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環顧四周,這裡被森林環繞,算是暫時安全。也是在這時江溪才注意到商明風的左胳膊正在流血。
輕輕擡起商明風的左胳膊
“是跳海時中彈了嗎?”
與江溪的擔憂相比,商明風就顯得淡定多了。只見他挪開被抓着的胳膊淡然轉身道
“還不夠安全,我們得往裡走。”
果不其然,不多會就聽見了遠處傳來幾艘快艇極速前進的聲音,森林別處的人傳出的聲響,甚至還有狗叫聲。
無奈,兩人只得繼續往森林深處走 。
此時太陽馬上要下山,落日的餘暉灑在這片森林,陽光透過充滿綠意的樹枝葉撒在地上,才使人可以勉強可看清周圍。
晚風吹來,原本就被海水打溼的二人,更加覺得寒意襲人。
一天一夜之久,他們沒有喝水吃飯,還跳海跑路躲子彈。這感覺真是難以形容。
江溪及時抓住商明風,氣喘吁吁的道
“別走了,再跑下去也是讓他們撿我們的屍體。還不如找個隱蔽的地方休息休息,找點吃的再說。”
商明風這才終於停下步伐。其實他的情況更加不好,左胳膊的槍傷已經讓他透支,但他也只能咬牙撐着,也得虧身子硬朗。
他從小就被供起來寵着,哪經歷過這些天的事,簡直爲他打開了另一個世界。
兩人找來找去也只找到了一個僅夠二人坐下彎着腰藏身的小樹洞。
裡面足夠寬敞,只是高度不夠,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弄出來的,看起來是被遺棄了。
等兩人掩住洞口坐下時天已經徹底黑了。江溪鬆了口氣
“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商……”
話還沒說完,只見背靠樹的商明風已經滑倒在了地上。
江溪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拉住了商明風,因爲光線的昏暗只能摸索着擡起商明風。
這時江溪才真正注意到商明風的嘴脣已經發白,他緊閉着雙眼,皺着眉頭,冷汗直流。
江溪的手碰上商明風的額頭下一刻就被燙了一下。
糟了,發燒了,肯定是槍傷造成的。看他行動自如,還以爲真沒事,只能先出去找找有沒有什麼辦法了。
江溪將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商明風的身上後就出了樹洞,又多找了些樹枝將洞口掩的更加仔細,密不透風。
觀察了好半天才放心的離開。
還好附近有水流聲,她順着水流聲過去,幸運的是岸邊竟有其他人扔下的打火機。
打火機的油已經見底,但她抱着一絲希望並沒有扔掉。
想了想她撕下褲子的一大塊布料,放在小溪里弄溼,水分擰的差不多後連忙跟着自己留下的記號跑了回去。
打火機雖然沒油了,但江溪只能依靠它。在猛搖了好幾次,打了好幾次,江溪急不可耐的時候,打火機總算跳躍了點點火苗。
這點火苗也足夠江溪點燃一個小火堆,江溪長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拿着沾了水的布料放在火上烤。
江溪刻意將小火堆放在了商明風的附近,既能照明又能生暖。
江溪用稍微暖和的布料給商明風擦了擦血和冷汗,用樹枝和不停跑去小溪邊換水的布料給商明風簡單處理了傷口,取出了子彈。
雖然商明風直疼的冷哼哼,但江溪也沒有辦法,她怕不趁早取出子彈,商明風會撐不下去。
做完這些事,江溪用僅剩的布料敷在了商明風的額頭。
小火堆滅了,江溪又不停地用打火機打火花,一個晚上她都在重複這些事情,不敢停歇。
看着商明風緩和的臉色,江溪才少了些緊張。
我都還沒死,你可別先走了。否則就不是你對不起我,而是我對不起你了。
跑來跑去一晚上,江溪腰痠背痛,即使昏昏欲睡也強打精神,原本的長褲成了短褲,抵不住的寒意縈繞。
但她不敢休息,就怕商明風出事。
終於,天微微亮了。江溪蹲在小溪邊看着清晨的暖光灑在水面,波光粼粼,不免有些安慰,希望商明風的人趕快來吧,她可不行了。
而就在江溪擰乾布料準備回去時,突然幾聲槍聲響起,讓江溪直接僵在原地。
是遠處傳來的,江溪皺眉,不敢再停留,跑回了樹洞。
但就在她拉開樹枝要進去時,被人用槍抵住了後腦勺。江溪一頓,不敢再有動作。
“轉過來!”
江溪緩緩轉頭,眼前竟是渾身沾滿血漬泥垢,衣服破破爛爛,面目猙獰的李衡,江溪逼迫自己冷靜下來,鎮定的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會在這裡?哼,你們乾的好事!我警告你臭娘們,你可別亂動,不然我非得在你身上開幾個洞。”
說着,李衡往江溪的身後看去,很快就看見了昏迷不醒的商明風。
冷笑一聲,李衡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又用槍砸了砸江溪的腦袋,用尖利刺耳的聲音道
“可算讓我找到你們了,你們真是能耐啊。現在周青的人都被抓了,但是沒關係,我要了你們的命,他們也能安心了。”
江溪被槍砸的昏沉,穩定身形後冷冷的看向李衡道
“那你可得好好想想,現在就剩你一個人,你跑沒人攔的了你,商家的人忙着商明風也顧不上你。
可你把商明風殺了,不管你跑到哪個角角落落,商家的人都不會放過你,再加上警察的追捕,你以爲自己可以開心幾天?”
“你閉嘴!”
說着,李衡就給槍上了膛
“臭娘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江溪絲毫沒有退縮
“我信,我當然信。但是你殺了我又怎麼樣,只是背一條人命而已,這對你來說有好處嗎?
只是刑判的更重。你要仔細想想,什麼纔是你現在該做的事情,難道不是嗎?”
“哼,我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只想看商明風痛苦嗎?
我看你們兩個關係不錯啊,我讓他看着我殺了你,然後我再殺了他,豈不痛快。
左右不過一死,我還不如拉着你們兩個陪我,你說是嗎?”
喪心病狂,神經病。江溪是真不知道商明風今年是犯什麼太歲了。
自從她遇見他,他就沒什麼好事,現在還被這麼個玩意兒糾纏着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