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敗的慕容澈如一個沒有靈魂,沒有血肉的提線木偶似的,任由離傲天雨點般的拳頭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身上。
他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那雙邪魅的丹鳳眸泛着黯淡的神情,恍若打碎的夜明珠。
他蒼白憔悴的脣喃喃自語:“若歌,若歌……”
這兩個字紮在了他的心口窩上。
“爲了一個女子,竟成了這般模樣!”離傲天照着他的小腹狠狠的給了一拳。
慕容澈如鬆軟的棉花直接蜷起了肚子。
疼,蔓延至每一寸細胞和血液。
他癱軟的坐在地上,曲起了一條長腿,金燦燦的龍袍昭示着諷刺的光芒,他的手臂搭在膝蓋上,淡漠的看着離傲天:“想當初舅舅不也是爲了玉樹失魂落魄的,只許舅舅那般,就不允許我這般?我這個皇上當的多麼憋屈。”
“你別跟本王強詞奪理!”離傲天不顧形象的將袖子挽到了手肘處:“本王就算再失魂落魄也沒有像你這般沒出息,既然喜歡,就去追回來,就牢牢的叩在身邊,像你這麼沒出息的德行,若本王是若歌,本王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舅舅!”慕容澈赤紅的丹鳳眸冷冷的盯着他,隨即,那層層的冰冷化成了濃濃的悲傷,他無力的抓住了自己的腦袋:“你和玉樹至少是兩情相願,而我呢?我算什麼?若歌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她******就是個騙子,不折不扣的大騙子!她他媽滿腦子都是那夜宮,都是那少主,都是那狗屁的任務!爲了那狗屁的任務,若歌連我都背叛,連我都利用!我這個皇上就是她任務下的手筆!她現在一定很得意吧,得意自己這麼厲害,把我狠狠的玩弄在掌心之中!”
看着慕容澈如此痛苦的樣子,離傲天沉默了許久,啓脣,平靜道:“你怎的知道若歌不愛你,在外人眼中,她很愛你。”
“放屁!愛他孃的狗屁!”慕容澈狠狠的抓亂了髮髻上的龍冠:“感情這種東西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你們外人是不懂的,她只會對我冷冰冰的,跟冰塊一樣冷。”
離傲天今日前來不想聽他訴苦,穿着緞紋靴的他上前一步,冷冷道:“這些事以後再說,現在,整理好自己隨本王出去,現在你是皇上,你是君主,不得胡鬧。”
“不去。”慕容澈任性的靠在櫃子前,邪魅的脣角扯着嘲諷的弧度:“我要若歌,若歌不來,我哪兒都不去。”
“你……”離傲天頭頂冒青煙,拳頭捏的咯吱咯吱直響:“當真不去?”
“不去。”慕容澈乾脆閉上眼睛假裝睡覺,緋色的脣輕輕的吐着話:“在這兒挺好的。”
“挺好的?”離傲天咬牙切齒的擠出這三個字,他恨鐵不成鋼,恨不得揍死慕容澈:“跟一羣瘋子在一起,你說挺好的?”
“我就是個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慕容澈低迷的笑了笑,輕飄飄的說:“舅舅,你回去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