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哥們聽到死小妞叫出這聲“有鬼”時,驚恐同時又感到有趣,有種賊喊捉賊的意思。但是鬼哥們就不怕,怕的是蛇靈。於是不等死小妞下令,立刻閉目唸咒進入冥途。我勒個叉叉,這什麼鬼啊,就看到了滿嘴森白的鬼牙佈滿整個冥途空間,每顆牙齒大的像高樓,都看不到嘴脣在哪兒!
我還沒看仔細,兩排鬼牙張開,露出裡面血紅血紅一條大舌頭,登時讓哥們三魂七魄給嚇飛了兩魂五魄,趕緊睜眼退出了冥途。伸手在額頭上一抹,一腦門的冷汗!
“笨蛋,誰讓你急着進冥途了,這隻鬼很兇的,比福壽鬼都厲害!”死小妞埋怨道。
我一愣,重來一次怎麼厲害的玩意又多了?並且厲害的有點離譜。當下問她:“這是什麼玩意?”
“這個應該是三生池下的‘宿命怨魂’,上次勾引你們魂魄的就是它了。”
“那也那麼厲害啊,到你嘴裡什麼都成了極品貨。”我一邊說,一邊來回看着四周,卻看不到這死玩意的蹤影。
“你上次用棗木成舟是碰巧戳中了它的弱點,這次再用恐怕就不管用了。快用遁字訣……”
死丫頭說的是不是真的,但不管是真是假,用遁字訣是正事。於是要破手指,在手臂上還沒寫好遁字訣,就聽耳邊一陣陰風颳起,死小妞大叫小心!
小心個毛啊,叫的那麼晚,感覺一陣巨大的力量涌過來,讓哥們不由自主就撲進了水潭口。猝不及防下,潭水從口鼻狂灌而入,差點沒把我嗆死。急忙閉住呼吸,將呼吸器送進嘴裡,吸到氧氣後,感到肺裡一陣舒服。可是隨着一股巨大的引力往前飄過去,自己如論如何用力都改變不了方向,讓哥們心底又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
死小妞喪氣的說:“這次可能要糟糕,這隻死鬼因爲長期勾魂,鬼術道行很深厚,並且到了它的地盤內,就算我出來幫忙,恐怕都很難脫險。”
哥們咬着呼吸器,沒辦法跟她交流,伸手在前方水波中劃出三個字:“怎麼辦?”
“別總是問我怎麼辦好不好,你就不能動動腦筋啊?”一聽她這麼說,就知道死丫頭現在也沒轍了。
你大爺不開花的,我要是能想出辦法,還用問你啊?不過轉念想想,正因爲有她在,我便養成了思維懶惰的毛病,遇到難題就問她。當死丫頭昏睡後,我其實也能想出一些法子矇混過關。上次不就是想出了棗木爲舟的主意?
正冥思苦想之際,身子忽然停下,只見前面水波中慢慢浮起一張迷離的面孔,跟着一具赤裸裸的嬌出現在視線內,在燈光映照下,顯得特別清晰。我不禁一怔,這就是上次看到的那張絕美的臉蛋,現在看起來依舊是那麼慘白,依舊那麼迷人。頓時,我的思路開始跑偏,想着是不是該過去抱住她,然後……
“知道嗎,自從你上次走後,讓我好傷心,好難過……”女鬼用一種嫵媚中含有幽怨的眼神盯着我,瞬間讓哥們防線徹底崩潰。
“對不起,我太混蛋了,怎麼作出讓你傷心難過的事。這次再也不走了,永遠陪着你。”我發自內心的說出這番話,感覺要是再作出對不起她的事,那真是罪不容誅。此刻死小妞接連我耳邊叫了幾句,我根本聽不到死丫頭在說什麼,現在我的眼裡只有這張迷人的臉蛋,耳朵裡只能聽到她甜美的聲音!
“死混蛋!”我勒個叉叉,死小妞發出高分貝的叫喊聲,把我耳朵幾乎都震聾了。
讓我下意識的捂住雙耳,沒好氣的說:“你大爺的,要害我變聾子啊?”靠,張嘴一說話,呼吸器掉出去,隨着說話又灌了兩口水。但哥們還是一邊喝水,一邊罵完,然後趕緊又把呼吸器咬進嘴裡。
“你大爺!”死小妞反罵一句,“我這是在叫醒你,趕快咬破手指,在水中畫出驅邪咒!”
是啊,我現在好像清醒了,想到剛纔爲什麼會對前面這sao貨那麼癡迷啊,都到了以身相許的地步?當即把呼吸器吐出去,拿手指在嘴裡一咬,一股血水立馬在水波中盪漾開來,霎時前方一片血紅!
“別枉費力氣了,在水裡就是我的天下,用什麼法術都不管用的。你就是再來一次棗木爲舟都沒用了。”
這死娘們說話時,始終是甜美的聲音,以及嫵媚誘人的表情,讓哥們咬破的手指慢慢拉出嘴巴,哪還有心思去畫咒,而是想着自己是不是又變混蛋了,爲什麼要害她呢?
咕嘟,咕嘟,哥們喝了幾大口的水,都快喘不過氣來了,纔想起來把呼吸器塞進嘴裡。
“我看的出你身上附着一隻女鬼,不管是否用了鬼繭術,在三生池內,等於是透明的,我一眼就可以看到。她死定了!”女鬼發出一個勾人的笑容,眼睛眨了眨,然後眼前突然水波分開,一道清冷寒光直衝向我的額頭。
“死混蛋,快躲開!”死小妞這次叫聲更大,聲音都嘶啞了。
我當即給震醒,但已經來不及躲閃,只有伸出咬破的手指,迎着寒光迅速畫出一個十字。十字在道家秘術中,有着很大的用途,像這種“血氣十字殺”威力相當霸道,但卻比較耗元氣,再者沒有達到一定修爲的話,使出來可能反受其害。
此刻哥們已經容不得有所顧慮,不使出這個殺招,死小妞會死,我跟着會嗝屁。受傷倒不可怕,死小妞會幫我養好的,死了那還說個毛線啊?這記十字殺使出來,立刻跟這道寒氣撞在一塊,激起一股巨大的水流漩渦,將我涌退了十多米遠。
在這一瞬間,我感覺胸口如重錘擊,眼前一黑,順着嘴角往外溢出一大片血水,完全擋住了前方視線。
死小妞嘆口氣說:“她要的是我鬼命,你何況這麼玩命跟她拼呢?知不知道搞不好會永遠全身癱瘓的……”語氣一陣黯然。
我不由苦笑,心說就算知道這種後果,我一樣會這麼幹。死小妞在我心裡,如同親姐姐一樣,爲了她我會甘願舍掉自己的小命。現在正呼吸困難,所以顧不上吐掉呼吸器來說話。運行一下經脈中的道氣,感覺沒什麼大礙,馬上反手從包裡拔出桃木劍,要一鼓作氣衝過去,跟這死娘們拼了!
但我想的太美了,死娘們哪會給我這個機會,桃木劍剛挺到前面,前方血水破開,又一道寒光衝過來。再想用血氣十字殺也晚了,因爲這次寒光速度之快,超出了想象極限,看到時,已經到了額頭前,肉皮被迫的一陣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