距當然就是內戰和動盪的根源了。
在進入賭場和妓院的時候,方森巖他們當然不可能和平進入了,免不了要使用暴力,此時蠍子則有幾分袖手旁觀的意思。方森巖知道這傢伙也有利用自己來打壓消滅莫安勢力的心思,進而取而代之。不過方森巖卻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如果蠍子可以在自己的規定時間內找到人,那麼一切好說,但是如果他信口開河,那麼則也肯定會付出十分慘重的代價。
一番掃蕩之後,唯一的結果就是確定了莫安應該是回到了自己的部族當中,那裡乃是他的老巢,就連一個十來歲大的孩子也十分危險。因爲對於普通人來說,哪怕扣動扳機的手指主人還是兒童,子彈依然也是相當致命的。
東風猛士在非洲的平原上奔馳着,對於它優秀的越野性能而言,已經被碾壓得稀爛並且顛簸的黃泥路顯然還不如直接在草地上面疾馳,對於大多數車輛擔心的陷入泥沼的問題這輛車卻並不存在。
顛簸了四十分鐘以後,他們的前方出現了一片樹林和河流,還有一個可以被稱爲難民營的村落,這個破破爛爛曬着花花綠綠的衣服地方最整齊的建築,莫過於村口的兩座瞭望樓,當然也是機槍塔樓。
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的方森巖很乾脆的用NSV重機槍的槍口對準了瞭望樓,然後傾瀉出去了二千四百到三千美金,通常情況下,哪怕是5CM的鋼筋混凝土永久工事也無法承受超過三百枚穿甲彈的火力傾泄,所以那兩座木製瞭望樓和上面的哨兵都毫無懸念的被撕扯成了漫天的塵霧。
頻繁的戰爭使得這個部族並沒有被這當頭一悶棍給打蒙,他們嫺熟的戰爭經驗在最短的時間內組織起來了反擊,所有部族的人都在瞬間化身戰士,無論老人,女人,小孩,因爲他們射出的子彈也是同樣致命。
然而他們面對的力量,卻絕對不是用子彈和火藥可以擊潰的,
所以十五分鐘以後,這裡的槍聲便已經隨之停歇了下來,就連蠍子的臉色都變得發青,他在慶幸自己沒有將腦子裡面動的某些壞心思付諸行動,否則的話,搞不好今天就是他的祭日了。
拉姆塔斯默默的拎着一個男人走了過來,這個男人的右手被一發穿甲彈擊中,毫無懸念的直接廢掉了,所以漆黑的皮膚也泛出了一絲慘白,他怒吼着掙扎着,用極其憤怒的眼神看着方森巖,方森巖則是淡淡的笑了笑道:
“莫安先生,雖然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但是之前我們已經在電話裡面擁有過一次愉快的交談,所以,我對你和你的族人的造成的傷害表示歉意。”
莫安愕然道:
“你是?你是那個該死的美國佬?”
“是的,那個曾經告訴過你錢不是問題的美國佬。”方森巖笑了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最後告別之前說的那一句話?”
方森呀既然主動提起,那麼莫安的腦海裡面開始漸漸搜索,他囁嚅了一下乾裂的嘴脣道:
“惹火了你的話,就會有大麻煩了。”
“是的。”方森巖點點頭道:“我是一個說話很算話的人,然而你卻是收錢不辦事,所以大麻煩就已經開始找到了你。”
莫安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然後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來:
“再大的麻煩,也比不過得罪班加西的贊達拉部族!他們會把我們所有人的皮都扒掉!”
方森巖的臉色也陰冷了起來:
“我沒有空和你廢話,我趕時間,一個小時是3600秒,你們部族的人似乎不到四百個人吧,那麼從現在起,每隔十秒我殺一個人!最後輪到你!我今天要破例一回了,因爲貌似這個該死的地方只有兩種人,亡命徒和非亡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