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4章 鬼哭佛嚎
望着正在放飛一切的古清風，無月娘孃的神情無比複雜，內心的希望也伴隨着古清風放飛一切而漸漸消失。
她就這麼望着。
也只能這麼望着。
除了望着之外，她什麼也做不了。
阻止古清風放飛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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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能力。
這古今天地也無人可以阻止古清風放飛一切。
內心的希望正在一點一滴的消失, 換之而來的是絕望，深深的絕望。
然而。
絕望的不僅僅無月娘娘。
同時還有孤峰之上的大行癲僧，以及黑水山上的老乞丐與黑水娘娘，他們同樣在古清風身上寄託了希望。
古清風放飛一切，亦等於放飛了他們的希望。
當意識到古清風正在放飛一切的那一刻，黑水娘娘的內心就再也無法平靜，神情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平淡, 而是透着一種驚慌, 一種失措, 一種茫然，一種彷徨，還有一種絕望。
與無月娘娘一樣，面對古清風放飛一切，她同樣也沒有本事阻止，她也只能就這麼望着，希望消失着，深深絕望着。
與此同時。
在虛空的一座神秘蓮花亭中。
琅琊之主蒼顏抱着雙臂望着正在放飛自己的古清風，一張絕美的容顏上，神情亦是複雜萬千。
她並未在古清風身上種過因果種子，不過，古清風身上承載着魔皇血河的希望，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承載着她的希望。
如今古清風放飛自己，亦等於放飛了魔皇血河傾注一切孤注一擲的希望，蒼顏的內心自然不好受。
“呵呵。”
蒼顏搖搖頭，笑了笑，笑的充滿自嘲, 也笑的充滿無奈，更笑的充滿彷徨。
轉過身，不再看。
而提着酒壺爲自己斟了一杯美酒，幽幽說道：“他說……該發生的會不會發生，他不知道，不該發生的一定會發生……”
“我原本以爲他會違背自己的意願去行不想做之事，從而避免那些因果種子的影響，沒想到……他竟然……竟然會徹底放飛自己……”
“這可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知道你們都想將他逼上迷失這條絕路。”
“儘管，他知道即使你們不逼他，他也只剩下迷失這條路。”
“儘管，他知道迷失這條路，既是絕路也是唯一一條出路。”
“可他偏偏不走這條路！”
“爲什麼？”
蒼顏端着美酒，仰頭一飲而盡，道：“如果你們不逼他的話，他或許會踏上迷失這條路。”
“如果這條路不是命運給他留下唯一一條路的話，他或許也會踏上迷失這條路。”
“可惜……可惜沒有如果。”
“他放飛了自己，放飛了一切，我想……他只是爲了讓你們，讓所有存在，讓這大道，這原罪，這天地，這命運明白一個道理。”
斟酒。
又是一飲而盡。
繼續說道：“他的命運他主宰！”
說罷，蒼顏又看向旁邊的亙古無名。
亙古無名人如少女。
虛無縹緲，如雲似霧，若隱若現，仿若不曾存在，又如伴隨着虛空變化而變化。
她就這麼站着，就這麼望着。
面無表情，自始自終都沒有。
“你……不阻止嗎？”
蒼顏問了一句。
她知道，古清風身上不僅承載着魔皇血河的希望，同時也承載着亙古無名的希望。
古清風放飛一切，亦等於放飛了亙古無名的希望。
這一點，蒼顏很肯定。
亙古無名微微搖首，輕聲迴應道：“我……阻止不了。”
如果亙古無名說阻止不了，那這古今天地也就無人能夠阻止古清風放飛自己。
“他真的會放飛自己嗎？”
亙古無名迴應道：“我不知。”
“會有奇蹟發生嗎？”
“我不知。”
對於亙古無名的一問三不知，蒼顏並沒有感到意外。
亙古無名說不知道，就代表真的不知道。
如果亙古無名知道的話，她也不會選擇在古清風身上賭一把。
正因爲不知道，所以纔要賭。
“唉！”
蒼顏嘆息，幽幽道：“現在也只能希望奇蹟發生了……”
黑煙！
到處都瀰漫着滾滾黑煙。
黑煙之中蘊含的恐怖之極的原罪精神籠罩着離宮空間每一個人的心頭，鎮壓着他們的肉身，震懾着他們的靈魂，無人敢動，無人敢言語。
這黑煙究竟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只知漫天的黑煙變化無窮。
驀然。
衆人都感受到異樣，漫天的黑煙中像是藏着一種可怕的存在。
不！
不是一種，而是三種可怕的存在。
這三種可怕的存在藏在黑煙之中，如同三頭蒼龍一般咆哮着翻江倒海，仿若與黑煙不分彼此，黑煙就是三種可怕的存在，三種可怕的存在就是黑煙，黑煙主宰着三種可怕的存在，三種可怕的存在也主宰着黑煙。
緊接着，一陣陣詭異的聲音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
這聲音似魔嘯如妖吼，邪惡至極。
妖吼是兇殘的妖吼，魔嘯是暴捩的魔嘯！
與此同時，漫天的黑煙瘋狂變化。
化作漫天的厲鬼，化作漫天的惡魔。
厲鬼張牙舞爪的吼叫，惡魔凶神惡煞的咆哮。
轉而又化作漫天的仙佛。
只不過，仙非光明仙，佛也非神聖佛，而是嗜血之仙，殘暴之佛，漫天盡是，如同羣魔亂舞。
場內的老祖皆是見多識廣之輩，只是一眼，便認出來這是地獄之象。
不知何時。
魔嘯妖吼之音消失，隨之出現的又是另外一種詭異的聲音。
如鬼哭如佛嚎。
鬼哭之聲撕心裂肺，佛嚎之音痛苦不堪！
漫天的黑煙再次瘋狂變化，宛如熊熊火焰一樣焚燒起來。
火海之中亦有漫天的妖魔鬼怪，只不過這些妖魔鬼怪不再咆哮，也不再嘶叫，而是在哭泣，哭的撕心裂肺！
火海之中亦有漫天的仙佛，這些仙佛也不是剛纔的嗜血之仙，殘暴之佛，更像墜入火海的仙佛，發出陣陣痛苦不堪的哀嚎！
火海之中還有漫天的飛禽走獸，有蒼龍，有鳳凰，有獅虎，應有盡有，與那些妖魔鬼怪仙佛一樣，皆如墜入火海，劇烈掙扎，哭泣着，哀嚎着。
如果剛纔漫天黑煙的變化是乃地獄之象，那麼此時此刻漫天黑煙的變化則是煉獄之象。
只有地獄纔會傳來邪惡至極的魔嘯妖吼！
只有煉獄纔會傳來痛苦不堪的鬼哭佛嚎！
(本章完)