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老闆客氣了！”
聽到老闆這麼說道，原本等得不耐煩的客人們全部露出喜色。
喜歡佔便宜，這是人的固有心態。
一聽到打七折，原本的不耐煩一下子無影無蹤了。
裡間廚房，於洋此刻正在負責切肉。
一大條約莫十斤豬肉被於洋從冰櫃裡面抽出來，甩在案板上，然後抄起菜刀，於洋直接下手了。
於洋手上的速度非常快，力量也異常的驚人，兩刀三刀下去，“噠噠噠噠”的聲音裡面，手上的刀幾乎化作幻影，這一大條的豬肉全部被切成了大小几乎均勻的小塊。
高達21點敏捷，16點的力量，拿來剁豬肉，實在是大材小用的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高手在民間吧。
把豬肉切好，於洋將案板上的小塊肉抄進菜籃子裡面，然後扔給一旁負責洗菜的，自己又開始切蘿蔔。
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啪”的一聲，於洋一震，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看你的切肉，你的手非常的靈活，手上的力道也非常不錯，只是刀法有點欠缺，你以前練過？”
一個粗獷厚重的聲音從於洋的背後響起。
於洋下意識的轉過身，一個黝黑精瘦的穿着油膩廚師衣服的人站在自己的身後，正是凱旋菜館的老闆王凱旋。
“沒練過。”
看清自己身後的人竟然是老闆，於洋下意識的想要如此回答道，但隨後愣了一下，於洋不知道爲什麼，卻是又臨時改口，
“練過一點點。”
說沒練過吧，自己出手卻是有點過了，這種手勁還有出手的速度和精確程度，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
腦子裡面也正是閃過這樣的念頭，於洋臨時改了口。
“練過一點點嗎？可惜了，看你有點練家子的天賦，可惜，學得不精啊。”
“你的手勁很大，出手也很快，很準，但是你看看，你切的這肉，切口粗糙，肉塊看似大小相等，實際卻是大大小小。”
“你是在用蠻力切肉，而不是靠巧勁，切肉你不能夠靠你的手勁上的蠻力，而是要靠你手上的刀，巧妙的運用刀刃的刃利來切肉。”
“你要學會充分利用自己手上的刀！”
“一般人像你這麼來，切個半個鐘頭，恐怕手痠的都擡不起來了，你這份手勁實在算得上天賦異稟了。”
精瘦的老闆嘆了一口氣，看着於洋露出惋惜和遺憾的神色，然後這樣說道。
“哦哦，是這樣嗎？”
於洋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但是隨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於洋朝着老闆問了一句，
“老闆你是練家子？練過刀法？”
“我以前練過，不過不是刀法，是劍法。”
面對於洋的問題，精瘦的老闆驟然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面色驟然一沉，但隨後嘆了一口氣，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這樣說道，
“我以前年輕的時候酷愛學武，不但擅長技擊搏鬥，尤其喜歡劍法，到處求訪名師，希望跟他們學習劍法。”
“後來我費盡功夫，拜在孔祥傳的門下當記名弟子跟他學劍法，但是沒過多久，因爲一些事情，孔祥傳說我出劍狠辣，沒有仁心，學了劍法反而是個禍害，就廢了我的武功，挑斷我右手的手筋！”
“這個道貌岸然的老畜生！！！”
說道這兒，老闆的臉上露出充滿了無比猙獰和怨恨的表情！他一輩子的劍法夢就斷在了孔祥傳的手裡！
“孔祥傳？！”
驟然聽到老闆提到這個名字，於洋心頭一驚！
劍法大師孔祥傳！
被喻爲當代劍法大師級的人物！
他將劍法練到了不可思議程度！
於洋十歲那年，掌舵葉家的於洋的父親還沒有過世，他帶於洋見過孔祥傳表演舞劍。
當時孔祥傳剛剛五十出頭，穿着一身青色短打，目光炯炯有神，拿着一柄青鋼劍。
他的身前兩米外是一塊一人高、十寸厚的青石板。
青鋼劍長三尺，孔祥傳手持青鋼劍，站定原地，劍尖離青石板足足有一米以上的距離！
但他就這麼揮動了手上的青鋼劍，當時劍氣縱橫，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道深入青石板三寸以上的劍痕！
於洋那時候還小，只是覺得好玩，只記得當時的大人們看到這一幕，全部露出了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現在於洋想來，只覺得歎服！
敢在衆人面前耍出劍氣，顯然孔祥傳不是輪迴者。
但一個平常人，竟然能夠練出這樣驚人的劍氣，簡直是匪夷所思了。
劍氣入青石板三寸，這樣驚人的劍氣砍在人的身上恐怕可以輕易將人碎屍！
就算是貪狼那樣的資深者對上孔相傳都未必敢說一定能夠贏他！
只是傳說孔祥傳爲人恬淡，心性仁和，一心求劍，不追名利，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動手挑斷老闆的手筋，廢了他的功夫。
恐怕裡面真的有點故事。
當然老闆當面，於洋自然不可能這麼說。
“哎！事情也過去很久了，當年的仇，不算也算了，你看我跟你多說什麼？還是我給你給你看看切肉吧。”
從過往的怨恨之中回過神來，老闆搖了搖頭，又是嘆了一口氣，隨後說着，從一旁的冰櫃裡面拿了一條肉。
老闆的右手顫抖的厲害，他平日切菜燒菜，也都是用左手，慢慢的，他似乎已經練成左撇子了。
左手拿着刀，顫抖的右手按住肉，老闆一刀一刀切了下去，他出手不快，用的力量看起來也不大，但是菜刀刀刃落到豬肉上，豬肉彷彿自然而然的被切成了一塊一塊，每一塊大小剛好相等。
似乎不用花費一絲一毫的力氣。
他出手的速度和頻率彷彿有一種奇怪的韻律，下刀的角度彷彿暗合了刀鋒的刃口，看起來整個過程猶如行雲流水一樣，讓人歎爲觀止！
“厲害！”
雖然不懂的刀法什麼的，但是於洋還是忍不住驚歎道。
“呵呵，其實說的玄乎，也就是用心去用刀，然後多練，熟能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