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誰都不會躲過生老病死,這是一種自然規律。吊命只不過是一時,並且是用於看親人最後一眼,那是善事。而如果請來南方五煞這五個老邪祟,時間可以延長了,但用心卻顯得陰險了,因爲會禍害病房四周的人羣。
老太太生病如果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那就該去地府報道,這是輪迴因果,不可逆轉的。所以哥們要趕走南方五煞,並不覺得對不起老太太。反而心裡在想,一個人長期受到病痛的折磨,其實死或許是一種解脫。就像此刻的老太太,閉着眼睛躺在病牀上,跟死沒兩樣,還不如早入地府早投胎做人的好。
“你想趕走南方五煞?”死小妞問。
“屁話,不趕走他們,你還想留着繼續禍害醫院?”我說着已經走回到病房門口。
“你先等等,這種邪煞白天是不能驅趕的,現在走廊裡人來人往,說不定會有人無辜遭殃。還是晚上來吧。”死小妞口氣中充滿了擔憂。
她說的有道理,白天把這五個老邪祟給打跑,可能會在走廊裡亂竄,指不定會有人遭到禍害。何況出來時,什麼傢伙都沒帶,別趕不跑它們,再把小命丟在這兒。於是回到酒店,把這事跟大傢伙說了,當然被那個娘們非禮的遭遇是不能說的。如果讓他們知道了,那還不把我笑話死?
大嘴榮對南方五煞有所耳聞,只不過他趕屍的對於怎麼驅除這玩意不太瞭解。不過這不是焦點,而大家關心的是楊東辰的行蹤。昨天我們抓住劉宇星的時候,說他守在醫院,讓他去家裡拿衣服,那說明這個禽獸還是比較孝順的。可是今天卻不在,那便有兩個原因,一是故意躲避我們,二是有所動作,去找劉宇星和我們的下落了。
蕭影沉吟道:“他白天不在,晚上一定會回到醫院,我們正好晚上過去,一舉兩得!”
我搖搖頭說:“這個未必,有五鬼吊命在吊着老太太的魂魄,他其實在不在牀邊守着並不重要。晚上會不會去醫院,很難說啊。”
謝琛立馬跟着道:“很對,很對,還是王林分析的最有道理。”
蕭影和曲垣同時白他一眼,這跟屁蟲,自己不發表意見,只知道拍馬屁。
“不管他晚上去不去醫院,反正五煞是要驅趕的。我估計趕走了五煞,他肯定會馬上得到情況,遲早會來醫院的。”大嘴榮信心十足的說。
驅趕南方五煞,要用大金光咒符九道,驅邪符九道,雞頭一隻,狗血二兩,紅繩一段,銅錢八枚。東西並不需要高級,但修爲一定要高,不然受到五煞煞氣反撲,可能就會掛掉。死小妞說好在我通靈術升到了第五重境界,彌補了道家修爲的不足,只要有人在旁邊幫忙使用這些物品,我將五個老邪祟拉進冥途,消滅它們都有是有機會的。
包裡備着驅邪符和金光符,但沒有大金光符,兩種符雖然只差一字,但威力不可同日而語。我按照死小妞的教導,撕開黃紙畫了九道大金光符,又跑到菜市場買了一隻雞。只是狗血不好找,但碰巧遇到一個狗肉館,給老闆一百塊,給了裝了兩酒瓶的狗血。東西齊備,單等晚上去醫院做法了。
站在客房窗口前,能夠看到小區裡的情況。他們四個坐在牀上和沙發上看電視,我站在窗前往下瞧,誒,看到楊東辰的老婆從外面回來了,雖然離的很遠,但那模樣絕對不會認錯,這娘們摟着一個男的進了樓門。我心說這是不是楊東辰啊?轉念一想,肯定不是,老夫老妻的從沒見過還有這種激情的,這娘們一定是勾引野漢子。
哥們忽然有種去捉姦的衝動,衝進去拍幾張牀戲照,威脅這娘們把楊東辰的行蹤說出來。反正這事又不是第一次幹了,再說這種狗男女,就得好好教訓一下。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這娘們太猛,哥們別收拾不了她,再被她收拾了。
等到天黑後,讓蕭影在客房裡守着曲垣和謝琛,我跟大嘴榮去醫院。蕭影又不懂法術,去了也幫不上忙。這丫頭還是明白事理的,答應留下來保護謝琛。她送我們出門,我剛轉身要走,突然被她叫住了。
只見她一臉恬靜的走過來,伸手幫我整理了一下衣領。我心裡砰砰跳着,不知道這丫頭此舉何意,平時沒對我這麼體貼過,突然來這麼一出,我真的適應不了,不由自主就想到了會不會是個坑?
她看着我一臉愕然神色,甜甜一笑說:“聽你說的這個南方五煞很厲害,一定要小心了。如果趕不走,就不要逞強,你的脾氣有時候太沖動,很容易從這方面吃虧。走吧。”
我都呆住了,這似乎不是坑,但搞不清楚,爲毛這丫頭今天會對我這麼好?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指指走廊方向,那意思是我走了。蕭影面帶微笑點點頭,那種表情非常非常的溫柔,讓我彷彿感到這是一種錯覺。
出了酒店,大嘴榮笑道:“情意綿綿,啊!”
“什麼胡話,誰跟誰情意綿綿?”我知道他是拿剛纔的事調侃我。
“當然是你跟蕭影嘍。”
“我們倆那是戰友離別,你跟死僞娘纔是情意綿綿,。”這是大嘴榮的死穴,這話一說出來,他馬上就蔫了,一聲不響往前就走。
不過死小妞還不樂意了:“哼,什麼戰友離別,爲什麼不跟大嘴榮離別啊?”
“因爲我們還多了層同學關係,他比得了嗎?”死丫頭語氣怎麼聽起來有點酸酸的,不會是吃醋了吧?
“我告訴你吧,蕭影是因爲又遇到了曲垣,這才主動對你好的,以免再像上次那樣,讓曲垣把你魂兒都勾走了。”死小妞沒好氣說。
我一愣,是這樣嗎?我怎麼不覺得呢。其實死小妞一直這麼說,我心裡早信了幾分,蕭影如果不是喜歡我,爲毛會跟我到處冒險呢?說起遇到曲垣的事,上次她就顯得很不高興,或許真是爲此吃醋了。
想到這兒,我心裡忽然感到甜絲絲的,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反正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