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炎城,一處不算很恢弘樓閣中,一名老者正在雙掌撐住一名極爲俊俏的青年的後背。極爲溫和的雄渾魄氣,正在源源不斷的自後背注入俊俏少年的體內。而隨着這般磅礴力量的灌注,俊俏少年的氣息也是在一極其緩慢的速度在增強,比之尋常的體魄九層都是要強橫幾許。
仔細望去,那俊俏少年正是被張澤打得像血葫蘆般的樑浩,而灌注魄氣的老者自然便是樑家的族長樑霸。
約莫一個時辰這種魄氣的灌注方纔結束。
樑浩緩緩睜開雙眼,感受到體內愈加強橫的魄氣,臉上便是一陣自得。但是似乎瞬間想起什麼,臉色很快便是變得陰沉起來。
“該死的張澤,下次在遇到你,一定要將你給我的恥辱加倍還回去!”樑浩陰沉的聲音傳出。每次提及那個名字時,心間便是涌上一股暴怒之感。
“浩兒,今日你與張家那個小兔崽子交手,有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按理來講,依你的實力施展煌火印,不應該會敗的”樑浩將自己的魄氣收回,對着那一臉陰沉的樑浩黃歡說道。
聞言樑浩臉色愈加陰沉,眼中一絲猩紅,夾雜着強烈的憤怒與不甘。
“那小混蛋不知使用了一種極其強大的武學,而且那種武學很是詭異,攻勢尚未落下,便是有着刺痛襲來,讓人防不勝防。孩兒這一次是輸在措手不及,要是再來交鋒,孩兒定會讓他顏面全無。”說道後面,樑浩的語氣已經有些急促,恨不得現在就狠狠的蹂躪張澤。
“強大的武學?難道是張家的‘大天雷訣’?可是按照你的描述有不像,難道張家還有更爲強大的武學?”聽完樑浩的話後梁霸便是在一旁自言自語,臉上有着一絲焦慮。
“爺爺,難道我們就這樣吃啞巴虧,任他張家瀟灑?”樑霸問起張澤,樑浩便是不由想起今天被蹂躪的場景,越想心中便是越氣,不由惡狠狠的道,語氣間有着強烈的報復慾望。
“任他瀟灑?過幾天他們張家的人各個都是苦瓜臉了,我們樑家可不是打碎牙齒往下嚥的主。想佔我樑家的便宜,那他張家就要像準備吐口血。”樑霸豪邁一笑,滿臉自信似乎對於報復張家是成竹在胸。
“爺爺你想怎樣報復張家?”想起張澤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樑浩的臉上也是浮現一股變態版的快感
“我們傭兵最爲在行的是什麼?再加上上一次我們傭兵團上一次在那名獸魂師獲得的東西,報復他們張家,他們連是誰坑他們都不會知道”樑霸並沒有直接將自己的陰謀說出,反而誰打了一個暗語。不過經他幾個關鍵提示語,樑浩心中也是有了七七八八的答案。
“爺爺,薑還是老的辣啊!”樑浩對自己的爺爺擠了一眼,語氣有些猥瑣的道。
樑霸則是哈哈一笑,很快爺孫倆便是對視而笑。許久笑聲方纔緩過來。
“浩兒啊!以後這種魄氣灌注拔苗助長的方式提升實力,還是少用了。這樣會壓榨你的潛能,對於武道一途極爲不利。而且灌注而進的魄氣始終不是自己修煉得來的,虛浮不定,很難將魄氣完美魄氣。”就在樑浩欲走出閣樓時,樑霸有些責怪的說道。
“放心吧爺爺,這是最後一次了!有了這一次灌注,孩兒有信心在青炎比之前晉升爲魄者,到時候孩兒定會力挫羣雄,讓您老人家榮光無限。而且孩兒將張家李家那兩個擊敗,對於咱們樑家上位青炎三霸也是有好處。”樑浩臉上自信無限,好似已經看到在青炎比上自己力挫張澤,蹂躪銘澤,享受無數掌聲與榮耀的場面。
“如此甚好。青炎比前你可要將煌火印掌握得爐火純青,這樣你的勝算將會更大!”樑霸頷首撫須道。自己的孫子在大廳廣衆之下被張澤蹂躪後,樑浩便是纏着他要求爲樑浩灌注魄氣來提升實力。樑霸在樑浩的軟磨硬泡下答應,除了有對樑浩的溺愛外,樑霸也是想到自己的上位計劃。我樑家的天才能夠力挫張家與李家的天才,那名觀衆便是動搖原本青炎兩霸的固有思想,會自覺的把樑家與張李兩家擺在同一地位。這樣一來自己的上位計劃也會平坦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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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來臨,張家的族落中依舊有一處燈火明亮。張澤的額頭前的汗珠顯示出此時的狀態並非十分輕鬆。
“呼”張澤吐出一口濁氣,在配上他那極爲漲紅的臉龐,那般模樣彷彿是有着一團火在他的心窩在燃燒般。
其實事實也和火燒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張澤這個月來,白天就是一直在磨練對玄洛梭的掌控修煉自己的魂力。晚上便是淬鍊體魄,張澤現在已經是體魄八層,下一個要突破的境界便是體魄九層,作爲淬體境的最後一個境界,體魄九層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以稱得上是晉升魄者的敲門磚。這般重要的一步,張澤可是不敢有絲毫的馬虎,每一步都是要做到盡善盡美。所以張澤便是每天都要接受這般近乎自虐般的鍛骨炎靈液的引魄鍛骨。
體魄七八層,乃是淬鍊經脈,也就是所謂的凝聚魄河。而體魄九層,淬體則是更爲深入,鍛骨淬體。經脈是魄氣運轉的生命線,骨骼則是人體的骨架,是支撐經脈運轉的基礎。
淬體境淬鍊體魄便是這般,由淺至深。讓體魄得到質的提升,從而涅槃質變。
將身上的汗水拭去,喊了一身乾爽的衣服。望着窗外那寧靜的深夜,張澤的心間升起一絲不安之感。
“可能是最近修煉魂力過度,精神疲勞了吧!”張澤呢喃一句,便是不再多想熄燈安睡。
地靈莊,張家產業中一個佔有重要地位的藥莊。這裡出產的藥材幾乎佔據了張家出產中藥材的一半。
手來也怪,每年張家各個藥莊栽種的藥種都是同一良種。但是每年地靈莊藥材的長勢都是要比其他藥莊好上許多,收成更是高出其他兩個藥莊幾成。
就在萬物寂靜的深夜,有着幾道黑影正在鬼鬼祟祟的往地靈莊潛行,在夜行衣之下,幾道黑影的袖口之處,印着樑家傭兵團的徽章。
其中一名爲首的黑衣人對着其他幾名黑衣人,比劃了幾個手勢。大概的意思便是:分頭行事,速度解決。隨後四名黑衣人便是往四個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距離後便是在一塊藥田上,輕輕拋開一塊泥土。將懷中一個裝滿白色粉末發的小球輕埋在土地之下。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黑衣人便是完成任務,匯聚在一起後身形便是一閃。沒入深夜之中。
在黑衣人走後將近一個時辰,一股極其飄渺的氣味便是從方纔埋下的小球中散發而出。
沒有多久,地靈莊便是獸吼連天,大地都是在顫抖。
而遠處的一棵參天高樹上,一名黑影屹立。黑影撕下面巾。那般模樣正是樑家的族長樑霸,感受從地靈莊傳來的震天的獸吼以及顫抖的大地,樑霸的臉上猙獰一笑。
“想來你們張家人明天的臉色會是相當精彩吧!”樑霸戲謔的輕笑一聲,隨後身影便是沒入黑暗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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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張家族落。現在的張家像是炸開鍋般,整個張家上至族長長老下至小輩們無一不再討論地靈莊的獸襲事件。地靈莊乃是張家最爲重要的藥莊,出產的藥材佔到張家藥材的一半,是張家收入中的大頭。而受獸襲影響最爲嚴重的便是藥莊,獸襲一來一整塊的藥田估計都會被踏平,基本就是顆粒無收了。
地靈莊發生獸襲,就算一張家的底蘊也是忍不住一陣肉疼。而張澤今天也是被張家中喧天的討論聲給驚醒了。
“各位長老,對於此次獸襲事件你們都有什麼看法?”張家議事廳中氣氛一陣沉寂,坐在正中紅木椅子上的眉目間也是有着淡淡的震怒。
不僅僅是他,獸襲消息傳來,所有的張家長老都是爲之震怒。這損失也是讓得他們幾位肉疼。
“族長此時肯定是另有蹊蹺,地靈莊在選址之時本來就是有意遠離妖獸頻繁活動區域,而且在獸襲發生前夕,並沒有發現妖獸遷徙的跡象,所起其中定有貓膩。”首先發話的是張洋,張洋當真是深愛着自己的家族,在家族深陷危機之時重視義無反顧的站起來,對於這位深明大意的老人,張澤的心中都是懷着尊敬的。
其實在座的長老都是覺得此事有蹊蹺,倒是卻並不能詳細道明蹊蹺在何處。張洋的這一說法當真是給張家的長老們醍醐灌頂。
“而且年初並非是獸襲頻發的月份,而妖獸遷徙的頻繁季則是在夏至五六月,而在年初可能會獸襲的,便是有熊類、蛇類、這些有冬眠習性的妖獸,但是據駐守在地靈莊的人傳來的信息看,此次獸襲留下的妖獸腳印、痕跡,根本就不是熊類,蛇類所留。所以老夫愚見此事多有認爲的可能。”爲了弄清獸襲,獸襲消息傳來時,張洋便是早早起來翻閱青炎地方誌,方纔發現這些細枝末節的端倪,他爲張家的這般作爲當真算的上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
悲劇的樑霸,他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以爲細心的老人。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身在高處的張辰聽到這般回答後,扶須頷首,心中大作感慨,若是人人都像張洋長老這般心繫家族鞠躬盡瘁,那張家輝煌便是指日可待。
而在座的長老們則是一臉的羞愧,他們只認沒有像張洋這般爲家族付出如此之多。就連平時嘴巴最是不敢寂寞的張穆也是靜言沉思,高傲如他,對於張穆也是極爲尊敬。
“那張洋長老,你可有好的措施?”張辰雖貴爲族長但是對張洋也甚是尊敬,語氣間也是有着一番詢問之意,但也是道出問題的關鍵。
“現場永遠是不會說謊的,老夫的愚見便是成立調查,團前往地靈莊調查,查出蛛絲馬跡,在順藤摸瓜。還有就是要亡羊補牢,加強其他藥莊的巡邏戒備,將巡邏線向藥莊外推移五百米,如此一來方能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一牽連到家族的利益張洋便是言無禁忌,將心中醞釀已久的計劃說出。
不得不說張洋的計劃極爲嚴謹,先處理後防害。這樣一來便是讓暗中之人無機可乘。
“好!既然這位計劃是張洋長老提出來的,那這調查團便是有你來帶領。還有把澤兒也是帶過去吧!讓他出去長長見識,也鍛鍊一下他處理事情的能力。”張辰對着張洋說道。
對此張洋倒是沒有嬌坐的推託,只要牽連到家族的利益,他都會義不容辭。他還想趁着這把老骨頭還硬朗多爲家族做貢獻。
張辰的目光苗鄉一旁欲言又止的張穆,嘴角輕輕上揚。
“把家族中一些優秀的小輩也帶上吧!讓他們看看滿目瘡痍的藥莊,清楚家族分給他們的優厚資源來之不易,激發修煉的動力。”最後拍案前張辰再度補充一句,一旁的張穆聞言,眼神也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