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7章 局外人
“老和尚，你說的這個可能，我不排除會發生，只是機率太低了太低了，低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古清風說道：“打從我來到這座荒古黑洞, 註定就只會有一種可能，要麼死在這裡，要麼求到原罪，這一回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我這個最大的變數活着從這裡離開的，不求原罪我會死，求到原罪我更會死。”
“古居士爲何將此行看的如此悲觀？”
“不是我看的悲觀, 而是事實如此。”
“如古居士所言, 你是變數，且還是最大的變數, 對於古居士而言，從來就沒有註定，你的一切都是充滿未知的，誰也無法斷定，沒有人，因果不行，命運也不行。”
“壞就壞在變數兩個字。”古清風微微淡笑道：“正是因爲變數兩個字，我相信天上地下這些存在都不會允許我活着離開，換做我是其他人，我也不會允許我自己這麼一個充滿未知的存在活着。”
古清風搖頭失笑，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感嘆一樣：“只要我活一天，天上的睡不好，地下的也睡不好，古往今來所有存在都睡不踏實，說實話，活到這個份兒上, 我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繼續活下去了。”
“老衲明白了……”
“明白就好，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沒有了。”
“那行，您老先歇着，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咱們繼續聊。”
說罷。
古清風的神識在寂滅世界裡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待他消失之後，傳來一聲老和尚的唉聲嘆息。
這一嘆頗爲複雜。
有無奈，亦有迷惑，同時還有感慨。
突然。
寂滅世界又傳來另外一道聲音：“老和尚，他是什麼意思，難倒他此次來荒古黑洞不是爲求原罪，而是求死？”
這聲音像是一位女子的聲音，虛無縹緲，斷斷續續，聲音傳來的時候更是在寂滅世界不停迴盪。
老和尚迴應道：“不，你理解錯了。”
“理解錯了，哪裡錯了？他說自己不好意思繼續活下去，不是求死是什麼？而且我聽的出來，這句話他可不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他的確不是隨口說說。”
“那他是何意？”
“古居士的意思很明確，這天上地下古往今來，如果有誰因他活着而睡不着的話，除非他死了，不然的話，天上地下所有存在以後也不用睡不着了，確切的說也沒機會再睡不着了……再確切的說以後都會永遠睡下去。”
“什麼叫除非他死了，所有存在不用睡不着了？沒機會再睡不着？永遠睡下去？我怎麼有些聽不懂？老和尚你就不能把話說的明白一些簡單一些嗎？”
“唉！”
老和尚又唉聲嘆口氣，道：“你若非要老衲將話說的明白一些，那老衲就不妨直言相告，此次古居士心意已決，誰容不下他，他就容不下誰，誰要他死，他就讓誰死，你可聽明白了？”
女子的聲音沒有繼續傳來，過了很大一會兒，纔開口說道：“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來，這一回真的要變天了。”
“是啊，要變天了。”
女子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會出手嗎？”
“老衲只想做一個聽天由命的局外人。”
“呵呵呵……”
女子就像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笑的有些喪心病狂，道：“你本來就身在局中，又如何做一個局外人？”
“這是老衲的事情，與你無關。”
“老和尚，此次你如若不出手的話，他一定凶多吉少，有一句話他說的很對，這古往今來天上地下所有存在都不會允許他這麼一個最大的變數活着從這裡離開，這與原罪無關，不管他有沒有求到原罪，這一次他都有很大可能會死在這裡！”
女子繼續說道：“暫且不談他的不朽之體是否能夠覺醒，縱然真的覺醒，就算不死，也必然會被永遠封印在這裡。”
“現在大家都在等，等一個機會，九天九幽在等，天堂地獄在等，歸墟荒墟在等，禁地聖地在等，荒古時代那幫人在等，無道時代的那些人也在等，就連他體內的阿鼻無間惡修羅，上窮碧落下黃泉，乃至吞天噬地血饕餮也都在等，甚至因果命運，這天地大道都在等……”
“不……”
老和尚將女子打斷，說道：“你錯了。”
“我哪裡錯了？”
“大家不是在等，而是在觀望。”
“觀望與等並沒有什麼區別，只要時機一到，所有的一切都會發生。”
“觀望與等是有區別的。”
“告訴我，區別在那裡？”
老和尚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哼！”
女子冷哼一聲，嗤笑道：“老和尚，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內心一定希望他求到原罪，成爲原罪真主吧？”
“你知道最後不管是誰問鼎原罪真主，打開無道時代之後都會引起天地混亂，而且這混亂根本無法收拾，他是變數，且還是最大的變數，如果他問鼎原罪真主說不定會發生變化，對否？”
“還有一種可能，既然打開無道時代會之後混亂的局面無法終止，那就索性讓他問鼎原罪真主之後讓混亂的局面更加混亂，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你想以暴制暴令天地一切重新開始，對否？”
“除此之外，你也希望他問鼎原罪真主的原因是對付古老的族人，對否？”
“我知道不僅僅你一個人這麼想，還有一些人也是這麼想。”
女子說了很多話，像是在質疑老和尚一樣，只不過老和尚並沒有回答，哪怕一句話也沒有。
“回答我，是不是？”
老和尚依舊沒有迴應。
“回答我！是不是！”
女子重複質問着。
足足問了三遍，過了許久之後，老和尚的聲音這才傳來。
“老衲說過，只想做一個局外人，天上地下，過去未來，因果命運皆與老衲無關，老衲管不了，也不想管……”
“如果你真想做一個局外人的話，爲何會出現在這寂滅世界裡面？”
“不瞞施主，這個問題，老衲比你更加想知道答案。”老和尚嘆息道：“老衲也想不明白，自己爲何會出現在這寂滅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