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讓她們先換上乾淨的衣服吧!”軒轅煜皓那清冷的嗓音響起。
“你們都先去換上乾淨的衣服。”軒轅澈下了命令,“等一下,直接到御書房來。朕倒要好好看一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把那溼透的衣服換了下來,藍霏琳也不知道軒轅煜皓究竟是從哪裡給她弄來一套宮裝的。不過,她很快就換上了。換上以後,她發現這一身衣服並不是新的,但是卻保存的很好。那一身白色的宮裝看起來應該是很久都沒有人穿過的了,但是依舊是白衣勝雪,可見保存的人真的很用心。
換好了衣服,藍霏琳走了出來。不過,她還真的有一點不習慣,她並沒有穿過這樣雪白的衣服。
看着一身白衣的藍霏琳,軒轅煜皓有一瞬間的恍惚。他似乎看到了那個一身白衣勝雪的女子,在溫柔的看着他,喚着他的名字“皓兒”。但是很快,他就回過神來了。
“怎麼了?”藍霏琳也注意到了軒轅煜皓的失神,她促狹一笑,開口詢問道,“世子爺,你剛剛在想什麼啊?這一身衣服究竟是誰的啊?是不是你哪個舊*的?看着我穿這一身衣服,你是不是想起她了?”
對於軒轅煜皓的失神,她是不怎麼在意的,畢竟她和軒轅煜皓之間雖然有婚約在身,但是並沒有太深厚的感情。起碼到現在爲止,她對於軒轅煜皓是絕對沒有什麼男女之情的。所以面對軒轅煜皓的失神,她沒有任何的不舒服,反而是興致勃勃的調侃着。
“在說什麼呢!”看着藍霏琳的一身白衣,軒轅煜皓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若有似無的懷念,“這一身衣服是我孃親穿過的,她最喜歡穿的就是一身白衣了。”
聽到軒轅煜皓提起他的親生母親,藍霏琳的心中閃過一絲好奇。她知道軒轅煜皓的名聲在整個冷月皇朝裡面幾乎是無人不知的,可是對於他的親生母親,好像從來就沒有人提起過。
“你的孃親,你是說錦王妃嗎?”藍霏琳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因爲雖然軒轅煜皓是錦王的兒子,但是好像就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錦王妃。
“不是。”軒轅煜皓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從來就沒有什麼錦王妃。而我的孃親,她不過就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而已,就連到死都沒有正式的名分。”
聽到了這樣的皇家秘辛,藍霏琳吞吞口水,不敢再問下去了。雖然她和軒轅煜皓有婚約在身,但是兩個人畢竟不是因爲兩情相悅所以纔會定下來的,不過就是形勢所逼而已。有一些事情,她不應該知道,也不想要知道。
不過,藍霏琳的心裡還是好奇的,畢竟她從來就沒有聽說過軒轅煜皓的親生母親,甚至在外面也完全沒有她的隻字片語。而且,最讓她好奇的還是她現在身上穿的這一身白衣,軒轅煜皓的母親的衣服,怎麼會在宮裡面呢?
“既然已經換好了衣服,那就走吧!”軒轅煜皓也不想再說了,開口道,“皇上還在等着呢!”
“既然世子爺都這樣說了,那就走吧!”藍霏琳率先走,“這次我可是救了依然公主哦!你說,皇上會不會給我什麼賞賜啊!”
“哦,你救了軒轅依然,你確定嗎?”
周圍並沒有什麼人,只有龍壹跟在身後,軒轅煜皓說話也沒有什麼顧忌了,“我怎麼看到的好像不是這樣啊!我怎麼看到好像有人拉着軒轅依然往水裡拖呢?”
“那一定是你看錯了,”藍霏琳一點窘迫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世子爺,還真是可憐啊!這麼年輕,眼睛就已經不好使了,以後該怎麼辦啊!”
軒轅煜皓停住腳步,冷冷的看向藍霏琳,“你說什麼?”
識時務者爲俊傑,尤其是眼前的人還有着這樣強大的氣場,藍霏琳很孬種的改變了自己的說法,“世子爺,你的眼裡最好了,就連幾公里外的蚊子,你都可以看到。沒有任何人的眼力比得上你。”
幾公里外的蚊子都可以看到!聽到了藍霏琳的話以後,軒轅煜皓的表情變得有點奇怪,沒有理會藍霏琳,繼續往前走去。
藍霏琳吐了吐舌頭,也不敢亂說話,就跟在軒轅煜皓的身後。很快,兩人便來到了御書房。
在通傳了以後,軒轅煜皓和藍霏琳一前一後走進了御書房,而依然公主早就已經等在御書房裡面了。
軒轅澈擡起頭,看着進門的兩人,“皓兒,你來得正好,這件事情——”
在看到軒轅煜皓身後的藍霏琳的時候,軒轅澈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直直的盯着隨後進門的藍霏琳,準確的來說,是盯着藍霏琳身上的那一身白色衣裙。
在那一身白色衣裙進入眼簾後,軒轅澈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在他的眼裡,就只有那一身白色的衣裳了。他就像是着了魔一樣,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任何的人了。或許說,他看到的,不過就是一個往日的影子,一個他至今無法忘懷的影子。
對於軒轅澈的失態,衆人很是不解。福樂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順着軒轅澈的眼神看過去,頓時就呆住了,整個人目瞪口呆的,眼神裡面充滿了吃驚,就連自己本來要說什麼都不記得了。
其他的人對於軒轅澈的失態感到很驚訝,但是也不敢隨意打擾。不過,在衆人的眼中,軒轅澈是看着藍霏琳的,他們也不知道這個藍霏琳身上究竟是有什麼特別的。
衆人對於軒轅澈的失態都是感到驚訝和不解的。唯獨軒轅煜皓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他既沒有開口打擾,也沒有開口解釋。
而被衆人矚目的藍霏琳則是忍不住眉頭輕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雖然不清楚皇上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她肯定,皇上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上的衣服。軒轅煜皓不是說過,這一身衣服是他的孃親的嗎?怎麼皇上看到這一身衣服居然會這樣失態?軒轅煜皓的孃親究竟是誰?
“父皇,你一定要爲兒臣做主啊!”依然公主不管不顧,直接就開口了,“父皇,藍霏琳實在是膽大妄爲,你一定不能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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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依然這樣一叫,軒轅澈終於回過神來了,但是他並沒有理會依然的叫喚,而是眼神凌厲的看向藍霏琳,“你這一身衣服是怎麼一回事?”
藍霏琳不解,挑了挑眉,“回皇上,臣女剛剛落水的時候,衣服已經完全溼透了。世子爺好心,幫着臣女找來這一身衣裳。”
軒轅澈轉過頭,眼神複雜的看向軒轅煜皓,“皓兒,你不知道這衣服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軒轅煜皓給打斷了,“不過就是一身衣服而已,值得在這裡討論嗎?把我們都叫到這裡來,應該不是爲了討論這一身衣服吧!”
似乎是默認了軒轅煜皓的說法,軒轅澈沒有再糾結於衣裳上面了,他看了藍霏琳一眼以後,轉過了頭。
當看到軒轅澈的視線以後,藍霏琳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一直以來,軒轅澈對於她的家世都是不滿意的,這一點在平常的時候,就可以看出來了。可是剛剛皇上看過來的那一眼,分明是充滿了慈愛。她發誓,她從來就沒有見過皇上這樣慈愛的眼神。或許說,這樣慈愛的眼神,就只落在過一個人身上,那就是軒轅煜皓。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身衣裳究竟有什麼魔力,能讓她的地位一下子一躍而上,直接和軒轅煜皓同等待遇了。
想到這裡,藍霏琳把疑惑的目光投到軒轅煜皓身上。軒轅煜皓並沒有理會藍霏琳,他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眼,眼睛直視前方,但是卻沒有焦距。
“好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軒轅澈威嚴的聲音響起,“依然,你說,爲什麼你和藍霏琳兩個人會一起掉進水裡的。”
“父皇,你一定要爲兒臣做主啊!”依然頓時感到悲從中來,眼眶溼了,“父皇,是藍霏琳,剛剛的時候,兒臣路過那個湖邊,正好看到她在那裡。想着她馬上就要嫁給皓哥哥了,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所以過去打一聲招呼。只是沒想到,兒臣和她在說話的時候發生了一點爭執,她就把兒臣推到水裡面去了。”
“哦!是嗎?”軒轅澈眼神銳利的看向依然,“可是朕和其他人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藍霏琳正在不顧生命危險落水救你,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父皇,她根本擠不是在就兒臣。”說起這件事情,依然的心中充滿了憤恨,“父皇,她是要害死兒臣啊!剛剛在水裡面的時候,她就一直把兒臣往水裡面啦!害得兒臣差點就溺水身亡了。”
“藍霏琳!”軒轅澈轉過頭,看向事件中的另一位當事人,“你有什麼話要說的?事情是不是就像依然說的那樣?”
“皇上!”藍霏琳上前一步,鞠身,站直,“在選妃宴結束以後,臣女一直都在御花園等待着軒轅世子。後來一個宮女過來,說是軒轅世子讓臣女到湖邊。因爲這裡是皇宮,臣女不疑有他,所以到了那裡。”
“可是臣女到了那裡以後,軒轅世子並沒有在那裡,所以臣女只能等在那裡。後來軒轅世子並沒有來,反而是依然公主出現了。本來臣女和依然公主是在那裡說話的,可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依然公主大叫一聲以後,就落水了。”
“臣女曾經落水,知道要是耽誤的話,可能會出事,所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能先下水救人。”
藍霏琳說的話半真半假的,但是她很巧妙的點出了,這裡是皇宮,所以她纔會這樣放心的相信一個宮女。至於那個宮女究竟是誰指使的,那就要靠他們去查了。
至於依然公主是怎麼落水的,她並沒有直接點出來,但是事實已經很明顯了。要是真的是有人引她過去的,那依然公主落水的事情,真相也已經很明顯了。
“父皇,她說謊!”依然急了,連忙開口反駁,“兒臣是是被她推下去的,她想要害死兒臣。現在這些話不過就是她的推脫之詞而已。”
“臣女句句屬實,請皇上明鑑。”藍霏琳不卑不亢,眼神沒有一絲的遊移。
“皓兒,你是不是找人去叫過她?”軒轅澈開口詢問。
“臣並沒有。”軒轅煜皓開口,“之前臣一直和皇上你在御書房裡面討論着事情,不是嗎?臣中途並沒有離開。”
“藍霏琳,你怎麼說?”軒轅澈轉過頭,看向那個女子,“皓兒說他從來沒有叫過你,但是你卻說是皓兒把你叫過去的。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回皇上,要是可以的話,臣女也想要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藍霏琳淺笑,“臣女進宮的次數不多,自然是不敢隨意亂走動的,臣女的確是由一個宮女引路的。臣女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被引到那個地方去?更加不知道爲什麼後來依然公主會出現在那裡?還有,就連依然公主落水一事,臣女直到現在也還是想不明白。”
藍霏琳的意思很明顯,她是被引到那裡去的,還有她到了那裡以後,依然公主就出現了,而且還無緣無故就落水了。在場的人哪一個不是精明的,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說一切都是依然公主栽贓陷害的。
“藍霏琳,你就不要再狡辯了。”一旁的依然公主急了,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怎麼樣置藍霏琳於死地,“你說了那麼多,不過就是你的一面之詞而已,你不要以爲這樣說,就可以擺脫嫌疑了。就算你真的是被引到那裡去的,可是你把本宮推到水裡面去是事實。還有,在水裡面的時候,你還一直把本宮往水裡面拖,你就是想要害死本宮。”
“依然公主,臣女與你近日無怨,往日無仇,臣女爲什麼要把你推下水呢?”藍霏琳沒有慌張,依舊是有條有理的,“再說,要是臣女真的想要害你的話,就不會把你救起來了。”
“你根本就不是救我。”依然尖叫,“你是把我往水裡面拖,你是想要害死我。”
一想到剛剛在水裡面的時候,藍霏琳一直拖着她往水裡面拉,那冰冷的湖水不斷的從她的眼睛,鼻子,耳朵處涌入,想要求救卻說不出一句話的事實,依然就止不住心中的怒火,藍霏琳真的是太狠毒了,她這是要害死自己。
“臣女當時的確是爲了救人。”藍霏琳沒有理會依然公主的大喊大叫,看向上面的人的時候,眼神依舊堅定,“只是因爲依然公主在水裡面的時候不斷地掙扎,所以纔會一直救不上岸而已。”
看着藍霏琳這樣理直氣壯的樣子,軒轅煜皓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看來,他還真的是小看這個丫頭了,這樣理直氣壯的謊言,也就她可以說得出來了。其實,要不是他之前在湖邊看到這個丫頭暗中的那些舉動,想必他也會相信藍霏琳吧!
“藍霏琳,你居然敢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依然心中的火氣不斷的往上冒,“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你害了本宮,居然還不知悔改。”
“父皇。”依然轉過身,“藍霏琳想要謀害兒臣,到了現在依舊是滿嘴謊言。請父皇賜她的罪,也請父皇爲兒臣主持公道。”
“請皇上爲臣女主持公道。”藍霏琳也不甘落後,馬上開口跟上。
看着下面各執一詞的兩個女子,軒轅澈感到頭痛,她們兩個人說的話都不一樣,依然說藍霏琳想要害她,藍霏琳卻說自己不過就是救人而已。這件事情的確是很難處理。
“藍霏琳,你說你是被人引到湖邊去的,那你還記得是哪個宮女嗎?”軒轅澈開口道,“還有,她是哪個宮的,你說出名字,朕讓她來和你對質。”
“回皇上,臣女並不知道那個宮女的名字,更別說知道是那個宮裡的了。”藍霏琳如實回答。
“藍霏琳,你說的就是假話。”似乎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一樣,依然公主心中一喜,連忙開口道,“父皇,藍霏琳不過就是在信口雌黃而已,她根本就是想要推卸責任。請父皇明鑑,爲兒臣主持公道,嚴懲藍霏琳。”
一旁的軒轅煜皓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發表過任何的意見,他知道,藍霏琳絕對不會這樣輕易就被陷害的。她既然這樣淡定,肯定是已經有了對策了。
“藍霏琳,你怎麼說?”軒轅澈問道。
“皇上,臣女雖然不知道那個宮女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她是那個宮裡的。但是——”藍霏琳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那個宮女走的時候,從身上落下了一樣東西,被臣女撿到了。”
一直以來以爲自己已經佔了上風的依然心中一驚,同時暗罵,這個宮女究竟是怎麼搞搞的,怎麼會這樣大意呢!要是真的被藍霏琳找到的話,那自己今天安排的這一切不就完全沒有意義了嗎?
不過,那個宮女辦事小心,應該不會落下什麼能夠表明身份的東西吧!
藍霏琳把自己撿到的東西遞給了走進的福樂。福樂在接過去的時候,眉頭輕皺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看了依然公主一眼,眼神很是古怪。
很快,當那件東西呈到軒轅澈面前的時候,他的反應和福樂的如出一轍。
面對着軒轅澈懷疑的眼神的時候,依然的心裡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但是她還是強作鎮定,那個宮女不過就是浣衣局的一個不起眼的宮女而已,名喚菊兒。這樣平凡的宮女,在宮裡面一抓就是和一大把,他們絕對找不出來的。
“依然,那個宮女,你認識嗎?”
軒轅澈突如其來的問話,讓依然嚇了一跳,她強作鎮定,“父皇,你在說什麼呢?兒臣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宮女,一切不過都是藍霏琳瞎編的而已。”
“你沒有見過。”軒轅澈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好幾度,並且用力一拍桌子,“你沒有見過那個宮女的話,那她的身上怎麼會有你的東西呢?”
依然臉色一白,跪了下來,“父皇,兒臣冤枉啊!”
“冤枉!”軒轅澈大怒,隨手就把那樣東西丟到了依然的面前,“你好好看一下,這究竟是不是你的東西。”
依然定睛一看,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煞白的。地上是一個銀製的蝴蝶造型的吊飾,上面鑲嵌着幾枚晶瑩剔透的寶石,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而讓她吃驚的,就是這個銀蝴蝶就是她的,而且是皇上賜給她的。
“你還真的是大方啊!”軒轅澈語氣中依舊是充滿了怒氣,“這個銀蝴蝶,當年是你求着朕賜給你的,現在你卻把它當做是酬勞,給了一個低賤的宮女,爲的就是讓她幫你陷害藍霏琳,是嗎?”
“兒臣……兒臣……沒有……”依然心裡慌張,但是她很肯定自己是絕對沒有把這個銀蝴蝶給人的,“父皇,兒臣是被冤枉的。一定是藍霏琳,是她想要陷害兒臣。”
“這個銀蝴蝶是朕賜給你的,她怎麼可能拿得到?”軒轅澈搖了搖頭,“依然,你真的是讓朕太失望了。”
“沒有,兒臣沒有。”依然心中一急,也顧不得什麼了,衝口而出,“父皇,兒臣真的沒有把這個銀蝴蝶給別人。就算兒臣真的想要收買的話,也絕對不會給這個啊!那個菊兒不過就是一個浣衣局的宮女而已,兒臣根本就不可能把這樣貴重的東西賜給一個浣衣局的宮女。”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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